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加奈和宁次“死去”的那段时间,层出不穷的挑衅和轻视更是让他们充分感受到,如果没有绝对强者的威慑,日向一族“木叶最强”的名号根本无法服众。
加奈给了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们想清楚其中的关节。
他们甚至以雏田的名义去跟漩涡鸣人谈过。
他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单纯,竟然说什么“如果大家都一样的话,笼中鸟不就没有了吗?我觉得加奈姐没做错什么呀。”
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哪怕是十七岁的忍界英雄也不例外。
仅仅是同窗之谊的雏田在他心里,重要不过宁次,也比不上加奈。
“这不是你们自愿的选择么?摆出这幅被逼的样子给谁看?”加奈的食指一抬一落点在椅子的扶手上,饶有兴味地欣赏着眼前几人额间新鲜的青色咒痕。
“我们已经如你所说刻上咒印,”那仿佛是从五脏六腑里呕出来的艰难,带着血淋淋的气息,“您会是日向一族的新族长。”
加奈冷眼看着他们,“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因为高高在上太久了,不会跪了?需要我帮忙吗?”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种陌生的闷响。比疼痛更先抵达的,是视野的轰然塌陷——世界瞬间被削矮,他们必须仰起头,才能看见那个曾经俯视的人,喉咙被酸涩与屈辱堵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碎玻璃。
他们面面相觑,又缓缓弯下腰,将头颅重重地磕下去,地面冰冷的触感让人一颤,没有声音,但寂静本身比任何呵斥都更具压迫感。
“请您……带领日向一族走下去。”
即便再不甘再恨,也必须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就是分家——他们如今也是分家,“……求您了。”
她早就说过,总有一天,要让宗家跪着来求她。
——这么多年,一分一秒都不曾忘。
“你们选了雏田?还是花火?”加奈与猛然抬头的日足对上视线,“看来是花火了。”
她露出一点并不及眼底的笑意,“我没有刻咒的经验,由我来下手的话她可能会死。”
仙术查克拉覆过手臂,她不废吹灰之力地抓住他胸前的衣领将比自己重了很多的成年男人从地上提起来,俯身的角度带来了压迫感,附在他耳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我说了,宗家每个人都要刻咒。”
假刻咒印,是她十几年前就玩剩的把戏。
她松开手,任由日足颓然地跌回地面,“少一个,你们全脉都会被逐出日向。”
第62章 C62(正文完)
冬日阳光是冷的,像一把擦拭得雪亮的白金匕首,锋芒抵在皮肤上。空气清澈地仿佛不存在,让人一眼便能望到世界的尽头。
继任仪式这日,是个难得的晴天。
古老的建筑群中弥漫着线香与旧木的清冷气味。
如冰雪般的白色襦袢裹上身躯,精细绣着族徽的纹付羽织袴被郑重地展开,带着经年传承的分量压上肩头。
细小而晶莹的雪末被风从树梢上吹落在她的手背,像被阳光筛过的碎钻星尘,融化开的时候如同天空冰凉的泪滴。
那点微薄的冷意让加奈恍然想起,十五年前的今天,下了场小雪,也是宗家要抓她和宁次去刻印的日子。
虽然事实上并没有成功,但为了不被发现,她必须表现出被刻咒的受缚,那样忍辱负重的日子,她竟也过了那么多年。
怪不得他们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但加奈并不是特地选的日子,定在今天只是因为宁次格外坚持。
他低头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生日快乐,姐姐。
——原来如此啊。
手中纹着暗纹的腰带是族长继任仪式的最后一步,加奈将最后一根褶皱抚平,退开一步。
檐下的金钟轻击传出清脆的声响,像鸟类振翅而飞时的长鸣。
按照惯例,此时应该由最年长的宗家长老来宣布,但现在的日向,除了她已经没人有这个资格。
为了作见证,这次更换家主比以往任何一场继任仪式都要隆重,不仅六代目火影作为木叶高层代表出席,来的还有各大家族新生代中的代表人选,以及从琴川城日夜兼程赶来见证的火之国贵族。
她的目光扫过高台之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层层叠叠的日向族人一排排跪下去——她曾让系统帮忙记的,这些人,都欠宁次一个下跪磕头。
清冷的声音裹挟着查克拉宕延开去,“日向一族第三十二任族长,日向宁次,继任礼成。”
关于家主的人选,卡卡西问过她,宁次也问过她。
她回火影卡卡西的是一个标准的政客会有的回答,有理有据,把好处摆在明面上做筹码——
即便现在分家感谢她,但难保时间长了再回想起她的血腥手段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情绪。
而且那些原本是宗家现在却失去特权的人恨她——哪怕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哪怕这是他们也觉得对日向更好的未来,但恨意是不会消失的,即便软弱如雏田,在突如其来的落差中终于明白自己作为宗家一直享受的优待的同时,也会滋生出怨怼。
日向需要一个能够真正凝聚人心的家主,木叶高层也更想要一个比较温和的日向领导者。
如果用表面的后退一步就能换他们的安心有何不可。
所以她从头到尾都不肯让宁次插手。
她从走出那一步开始,就没想过手不沾血一身干净,也不在乎别人的憎恨和评价。
而她对宁次说的是,简单的——累了,不想当。
那个因为她一句“累了”就二话不说接过重任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身着熨帖的青色羽织,脊梁挺直,眉眼之间已隐有威严,肩头栖着契约的青鸟,向前两步,朗声宣告,“笼中鸟之咒,即日起废除。无论何脉,后代永不刻印。”
从今往后,无论原本是哪家的后代,都不用再刻印,宗分家制依托的基础已经消亡。
任务框在她眼前展开,泛着微微的金光,消息接连弹出来。
[保护日向宁次活过第四次忍界大战√]
[改变日向一族“笼中鸟”的制度√]
[日向宁次的好感度100%√]
[恭喜一零零号任务者完成任务支线【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可领取您的任务奖励。]
[请选择是否脱离本世界]
[倒计时00:29:59]
似乎有人打翻了庆祝的酒杯,引起了微小的骚乱,但很快就像湖面投入小石泛起的涟漪一样,被吞没在热烈的氛围里。
加奈跟宁次眼神对撞了一秒又滑开,暗示自己有事暂时走开一会,从觥筹交错相互寒暄的人群中退出,绕过回廊,果不其然在拐角的第一个房间找到了以衣襟污脏为理由离席的友弥。
“找我?”
“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加奈眉头一压,其他人应该不会接收到系统的播报才对,笼中鸟的废除只是评判条件之一,他为何能如此笃定任务已经成功。
“我已经死过很多回了,也转生过很多次。那种空间的波动感……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友弥没有片刻的停顿,也没有丝毫的试探,他张开手臂,用一种近乎撞击的力度,猛地向她冲过来,试图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宽大的袖口处闪过一道冷光,“加奈,我们走吧。”
一颗血珠滴落在地板上,匍匐沿着木材细微的导管和纹路,逐渐蔓延开来。
一滴,两滴……
新的血珠接连落下,有的砸在先前那摊的中央,溅开细小的冠状星点,有的落在旁边,形成孤独的岛屿。
加奈自从有了痛觉屏蔽器后一直保持着常态开启的状态,随着她接手任务难度的增加,伤势严重程度的加剧,屏蔽等级从原先的三级已经变成如今最高的七级。
所以比起知觉,她更先察觉到的,是空气中轻微的铁锈味。
加奈单手捂住腹部,鲜血从五指的缝隙中溢出,另一只手骤然用力,友弥的腕骨折断变型,手中握着的匕首哐啷脱落在地。她反手一掌,对方毫无反抗之力被挥出去几米远,踉跄着砸到靠墙的矮桌,一枝梅花栖息的花瓶被震落,发出干脆的裂声。
几乎是同时,友弥的脑袋被人单手按住猛地掼向地面,养尊处优的贵族躯体承受不住这种力道,咳出一大口血。
再强大的忍者也是人类,要遵循人类的身体基本构造,例如五脏六腑都是软肋,也例如,脏器破裂时大量鲜血的流失会抽走力气。
意识暗了一瞬,加奈往后跌了半步,随即感觉有人托住了自己,借着搀扶的力道她得以平稳地坐到踏实的地面上。
友弥的右脸紧紧地压在木质的地板上,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的方向不肯放,“加奈,你答应过,我们要一起离开的。”
佐助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贵族身份和可能导致的政治后果而手软,抓在他后脖颈的右手骤然用力,友弥的呼吸立即变得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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