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一个一个印慢慢成型,未-巳-寅,手势规矩地可以拿去做教科书上的案例,也成功分出了一个人。
高田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迟疑起来,“加奈,结印要快。”
“我一直都是这么结的。”换而言之,不会快。
这种速度,在对敌的时候是毫无胜算的。高田的笑脸终于有点维持不住了,“那你先回去吧……”
加奈关上办公室的门的时候,从逐渐压小的门隙里,看到高田已经等不及地跟其他老师讨论她的情况了。
让她现在提前毕业是不可能的。虽说一般都是在宗家长子满三岁以后才会给同辈的分家小孩刻笼中鸟,但如果在那之前提早毕业,过早地开始参加“容易导致白眼血继外流”的任务……
拿到护额的那一天就是宗家给她下咒的刑期。
傻子才现在毕业。
碰到三代目火影让她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鼬提前毕业后开始出村执行任务,更多时候加奈都是自己找个偏僻的地方练习。
他看起来是个很亲切的老头,悄无声息地在她中场休息的时候出现,学着她的样子不顾形象地半瘫在树干上,手里还拿着她刚刚用小石子打下来的苹果。
他问她的梦想是什么?
每个入学新生都听过他关于“火之意志”的宣讲,加奈斟酌一番,挑他喜欢听的话讲,“想像父亲那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她的父亲,日向拓真,猿飞日斩记得,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在三战中为了保护医疗部队顺利转移,以一敌多,光荣殉职。
而那时,他的女儿才三岁。
“在学校不会感到无聊吗?”三代火影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忍校的课程已经教不了她什么东西了,“刚刚的水遁已经非常厉害了。”
让这么小的孩子直面杀戮猿飞日斩问心有愧,可是三/战、九尾之乱,已经让木叶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中坚忍者,最近与云隐、砂隐的关系也变得十分微妙起来,各村各国都在死死盯着处于漩涡中心的木叶,只要它露出一点疲态,就会蜂拥而上把它撕咬着连渣都不剩。
木叶急切地需要新生的、强大的力量补充上来,为此他也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这也是宇智波鼬提早毕业的原因。
原来高田的消息来源是火影,这下破案了。
加奈明白这种时候如果想要达成目的,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对方无话可说,“您希望我提前毕业吗?”
“可是我怕。”她抬头看着天空,飞鸟拖着细长的尾巴划过,裁出一道皎白的流云。
“我不怕死,父亲说为了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而死是值得的。”
“可他们说毕业了就要刻印,刻印很疼很疼的,”女童稚嫩的声音像融化的糖果,甜丝丝的,因为对未来还有着想象和憧憬,所以还亮晶晶的,在剔透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对他这样牙齿已经不好了的老人家来说,实在是太甜太甜了,“他们说会疼一辈子,会每天、每天都在疼。”
“三代爷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刻印?”
你无辜的木叶子民,你许诺要保护的火之意志继承人,她的父母为村子而死,她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在你的心知肚明下,在你的无能无为下,在你的默许纵容下,要被人剥夺自由,要被人折断脊骨,要被人钉上狗链,你什么都没有为她做,你甚至还要亲手毁掉她所剩无几的、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
见死不救和亲手持刀,在法律上的量刑完全不同,给人造成的愧疚心和罪恶感也完全不同。
加奈垂下眼,浓密的羽睫像一排小扇子,掩住了过多的情绪。
让我提前毕业就是让我提前受咒,抹杀掉我仅剩的两年自由时光,换一个满心绝望憎恶的新人。三代目火影,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心,是不是真的那么如刀似铁。
第13章 C13
同个物种之间的个体差距有时比跨越物种之间的对比更吓人。
有人八岁的时候觉醒了写轮眼即将开启更夸张的开挂之路,而有人八岁还在忍校三年级默默无名混吃等死。
作为后者,加奈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她用小刀削出一根连续的苹果皮,然后将完好的果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吞下一口后,才想起了什么般,对病床上的人补充道:“你现在还不能吃哈。”
刚开了血轮眼经历了一场恶斗被支援部队带回来的宇智波鼬坐在病床上,后背靠着堆叠起来的枕头,对抢了他慰问品的人宽容地说:“没关系。”
“医生怎么说?”
“外伤不重,待会还有一个检查。”他是被支援部队带回来的,按照规定被送入医院治疗,宇智波一族为了让血轮眼的秘密不外流,父亲不会同意眼睛情况让医忍检查,这也是与村子达成的不成文的默契。
“你怎么来了?”几乎是他被送到医院没多久,她就赶来了。
“这里有认识的人,”毕竟是她父亲当时拿命救的,想要打好关系并不难,事先告知名字拜托了如果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作为搭档,总得比别人更早知道一点你的消息吧。”
她把手擦干净,将要触及他的眼角时被人避开了。
参加了两年任务的人是不一样哈,瞧瞧人家这在刀光剑影中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身体下意识动作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将刚刚拉开的一点距离变为零,脸颊边的皮肤直接触碰到了她的指腹。
加奈收回手,点了点自己颧骨的地方示意他,“你这里,有伤。”
因为治疗耗费的查克拉的十分巨大,医忍不会一般浪费心力在这种“性价比低”的轻伤上,更多是贴个药包扎一下交给身体的自我恢复,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身上会留下疤痕了。
对加奈来说,虽然以她目前并不精通的水平需要浪费比别人多很多的查克拉,但她的治疗对象范围过于狭窄,所以只看她乐不乐意。
她的指尖泛起查克拉,像轻盈的萤火,忽闪着映在绽开的白眼中。做错了就及时改正是她的优点,这次她提前征询对方意见了,“要试试吗?”
等到治疗医师忙完伤势更重的人再次来到这间病房的时候,病人脸上的刀伤还有骨折的手臂都已经痊愈了。
除了无法探究的血继限界,经检查,已经没有其他异常情况了,鼬被批准出院。
两个人在医院走廊上的时候被人逮到了。
众所周知,“听说”一词,听着说着消息可能就变味了。听说她来了医院的优子急忙赶来一层,见到了人确定是虚惊一场才放下心。
“加奈,这是你的朋友吗?”优子难掩内心的激动,从来不见加奈跟同龄人来往,问了学校老师她在班里也几乎不怎么与别人交谈,但如果能够让她来医院探望,那应该就是重要的人了吧。
加奈用膝盖就能猜到优子的脑回路,刚想说纠正他们只是搭档,不是朋友。
但少年先开口了,举止礼貌,声音温和,“阿姨好。我叫宇智波鼬,是加奈的朋友。”
她的情绪有点异常。鼬察觉到了。
并肩走在已经有些许凉意的微风中,鼬停下脚步,“你在不高兴吗?因为我说我们是朋友。”
即便他对父亲的一些观点一些做法并不赞同,但此时的宇智波鼬有父亲,有母亲,有弟弟,有止水,他十分确定,自己是被爱着的。
他迄今为止的天才人生,在很多人眼中,也是被世界深深偏爱着的。
相比之下,三岁就失去了双亲的加奈,比起得到,更怕失去。她本能地抗拒与别人之间搭建起紧密的联系,所以她喜欢用“同学”“搭档”这样的词划分界限,而拒绝“朋友”“家人”这类掺杂了感情价值在里面的形容。
止水说,加奈可能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
甚至也不太懂怎么去爱自己。
人与现世的联系其实是由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构成的,而她似乎总是很忌讳与这个世界产生羁绊,因为怕那些与命运交织在一起的红线会成为她离开的阻碍。
加奈没有回头。
斑驳的树影在他们之间几步的距离投下了暗色的交割线。
声音有点苦恼,“是你们对朋友的定义太随便了吧。”
树上的虫子在结它的茧,一层一层将细韧的白丝裹成坚硬的外壳,偶尔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吓退想要靠近的其他生物。
“没有血缘的朋友是给自己选定的亲人。”
“是要共同分享快乐的人,是能够共同承担痛苦的人,是在他面前可以放下心防和伪装的人…”
“不可以不告而别,不可以随便抛弃,如果实在太累会找他倾诉,如果有困难会找他帮忙,如果痛苦会找他陪伴,而对方也将坚定不移、义无反顾……”
加奈侧过脸来,日光勾勒出她清晰的弧线,明明是柔和的长相,却有着孤冷的意味,“我一直觉得,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易地说出'当朋友'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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