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曾经研制的药物伤害过多少人。
更清楚工藤新一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
“我要是能活到那个时候……”
灰原哀的声音渐小。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全神贯注去破解电脑中的加密信息。
她不止要找到奥莉他们需要的据点信息，更要多地找到有关黑衣组织的罪证。
这些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上的一天。
或许会吧。
如果是他的话。
“你害怕死吗？”安静到只余下键盘敲击声的房间，响起稚气的童音。
灰原哀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
她眼睫颤抖，声音很轻道：“谁不怕死呢？”
谁都怕死。
或许世上会有高尚的人，会将其他的事物摆放在生命之上。
但那一定不是她。
“人类死后，你们会根据生前的善恶转世到天界或魔界，成为天使或恶魔，天使会记得生前的一切，恶魔忘记一切得到新的生命，直到生命的终焉，计算人类时期与转世后的事迹，决定你们再世是为人还是别的什么生物。”
人类时期作恶，尚且可以说是形势所迫。
可恶魔生来都是独自一魔，他们不受别的情势和旁的影响，若是如此还要作恶且死前没有去惩戒所赎罪，怕是来世不会太好过。
“你是说，我的姐姐可能转生成天使了？”
灰原哀封闭情绪的外壳，第一次出现破裂。
她激动地问道：“我还有机会见到她吗？她还会出现吗？”
话音落下，她想到自己的过去怔住了。
“要是她没有做过坏事，”奥莉歪头想一下，道：“是个好人类的话。”
灰原哀扯一下嘴角，苦涩地笑了。
她的姐姐是个很善良的人。
她原本可以成为天使，就像那个女孩一样。
“……姐姐向琴酒提出要带我离开组织的时候，琴酒交给她一项任务，”那些灰原哀不想向外人道的过往，在一只外形奇特，只能隐约看见轮廓的小猫面前心防破碎，不由自主呢喃出声：“抢劫银行的运钞车，夺走十亿日元。”
她本可以不做这样的事。
她是组织里为数不多的干净人，保持二十多年的善良与干净，却因为想要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吃人的组织，而选择完成任务。
即便宫野明美知道她真的完成任务，琴酒也不可能放过她。
她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的希望这么去做了。
“她杀人了。”
灰原哀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怔怔看着屏幕。
一旁的打印机发出机械性的印刷声。
“姐姐为了我杀人，不能再成为天使了，”灰原哀落下泪，失声哽咽道：“是不是？”
奥莉安静地看向她。
她有点苦恼，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灰原哀，只好道：“你的父母也是组织的研究员，他们死后肯定也是转生恶魔，姐姐下去转生恶魔，说不定能遇见呢？”
她举起尾巴，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落下拍一拍她，道：“你不要哭，你们一家都会团聚的。”
至少在奥莉看来，成为恶魔不是什么坏事。
“奥莉也在等好朋友死哦！”她兴奋地翘起尾巴，道：“等好朋友一死，奥莉就不待人间界啦！”
中原中也和沢田纲吉一回来就听到奥莉的稚声发言。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身旁的猫咪。
看不见表情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中原中也是什么反应。
他干笑两声，道：“奥莉还是小孩子，你不要生气，小孩子不懂说话，你不要和她计较。”
中原中也轻哼一声，道：“我早就知道小猫崽子在等着我死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小猫崽子说的话还是一点都不好听。
“喂，奥莉。”
他听见灰原哀的低泣声，神色不变喊道：“出去把那些家伙都弄走，我们就把这里炸了。”
“知道啦！”奥莉乖乖应一声，收起一旁打印出来的纸张飞向中原中也，高兴道：“我们今天可以炸二十八个据点！”
“嗯？”中原中也轻哼一声，疑惑道：“哪里来这么准确的数字？”
他们不是还没拿到工藤新一准备的画像吗？
“胖胖博士家的小女孩帮我们找啦！”奥莉回头看一眼抬手抹眼睛，开始收整情绪的灰原哀，道：“她还给柯南君他们找东西了。”
灰原哀拔下U盘，手一撑跳下椅子道：“我找的只是APTX4869的资料，这个研究所是自我以后，专门负责研究这个的，别的资料没有太多。”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不过在工藤新一无法保证自身安全，以及不会冲动行事以前，她不会把资料给他。
“走吧。”
茶发女孩神色冷淡道：“不是要送我走吗？”
奥莉点头，稚声稚气问道：“你实现奥莉愿望啦，奥莉也要实现你一个愿望，你想回去哪里呢？”
灰原哀一愣，垂下眼眸道：“哪里都可以。”
“奥莉不是很熟悉米花町，只能送你去柯南君身边、毛利侦探事务所和胖胖博士家，你可以选一个。”她礼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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