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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 在西汉庖厨养娃_万重泉【完结】(87)

  “我那日见那哑巴小幺,脑门儿都有虱子在爬,痒的她直挠。”

  见崔家兄妹来,有妇人问道:

  “广耀来了,能提的动吗?你阿翁阿母呢?”

  崔广耀一面道:“他们都在家呢,我能提得动!”

  崔思别着脸,说:“阿翁脚扭了,阿母肩膀疼的厉害,挑不了水,这才是我和弟弟来的。”

  “你阿翁脚扭了我倒见过,你阿母今朝还浇菜呢,是怕来这臊得慌,使唤你们来的罢!来,桶拿来。”

  邓家媳妇道,一面绞木桶,先给他们孩子倒水。

  崔思满脸不自在,别着身子,递了桶去。

  偏生季凤自灶屋出来,向屋檐下拣柴禾,她愈发不自在了,羞的脸红扑扑的。

  其实季凤早听见他们兄妹来了,只因他们大兄崔广宗,帮阿姊推过车去县里,她自不会去借机讽刺什么,抱了柴,仍向灶下烧火去。

  井边一簇人话着家常,崔广耀和旁的孩童凑在一块顽泥巴,崔思唤他,方提了提绔

  头,跑来提水。

  原有的喧阗忽的安静片刻,只见隔壁,季家大房的院门开了,季富担着对空桶向此处来,一时都在心里叨咕。

  要知道,季家老一辈心眼是偏的,这季富,身为长子,自小日子就比他兄弟季贵好过,那给县里富户将车的活儿、分家得的房产田地,哪一项不是占尽好处的。

  为此二房媳妇田氏没少向长辈吵闹,两房关系早都僵了,绝了往来,本固里人人皆知,这季富怎还有脸来这挑水?

  “看什么?我脸上有金子啊?”

  季富说道,挤开众人,到井边来绞水。

  “你这人,怎的不排队?往后去。”邓家媳妇喝道。

  季富道:“这是我侄女儿打的井,我做大伯的,来这打水吃,还需跟你们这群外人似的排队?”

  旁人不好再理论,毕竟人姓季,是亲戚,因而忿忿退到后头去,由他先打。

  “好大的脸说这种话,哪里来的大伯?人家的大伯都是兄友弟恭的,看顾着小叔子一家,你这大伯遇事不见你人影,现倒来我家耍威风了?也配称是大伯!”

  灶屋烧水的季凤,一听季富的话,丢下火筯就出来了。

  “这井是我阿姊辛苦赚钱打的,你但凡要点脸,就去灵水河挑水去!”

  季富道:“真是没教养,跟长辈吆三喝四,你们这家子女娘,都姓季,什么你的我的,若真论起来,二房没个男丁,这房子、这井,百年后都是季家的!我一个做大伯的,想如何都使得!”

  “大伯这是什么话,两家早就分了家,户籍都不在一处,这房子和井,哪怕百年后,也归二房后代,姓的也不是大伯那个季字,你若胡搅蛮缠的,我只好报给游徼,说我家闯了贼人了。”

  正值季胥回来,将季富那话听了去,因而说道。

  只见她从罗僦人的牛车下来,站至季凤身旁,抚了抚季凤气得乱战的后背。

  季凤一下就找着了主心骨,帮腔道:“对!报给游徼。”

  旁人见季胥都在和大房划清界限,亦有了分证的余地,七嘴八舌的,指责起季富来,总之要他勿在此处挑水,上灵水河去。

  季富见不得势,近又多见她雇得起牛车,开上豆腐肆,不想得罪了去,便道:

  “侄女儿,素日我是清白的,你阿母和伯母,她们妇人家吵架,我从未插过嘴啊,若你阿翁在世,我们兄弟俩向来是和气的,

  妇人家骂仗,与我们兄弟不相干哪,咱俩家该有亲戚情分啊,不过来你井里挑水吃,计较这么多做甚?”

  今日挑水,明日就该得寸进尺要更多了,很合季富能做出来的事,季胥道:

  “倒把自己摘的干净,是东西少吃了,房子少住了,还是银钱少用了?伯母还需吵架,你倒什么罪名都不用担,

  上有大父大母偏心,他们去世后,又有伯母做坏人,你该得还是得了,

  往日吃糠咽菜时、住草舍时,不见你对我们姊妹仨有亲戚情分,现论起亲戚情分?

  我们可担不起,没这么重的斤两!”

  季富青了脸,指着道:“好个眼里没长辈的小崽子!女娘当家,灶倒屋塌,你……”

  一语未了,只见沉了脸的金氏挤开人,手里还掐一把菘菜,想是刚从菜地回来。

  她一把夺过自家的桶,将里头已有的水,倒回井里。

  季富来不及阻止,惊道:“做甚!我刚绞上来的水!”

  金氏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扁担,担了一对空桶,向自家去了。

  因金氏去摘菜前,唤他去灵水河挑水,季富躲懒,便直奔隔壁来,此时只得跟在后头,骂骂咧咧回去了。

  不多时,隔壁院传出吵架声,金氏骂季富丢人现眼,季富道:

  “我将车累一天了,谁有工夫去那灵水河给你挑水去,寻个近处有什么不好,若非你从前争强好胜的爱显弄,开罪了田氏,也不至于带累了我!”

  冯家,也正闹气不堪,鲍予铺着床,见丈夫冯二挑水归来,怨道:

  “放着近处胥女家不准去,偏要你去远处的灵水河,母当真不心疼人啊!”

  冯二道:“小声些,我算是瞧出来了,母心里头也有气呢。”

  鲍予道:“她能有何气?”

  冯二道:“咱家井都枯了,胥女家的却没有,每日早晚都有人去挑水,热热闹闹的,多少人都夸她本事、人好,连咱家独一份的风头都有些盖过去了,母能不气吗?”

  鲍予不解,“这有何好气,咱家也能去挑水吃,省了多少工夫。”

  冯二道:“你不懂,冯家祖先是奴籍,在外多叫人瞧不起,也就本固里,是头一名的富户,素日又还有些待人处事的好名声,受人尊敬,若在这头上,还要次于旁人,母心头可不堵着气。”

  鲍予嘀咕:“那会子让她别卖粮食的……”

  冯二忙做出噤声的手势,鲍予嗓门低了下去,这事在徐媪那,如今成了逆鳞,一点也碰不得。

  鲍予叹气道:“只能盼着,快快下一场雨,让井水丰盈起来。”

  第66章

  “蕙娘,水浇得可真勤快。”

  菜地里,妇人各自忙活,偶尔搭讪道。

  “没法子,这茬儿菠菜刚种下去,不浇该活不成了,也不知啥时候才下雨。”

  庄蕙娘道,这浇地淋菜的水,大家伙儿都去灵水河挑,早晚吃用做炊的水,方去季胥那,或者公用的那口,渗出来丁点水的吃水井挑。

  时下天旱,若连浇地都挤着去那,不多时季胥家那口井也该用枯了,因而都有分寸,只是无比盼着下雨,这样连浇地也可在田间的井里挑水了。

  “瞧这日头,又是好几日的大晴天。”旁边妇人道。

  这日,季胥卖完豆腐,提了条大鲩鱼回来,足有臂长。

  陶井畔的乡亲见了,有打趣道:

  “胥女,晡食吃鱼哪?也留婶儿共食一餐饭罢!”

  有的臊道:“好个厚脸皮的,吃人家的井水,还要吃人家的鱼。”

  说的一哄而笑,季胥也撑不住笑了,应道:“只管来吃。”

  凤、珠二妹,因见这么硕大一条鱼,也万般兴奋,都跟进灶屋来,季凤问道:

  “阿姊,这鱼要怎么做来吃?”

  “做些爆鱼来。”

  只见季胥去鳞、去腮、开膛、去内脏黑膜,一气呵成。

  那鱼,被剁成一指厚的薄片,泡入葱姜水去腥,又用酱腌了会,片片入油釜,次啦啦炸了。

  外头听着这油声,都说这鲩鱼定好吃。

  舍得下荤油的,不能不好吃。

  此时的鲩鱼,便是后世俗称的草鱼,《本草纲目》有言:“其性舒缓,故曰鲩。俗称草鱼,因其食草也。江闽畜鱼者,以草饲之焉。”

  至那鱼被炸至酥脆金黄时,方捞出来,转而浸入酱汁中,这酱汁,是季胥事先调好的,先将桂皮八角香叶炒香了,冲入清水,加些饴饧、浓酱调味,熬煮出来的。

  如今刚炸过热油的鱼,没入酱汁中,不禁激发出次次啦啦的爆响,伴着一阵诱人的肉香。

  “阿姊,闻着可真香。”

  季珠说话都在咽口水。

  只见那鱼,愈发呈现出一股子酱色,季胥夹了一块与她,不忘问道:

  “洗手了吗?”

  季珠头点如捣米,“我和二姊刚才就洗啦。”

  凤、珠二人接过一块爆鱼,一口咬去,外酥里嫩,浸透了的酱香,混着肉味吃在嘴里,滋美味香。

  “这些给外头来挑水的叔婶分了。”

  季胥拣了一盘出来,递给季凤,见她有不舍之意,宽解道:

  “瞧,这还剩大半条呢,咱仨也吃不完,放坏了。”

  季凤遂照做了,别看她虽筋疼牙疼心疼的,毕竟是好些肉呢,但真分起来时,面上的大方还是会做的不然东西也分了,人情也不落好,这是阿姊教她的,嘴巧道:

  “婶儿,尝尝我阿姊做的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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