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你真的不爱他了吗？”
没想到君度会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突兀的问题，恩施点头，犹豫几秒他坦言道，“我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爱过他。”
阳光下君度那对无机质的黑瞳似乎点缀着刺目的光晕。
他转头对上降谷零冷淡的双瞳，眉眼间透出无尽的温柔和爱意。
“零，你想送我的惊喜是什么？”
第九十七章 “爱情”的定义
无论愿不愿意承认，降谷零知道他真正的爱情启蒙者就是君度。
推翻了他对“喜欢”的所有定义。
不仅仅是在一起很舒服，很快乐。
“爱”意味着会心疼他的一切遭遇，会为他的偏爱感到雀跃，甚至偶尔冒出想要独占他的想法。
更会因他产生情欲。
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但那时对这样的变化，他甘之如饴。
也正因此发现一切不过是欺骗后，降谷零会那般憎恨。
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恶心，难以用一言两语解释。
这也同样让他像是变了个人，被感情被情绪驱使着。
自认为的冷静似乎也不过是狼狈的掩饰。
作为旁观者围观恩施和男人，降谷零猝不及防地发现他竟依旧对君度抱有情感。
这种感情无法以他个人意志控制，他仅仅只能做到压制。
分明恩施能毫不留情杀死曾经那般痴迷执着的人。
而他却可笑得被所谓的情感绊住脚步。
这是降谷零根本无法理解的一件事。
君度是他最厌恶的那类人。
可偏偏他曾爱过他。
恩施爱上的是虚假的幻影。
那么他又何尝不是。
可似乎又不尽然，在那份虚假中夹杂着属于君度的真实。
比如那份炽热，专注的爱意。
令人烦躁抗拒，却又难以忽视。
也正因君度对他表露出的痴迷，降谷零最初选择利用身体设下蜂蜜陷阱。
可这本身就是认可君度对他的喜爱才能有恃无恐做出的行动。
明知道君度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却依然认定他会落入这样简单的蜂蜜陷阱。
狂妄自大。
虽然结果来看他成功了，可这难道不是属于君度的“蜂蜜陷阱”？
潜移默化将他的爱意灌输给他。
那一次的爆发并非是降谷零自认为的清明，反而将他推入更深的漩涡。
他潜意识开始认定君度会为了他付出一切。
无论这一点是否是真实的，这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他已经在接纳君度。
一名公安过于情绪化，对罪犯毫无保留地宣泄自己的怒意，毫不担心他戳穿卧底身份。
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笑话。
内心的警钟被敲响，降谷零因为恩施强迫自己正视内心。
这份情感包裹在恨意中，无法剔除干净，而长久一味的压制只会令他产生某些心理问题。
迟早有一天他会因此犯下大错。
听到君度的问话，降谷零抬眸，无辜的下垂眼弯起，“你可以猜测&39;惊喜&39;究竟是什么。”
既然已经接纳君度对他的纵容，不如行事更加“肆意妄为”，谋取更多的利益。
这点微小的情感会不会慢慢成长，降谷零不得而知，也并不重要。
他只知道一点，他不会无视君度犯下的罪孽，即便无法动手杀死他，不代表不能亲手送他走上刑场。
该如何审判君度是国家的事，无论什么结果降谷零都欣然接受。
而他也会履行他的诺言——亲自为他送上悼词。
察觉到降谷零细微的情绪变化，君度神色更加柔和。
“公安”和“波本”已经打好底基初见雏形，接下来君度很期待染上他的色彩的降谷零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
是区别于原著，裹挟着“君度”这个存在的降谷零。
那会是独属于他，独一无二的降谷零。
侵蚀和亵渎早已开始。
从最开始君度想要的就是专属于他的神明。
虔诚的信徒只会信奉唯一神。
既然他真的来到柯学世界，那么就证明世界量子重合被他那个世界的作者观测到的这个理念具有一定的正确性。
那么也就表明基于量子力学而产生的平行世界理论也存在一定的可能性。
只要一想到还有无数个他不曾见过的降谷零，君度便忍耐不住杀意。
他爱着那名作者描绘出来的降谷零，这是最初的源头，而让那份爱不再虚无缥缈的是眼前的青年。
是他真切拥抱过的神明。
是他产生欲望的存在。
爱欲的对象早已拥有实体。
于是其余平行世界的“降谷零”便都是亵渎神明的残缺品。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现在君度只在意眼前的人。
君度笑了下，再次看向恩施，“还有事要说吗？”
恩施莫名觉得刚刚短短几秒的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
可却又像是什么都不曾改变。
他刚想抬起的手又一次放下，一板一眼说道，“全年利润估算值已经出来。”
君度颔首意示他继续说下去，听到是比想象中要小的数字，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等待恩施给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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