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也有点崩溃。
彭格列的血脉导致的超直感,让阿纲就像是超敏人群。就算是站在那儿,也能共情或者说能感受到很多人无法感知的情绪和危机感。
在和我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我看见他惊恐地摇了摇头。
当然!他躲无可躲!
因为新郎新娘的婚礼结束后,马上就是集体舞蹈的时间。
作为伴郎和伴娘,我们必须主动上前为新人们分忧,不仅要率先下去跳舞,还要热情的邀约所有人。
原本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沢田纲吉觉得是没什么的。毕竟自打上次的代理战宴会结束后,里包恩专门给彭格列的年轻一代报了礼仪舞蹈课,就是为了在之后的聚会中,不出现差错。
但是!但是这不代表他要和甚衣当着四个R的面跳舞啊! ! !
沢田纲吉满脑子'我该怎么办'!
我也满脑子的'快来救救我'!
我俩对视了一眼,我率先往前走了两步。
见状,沢田纲吉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阿纲,流程到了,我们要做准备了。”我提醒他,发出了死一样的语气。
我好朋友也发出了死一样的语气:“……甚衣……”
他声音抖来抖去,最终十分悲壮地握住了我的手。
在那一刻,气氛更冷了。
新人的婚礼接近尾声,我和阿纲两个人无比僵硬地在婚礼侧边站好,他保持着虚假的温和微笑,我弯着眼睛也努力保持笑容。
“你感觉到了吧……”
我小声地说。
“感、感觉到了……”
沢田纲吉在我身边发出了呜的一声,“复仇者的锁链已经实质化了,我感觉下一秒我们俩都会被卷走扔进西西里海!!”
“嘶,坚持啊,阿纲。”
我抖着声音安慰他,“我还指望你待会儿婚礼结束保护我呢。”
“呃啊!”好朋友痛吟一声,“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可是彭格列十代目!”
我鼓励道。
沢田纲吉扭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笑着'哈哈'两声。似乎在反问我: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我们的窃窃私语很快被打断了。
远处做完任务的沢田家光急匆匆赶来,一入场就看见了和九代目交谈的里包恩。他视线再一转,又分别在不同的地方看见了四个Reborn 。
联想起拉尔发送的信息,沢田家光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拉尔说的【婚礼必须到,有大事需要你主持! 】是这个意思啊!
沢田家光的脸上,此刻也有些维持不住表情,就像是在日本的家一样,身为门外顾问的沢田家光,难得在Mafia都聚集的正式场合,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仅仅两秒,他快速咳嗽稳定了情绪。
走到九代目身边的时候,沢田家光眼尖地瞥到已经年迈的九代目、处事不惊的九代目、经历风风雨雨无数飘摇的九代目……捏着拐杖的手明显收紧,手指也在颤抖。
很显然,年龄大了的老头子此刻也有些受不了了。
再一侧目四周的宾客……
哈哈,虽然大家都在笑、也都在配合地祝福,但光听笑的声音和四周真空一片的场地,都知道四个杀手的压力有多大了。
“九代目,Re……”
沢田家光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台上的司仪双手张开,进行了下一步流程。
灯光响应,交响乐团继续吹奏着,在四周叫好声中,沢田家光的视线投向前方。然后就,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傻儿子握住了禅院甚衣的手,走向了舞池中央。
…………阿纲? !
沢田家光身为门外顾问,迅速做出反应。
他立刻道:“这一定是流程如此。”
九代目也立马配合道:“年轻人罢了,罢了。”
但'年轻人'这三个字似乎踩到了什么可怕的大雷,原本在前方一直没说话的Reborn侧目看了一眼九代目,又扫了一眼沢田家光。
虽然Reborn隶属彭格列,但实际上和九代目、沢田家光的关系不错。他们不是刻板意义上的'绝对听从指令的上下级'关系,而像是老友一样。
这个眼神一出来。
九代目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充满不明意义的叹息。
沢田家光十分同情地看向了自己的前不久正式继承'十代目'头衔的傻儿子。
欢快的塔兰泰拉舞曲并不能消除这边的压抑,按照习俗,傻儿子带着年轻的女士一起开始周旋在舞池四周,甚至开始向一些人提出'邀舞'的指令。
沢田纲吉受到了特训,他的舞蹈技巧要比之前在代理战的庆功宴时更加熟练。虽然依旧带着青涩,但与他共舞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和Reborn的全然支配的舞蹈类型不一样,沢田纲吉的舞蹈很温柔,脚步也会慢慢地退让,为了让我不摔跤或者不跌倒,他甚至会虚扶着我的腰,主动配合我出错的舞步进行变化。
裙摆飘扬,年轻人做伴郎伴娘就是带着美好啊!
……才怪!
“我快不行了……”
真实情况是阿纲已经坚持不住了。
我也不行了。
那四道视线就像是钉子一样,直直地敲进我的骨头里。
冰冷、打量、压抑、炽热……简直就像是一张大手,直接从头到脚把我压了起来。
我呜咽了一声,努力忽略他们,对着阿纲投去一个眼神。
“……我、我再努力一下。”
沢田纲吉牙酸的说着,额角溢出了冷汗,面上却保持着彭格列十代目该有的样子。
他的掌心湿润一片,我也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出汗还是我在出汗。
在一个甩手回身之际,我的视线跟着舞步一起转动,然后不能避免地看到了那四个人。
“呜。”
我说:“我肯定要死了。”
“没事,”沢田纲吉这会儿努力安慰着我:“比、比起这个,我们要接近他们了。甚衣,你想好要邀请谁了吗?”
这话又说得我一呆。
习俗就是伴娘和伴郎一起去邀请宾客跳舞,前面邀请的时候我和阿纲都有些不走心,但此刻听到他发出绝命般的追问,我才想起来,我待会儿还要对四个R做邀请,请他们以宾客身份去参加集体舞。
“……你要选谁?甚衣?”好朋友同情地看着我。
“…………”
已经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了。
随着阿纲对着身侧的Mafia颔首示意,又随着舞蹈的旋转,我已经和阿纲来到了四个R面前。
或许是拉尔昨天的话以及今天的婚礼,给了我一种奇妙的感觉。当耳后的音乐鼓点响起的时候,当我真的站在他们四个人面前时,我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安和仿徨。
……对啊。
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为什么要去逃避?
就像是拉尔和可乐尼洛的幸福婚礼一样,很多东西都是要主动去抓取的。不然就会和曾经的他们一样,拉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到了这把年龄才能走在一起。
沢田纲吉急忙松开扶着她腰肢的手,紧张地捏着好友的指尖,向压力最大的一桌走去。
他满脑子都疯狂喊着:要来了!要死了!我完了!
和傻儿子紧张的情绪不一样,沢田家光在一开始的震惊后,已经进入到了中老年人特有的吃瓜模式。视线扫过四个表情平静的Reborn ,他甚至闲闲地吹了一声口哨。
沢田家光兴致勃勃,期待着即将发生的好戏。
我心跳如雷,踩着高跟鞋的脚有些发软。脑袋撕成了好几份,一份喊着'太可怕了',一份又高昂的叫着'不行不行必须面对啊'。
我心里呜咽了一声,最终凭借着自己的心意,走向了其中的一个R 。
Reborn/里包恩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平静地看着我,微垂的黧黑色眸子带着熟悉的、让我感到诡异安心的眼神。
高跟鞋停下。
他单手拉下了帽檐,阴影遮住了部分表情,余留下微薄的唇和冷漠高挺的鼻子。
随着这步的站稳,四周的气息又微妙的变化了起来。
沢田纲吉疯狂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尖叫的声音。但又克制不住地扭头,看向对侧的一个R 。
那位从鼻子里发出了极轻的哼笑声,双手垂在身侧,锐利的眼神笔直地看向了她。
诶诶? !
这声笑绝对不对啊! !
沢田纲吉浑身僵硬,没等他给出好友提醒,就看见那位他最好分辨的'复仇者R' ,肩膀上的黑蛇躁动地竖起了身子,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这次是真的要用复仇者锁链了啊! !
沢田纲吉内心泪流满面。
而最后那位坐得稳如泰山的R,他微微侧目,视线飘离在他的好友身上,眯起了眼睛,唇角扯出了冰冷的弧度。
沢田纲吉: =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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