“喂，上杉，你的卷子，怎么不是满分啊，哈哈哈！”
下一秒天上又飞下来了不少纸张，楼上的人把它们丢下。
干净的试卷飞散在四周，有些还泡在了地上的水里，而那个被欺负的男生面无表情，跪在地上沉默着捡起自己的试卷。
这群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学生们，在对一个同学进行集体霸凌。
第91章 被贴红牌的倒霉蛋
“要去英德吗？”
电话里赤司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温柔平和，但隔着电话线，芽衣看不见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嗯。道明寺前辈有想法让我高中也去英德，就邀请我去明天英德考察一下。”
芽衣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个念头，但是该拿的学分她都拿到了，成绩也不用操心，下半年也确实没什么事了，去看看然后再拒绝也不错。
“英德这个学校，可能和芽衣你想的环境还要更不一样一些。
如果看到什么不舒服的事情，最好还是直接离开吧。”
昨夜和赤司的通话在脑海里回响，芽衣这时才深刻明白了赤司当时话的意思。
楼上楼下聚在一起的高中生前辈们，对着一个男生齐齐放肆嘲笑，嘴里的羞辱话语一句都没有停下。
芽衣上扬的唇角逐渐平缓，环顾了一圈为拿此取乐的众人，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出去，在所有人都震惊不解的目光下，帮忙去捡起那些飞散的卷子。
浑身湿漉漉的男生趴在地上摸索着捡着卷子，周围都是对他的嘲讽和嗤笑声，但是上杉达也已经习惯了。
上杉家地位一般，他还是个私生子，好运气的被接回家冠上家族姓氏，送到英德来读书，在英德里地位算是底下的那种。
这里校园环境再差，师资力量也是顶尖，上杉达也还是想在这里好好念书，考上国外的大学以后离开这个国家。
他天分一般，但是学习很努力，在这所学校算是难得认真念书的人，连这些只管教书的老师也会对他稍微和颜悦色些。
本来他的人生计划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等今年高三过完了就好。但没想到，只是因为前两天他做清洁的时候，一不小心弄脏了那几个人的衣服，就被无聊又心情不爽的他们盯上，发了红牌，开始了被全校霸凌的日子。
他很绝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心的自己居然会在高三这年碰上这种事情，但是没有用，已经被发了红牌的他瞬间成为全校的欺负对象。
这才第二天，但是他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情。没有人能在红牌下还安然度过，他的宿命，估计也要在最后被欺负的受不了然后转校吧。至于出国学习，得罪了那几个人的私生子，家里应该也不会想管他了吧……
已经看见自己未来结局，愈发绝望的上杉没有发现，那些取笑他的声音逐渐停了。
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明显年龄不大的外校女生半蹲在自己面前，洁白修长的手里拿着自己被脏水污染到的卷子。
“前辈，你的卷子。”
低下头，上杉不敢再把眼睛放在这位少女令人炫目的外表上，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下水道蟑螂的他，不再敢相信还能收到这样的善意了。
从少女手里夺过卷子，上杉达也沉默着，看周围没有他的东西后，站起来慢慢朝教室走去。
“上杉，好逊哦，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帮你，居然连话都不说。”
“咦，好恶心，居然去靠近那个上杉。”
听不见，说什么都听不见。
这样试图催眠自己的男生，在人群的注视下，低着头一脸麻木地慢慢走着。
“喂，那边的。”
是道明寺司。
没有被指名道姓，但是一听见这个噩梦般的声音，上杉就停在了原地。
“这么可爱的少女帮了你，居然一声谢谢都没有的吗？”
西门总二郎说着拉起芽衣，对着周围尖叫的女生们丢了个微笑。
“辛苦芽衣了呢。”
美作玲和花泽类也从后面慢慢走来，四个人一起站在了这个穿着外校制服的女生身边。
觉得自己特意邀请芽衣过来，结果却让她碰见这种连谢谢都不会说的垃圾，道明寺已经开始火大了。
“你，回来。”
在道明寺说话后，那些原本还在花痴的女生们瞬间也停下了叫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把主场留给了他。
上杉达也咬着牙，仍旧低着头转身往回走，直到眼睛里出现了四双不一样的高档皮鞋才停下。
距离对方走掉到被道明寺叫回来也没有半分钟，芽衣按住道明寺抬起来的手，语气还算温柔的说道：“只是个小事而已，道谢什么的我也并不想要。”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生会被那么欺负，但是她身边的F4明显是学校里的风向标，芽衣并不想给陌生人带去多余的麻烦。
道明寺不爽道：“我都没被你帮助过，这个垃圾凭什么？”
老实讲，在一堆看热闹嘲笑的人里和一个被欺负的垃圾里，芽衣站出来的行为让本就存在感很高的她更加显眼。
换个人做这种事情的话，他们只会嗤笑，搞不好还会被盯上成为下一个目标，但是换成芽衣，道明寺只会觉得她太善良了，那些垃圾哪里配她这么对待。
芽衣握住他的手，语气放重了些：“都说了我不需要道谢，做点事就被这种礼貌不停打扰，你不烦吗？”
道明寺难得主动被她这么靠近，近距离和芽衣视线对上，心一跳。
“我知道了，别生气啊……”
下一刻他没好气地充说道：“滚啊垃圾，别再这里碍眼。”
逃过一劫的上杉低着头，再次转身离开了。
而周围目睹这一切的其他人，都在偷偷交换眼神，好奇这个居然让道明寺低声下气的女生到底是谁。
聪明，太聪明了。
美作玲为工藤芽衣的情商和反应速度心里鼓掌。
如果同理心和正义感充沛的少女上来就是关心那个被欺负的人，哄着道明寺或者说些别的关心他的话，那以阿司的性格绝对会记住他。但是工藤芽衣很聪明忽略那个人，只把矛盾换到他们两个身上，让阿司的注意力只在她身上，同时也跟着放过了那个人。
五个人也跟着往教室里走，芽衣仿佛随口一般问道：“这里的高中生前辈们都很无聊吗，怎么都在欺负一个人？”
道明寺哼了一声：“那家伙啊……”
西门解释道：“好像是前两天他弄脏了我们的衣服，被贴了红牌吧。”
其实他们连这个人的姓名也不清楚，只是那天突然遇到意外，加上阿司纠结怎么邀请工藤芽衣心情不好，其他学生自发问需不需要教训一下，他们就可有可无的点了头。
芽衣：“红牌？这是什么？”
美作玲：“红牌啊，就是一些不长眼睛惹到我们的人，才会收到，然后就是工藤学妹你看到的那样了。”
英德学园有一个规矩，得罪了主宰着这个学院的F4，就会在储物柜里被贴上红牌。而得到红牌的人则会被整个学校欺凌直至驱逐，或者撑到f4停下惩罚。
直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撑到那个地步。
这个红牌惩罚听上去很幼稚，是F4小学生一样的惩罚方式，但这却能再清晰不过得反映出一件事，那就是这里只看出身，而芽衣认识的F4，就是这里连校长都要捧着的人物。
英德，至今为止没什么凶杀案，也真是了不得了呢。
芽衣压着自己的情绪问：“这种游戏，前辈们是觉得很有趣吗？”
游戏。
这种会对当事人造成一辈子心理阴影的霸凌，不过是这四个人闲得无聊的游戏而已。
高情商的西门微笑闭嘴，但是道明寺还认真回答道：“当然也很无聊啊。不过被人忽然挑衅什么的，看他们可怜的样子偶尔也是个乐子。”
美作玲还补充道：“明年如果来英德读书的话，工藤学妹你也可以试着玩一玩。当然，有阿司和我们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压根还不明白芽衣想什么的道明寺点头：“本少爷在，谁敢动你啊。”
啊，还真的是对我很特殊呢。
被他们环绕包围，在这学校师生的艳羡目光下，芽衣如此的想到。
骄傲，自大，没有同理心，遵循社会达尔文主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高高在上肆意妄为的一群人渣。
“抱歉，道明寺前辈，今天的参观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了。”
松开握着的手，芽衣停下脚步，主动从他们中往后退了两步。
道明寺：“回去？那我送你吧。”
虽然还想芽衣多待一会儿，但是她主动开口说要走了，道明寺也不会强留。
芽衣拒绝：“不用了，前辈，我可以自己出去叫车。”
赤司是对的，这种让人难受的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西门劝道：“英德这里大家都是私家车，没有出租车回过来的。就让阿司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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