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忿忿不平:“但她去年直接就打了个超大的成年狐狸玩偶!”
你:“那是因为当时在我前面有对双胞胎比赛射击垫了快二十发子弹。”
垫弹的双胞胎停顿一瞬。
然后同时看向捡漏的受益人。
角名:“……干嘛?”
阴天的夜晚看烟花,比平时更加灿烂。
层层叠叠的积云被花火照亮,染上斑斓的绚烂色彩,如同一幅不断变换的厚涂油画。
最大的四尺玉升空时,天空中恰好划过一道闪电。
雷鸣声与烟花的爆裂声同步炸响,地面上的人群不约而同一阵惊呼。
明明灭灭的光亮间,你忽而察觉到什么,转头望向身旁的幼驯染。
视线在夜幕中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
“不……”
他移开目光,和背景中的人群一样仰望天空。
“没什么。”
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下起了大雨。
好在你们有先见之明,四个人带了两把伞。
对于你和角名来说完全够用。双子那边则稍微有些局促。
治:“喂,把伞往我这边斜点。”
侑:“凭什么!我的左肩都湿透了!”
治:“我的右肩膀也湿了啊!”
——先见之明有一点,但不多。
雨点滴滴答答敲击在角名撑起的、远高于头顶的伞面上。
你抬头看去。不远处一束灯光斜射过来,满是水珠的透明雨伞边缘泛起朦胧的橘黄色光晕。
“伦太郎,个子真的好高啊……”
角名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声。
“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被双子拉着自主练习累到了?”
“算是吧……”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
“上午的决赛,你看了吗?”
“还没,我想等回去和你一起看——拜托了,解说大人。”
“这样。”
微微上扬的语调,听起来心情恢复了不少。
你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旁边的双子齐声惨叫。
脆弱的透明雨伞在兄弟战争中壮烈牺牲。
最后变成四个人同撑一把伞。
所有人都均匀地淋到了这场青春的大雨。
大雨过后,第二天晴空万里。
趁着早上气温正好,你和角名出门帮家里添置生活用品。
商业区里人来人往,你站在店铺门口的阴凉处,望向广场喷泉旁正在进行路边演出的偶像女团。
“那个……是阿兰学长喜欢的组合吧?”
角名顺着你的方向随意瞄了一眼:“好像是吧。”
你:“——要通知一下阿兰学长吗?”
回答你的是一个熟悉的关西腔:“不用,我刚刚在那边看到他在应援了。”
很显然,不是角名。
你和角名同时转头看过去。
你:“治君?你怎么在这里?”
银发主攻一边咬着饭团一边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给猪侑买药。”
角名:“他生什么病了?”
治:“发烧了。”
你:“太好了,我还以为是感冒呢。”
你和角名上门探望被风寒击倒的玻璃二传。
在治的招待下进了玄关,一抬头。
被探望的宫君刚好从浴室出来。
头顶毛巾,没穿上衣,身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
治深表谴责:“能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
侑理直气壮:“这是在我自己家,而且我还是病号——”
说着无比自然地朝你们打了声招呼,“角名、祈守,你们来了啊。”
角名面无表情,并抬手挡住你的眼睛。
你被传染感冒了。
最开始只是回到家咳嗽了几声,一夜过去症状不减反增,甚至发起了低烧。
“37.5°。”角名皱眉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要去看医生吗?”
你顶着降温的湿毛巾看了眼窗外的太阳:“这种程度在家吃点药应该就好了吧,去诊所还要预约好麻烦……”
“医药箱里应该还有解热剂,我去看看……”
“我自己来吧。”你拉住准备离开的幼驯染。
“明天开始排球部不是还有合宿吗?万一你也被传染就不好了。”
角名没说什么,只是注视着你下床起身。
找到解热剂接水吃药,跟在你后面来到厨房的角名靠在门框边划拉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问了你一句:
“昨晚奥运会八强名单出炉了。我打算研究下比赛录像,你想看吗?”
你习惯性答应:“好呀。”
拿起玻璃杯忽然又想起来,“不过……”
副攻手已经预判了你的说辞并精准拦截:“我自己坐远点。”
职业联赛,尤其是这种国家级男排比赛,选手的身体素质和在校高中生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
观看高中联赛,你的首要关注点是看幼驯染在赛场上表演,其次就是眼睛追着球跑锻炼专注度。
而奥运会这种成年人的比赛,首先没有你熟悉的选手。
其次根本看不到球。
好在这种等级的大赛都有专业实况解说,即便看不太懂,光听起来也很热闹。
缩在沙发角落抱着去年在夏日祭打中的等身大狐狸玩偶——虽然当时说是送给了角名,事实上大多时间都在被你霸占——听了会儿主持人开场对双方选手的流程式介绍,你突然想起来:
“伦太郎,你说句话。”
托着下巴坐在矮桌旁的角名丢过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说啥?”
你:“——果然。”
角名:“……哈?”
你解释着:“口音。刚刚那句就已经完全是关西腔了——才一年就被带歪到这种程度了呢。”
“……不止一年。”
“什么?”
角名将目光转回电视屏幕:“小学的时候,你不是教过我吗。后来发消息也经常会用方言句式。”
你回忆了一下:“啊、这么说确实……”
他似乎又瞄了你一眼:“很奇怪吗……?我现在的口音。”
“怎么会?”你向他竖起大拇指,“自信点,关西腔是世界上最棒的发明。”
角名:“才不对吧。”
你一本正经:“吐槽也是。”
角名:“已经够了。”
这场比赛的两个国家都是强队。镜头里人高马大的壮年选手各个意气风发,硬生生将没有直接身体对抗的球类运动玩成高强度暴力美学。
药效渐渐发作。听着电视里激情澎湃地解说,看着电视前幼驯染专注的侧脸,眼皮越来越沉,你不知不觉陷入熟睡。
大约是在睡着时又起了烧,你睡得不太安稳,只是没力气从梦中醒来。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喂了你一杯冰水,临走还在额头贴了退热贴帮助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热意逐渐褪去,你又开始觉得有点冷。
你下意识想找那只狐狸玩偶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毛绒绒的玩偶没有,但沙发附近有另一个温暖柔软的热源,气味也很熟悉。
[你选择:]
[a.先抱再说]
[b.努力醒来]
[已选择:a]
这种熟悉的感觉,一定是和你很亲近的人。
对方也的确没有挣扎,任由你贴上来禁锢在沙发里。
免疫系统在身体里大杀四方,总算将体温调节到了正常范围。
睡醒的你花了会儿时间给眼睛重新聚焦,又花了会儿时间让刚从过热模式缓过来的大脑处理信息。
最终得出,现在的你正侧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一位幼驯染的大腿,对面坐着眉头紧蹙的另一位幼驯染,这么一个情况。
理解是理解了。
就是好像还有点不太理解。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角名先转开视线:“醒了就快点起来吧,别给北学长添麻烦。”
“哦……”你懵懵懂懂照着他的话坐起身。
北看着你的动作:“睡得还好吗?”
“嗯,发热已经退了……”
说到这里你才意识到,“——信介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没多久。奶奶让我送西瓜过来,听角名说你在睡觉,感觉多半是生病了,所以进来看看。”
他抬手揭掉你额头上退热贴,顺带着试了试温度。
“嗯,确实退烧了。”
你看着他手里的白色退热贴:“这个……也是信介给我贴的吗?”
“不,大概是角名帮忙了吧。”
北顺手帮你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记得要好好感谢人家。”
“这样啊……”你转过头瞧向另一位幼驯染,“谢谢伦太郎。”
“没什么。”
角名的注意力依旧在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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