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会接住他。
哪怕不是出于意愿——也没关系。
因为——只要还在他的视线之内,就足够了。
蓝染惣右介,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
“欢迎回来,银。”
第22章 沉默的重建
《尸魂界静灵庭》
安静,只是一种假象。
瓦砾中的灰烬尚未沉降,地表的裂痕仍有热气蒸腾,像是这座城市正以最后一口气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平衡。
静灵庭,勉强活下来了。
十二番队的研究所几近全毁……那当然只是表象。
真正的主体,潜伏于建筑之下,阴森、繁复、隐密,是死神最不愿触碰的领域。
某个深处的实验室中,灵压探测网不停震荡。灵子构成的晶板泛起不寻常的波动,像有什么正在努力传递讯息。
“……这个奇怪的灵压波动。”
涅茧利支着下颚,眯起的眼透出不寻常的兴味。
他习惯将万事归入可计算的逻辑,将变数圈进方程式中。
可这一道灵压——太熟悉,又太陌生。
不像敌军的残响,也不属于任何资料中的已知死神。
更诡异的是,这股灵压与那把早该消失的斩魄刀——神枪。
他转头望向储藏柜中央封印重重的神枪,静静悬于悬浮台座上。
理论上,那柄刀早该与其主一同消散。
斩魄刀会随主人死亡而解构,是理所当然的规律。
那么,它为何依旧存在?甚至在今日发出灵压回应,并剧烈排斥任何接触。
从十三番队取回时,涅茧利就察觉到异样。
只是当时解析过程太过兴奋,加上突如其来的崩玉共鸣,他便先将之搁置。
现在看来——是该再见上一面了。
手刚刚伸出半寸,便被反向灵压击断,焦烟窜起,晶屏闪烁不止。
涅茧利不怒反笑,弯下腰靠近那柄刀。
神枪的刀灵已不再沉睡。
祂的敌意,像兽类的低鸣,自封印下微微渗出。
“……这可就有趣了。”
这不是武器对陌生灵压的抗拒,而是对「失去主导权」的愤怒。
涅茧利回想先前的解析记录。
那次刀灵异常安分,仿佛受到某种安抚。
后来与崩玉产生共振,导致失控,他才察觉那是来自某种外力的压制。
如今一切不合作——并非刀灵改变。
而是「那个人」选择不再干预。
“……市丸银。”
涅茧利轻声喃喃。
这个理当已死的名字,却突然变得分外真实。
——谁亲眼见他死了?谁证实他灵子解构?
皆无。
中央四十六室的报告与裁决不过是包裹的谎言。
他一向如此认为。
神枪未随主人消散,即是最强佐证。
只剩一种可能……市丸银从未真正死去,或靠某种异常存在撑持,如崩玉。
更令人玩味的是——若市丸银是蓝染惣右介预留的暗棋,那么那个自认为神的男人至今未曾出手,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他站起身,指尖挥过,调出一组隐藏报告。
那次神枪共振时,他曾在主频道之外侦测到一组极微弱的「残波」。
当时他以为是杂讯,如今在这不明灵压下竟再次出现——同样轨迹、震幅扩大,但依然微弱至极,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有意遮蔽它的存在。
像是为了某种保护,强行加密,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模糊地」显现。
“……有趣。太有趣了。”
他启动通讯器,语气异常平稳:
“准备,我要去十三番队。”
——当初是浮竹十四郎请他带走这把刀。
那就意味着,他知道得比想像的还要多。
**
《十二番队封存区》
监控核心静默之后,市丸银终于走出了阴影。
像只习于穿梭裂隙的狐狸,他自在地在十二番队行走,无人察觉。
神枪仍未归位,但他不急着取回。
这里,暂时是祂的栖所。他也没打算再出手安抚。
“不是我不管你啊……是我也拿不起你啊。”
市丸银无声地对神枪说了句。
然后,他开始闲晃。
这是涅茧利的地盘——死神们最不愿被记录的背面。
在这些封印层与密码墙后,埋藏着太多名字未曾存在过的灵魂。
某些被剔除的实验记录、某些从未被登录的失败名单,甚至某些死后依然留存的「残骸」。
市丸银漫步其中,非为寻找,也非为怀念。
只是观察。
他看见了一份报告——流魂街某一区域居民数异常消失。
理由?为了「三界平衡」。
手段?未详。
谁下的令?涅茧利。
没有名称,没有记录,只是一笔数字。就这样,被抹除。
市丸银静默良久。
他终于明白——那条在观测层中最复杂的因果线,为何没有一丝断裂。
那不是混乱,而是极度高密度的秩序。
在他眼中,涅茧利的因果线如同一座层叠千次的逻辑网。
自某一决策点诞生,牵引出无数副线,延伸至流魂街的孩童、封印区的失败者、虚圈的不明实验体——每一道选择都伴随伤害,却都指向同一件事:
稳定。
那是用自身为轴心织出的灵压结界,是一个无声维系世界运转的机械心脏。
市丸银曾以为这是疯子的神经丛。
但他看得越多,越发确定——这些线中没有私欲,没有情绪。
只有效益演算的痕迹。
那不是正义,不是仁慈,只是冷酷的守护。
“……你还藏了多少啊,涅茧利。”
语气轻佻,眼神却罕见地深沉。
没有讽刺,没有惋惜。
而是一种沉默的敬意。
*
他继续走,直到看见那些被保存的「僵尸」。
露比、多尔多尼、缇鲁蒂、夏洛特……这些曾臣服于蓝染惣右介的破面,身上有明显缝补痕迹,气息诡异模糊。
——他们不该还在这,是早已在战场上死亡的存在。
被带回、缝补、保存——是为实验,还是备用兵器?
他站在玻璃柜前沉默良久,无语。
果然,科学家的世界都难懂。
涅茧利、浦原喜助、蓝染惣右介——每一个都像从不同宇宙走出来的物种。
最深处的一间房。
空气近乎静止,连灵压的余韵都凝固,无法流动。
那不是寒冷,是死寂。
一种即使没有实体也能感知的——拒绝存在。
市丸银停住了。
他看见了——吉良伊鹤。
他曾经的副官。
三番队在他「叛逃」后的支柱。
即使现在已换了队长,他依然是那个静静支撑整个队伍的存在。
此刻,他静静躺在玻璃柜中,右胸开了一个完整的孔洞,右手断落放置一旁,如被精密手术切开。
脸色安详,仿佛只是在沉睡。
市丸银走近,指尖轻触柜壁。
这不是悲伤。
而是歉意。
对那个始终信任他、默默守着三番队的青年。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一道极细的灵压线,从指尖滑出,抚过吉良的额前——像最后的道别。
下一瞬,他的眼神冷了。
他察觉了。
吉良伊鹤没有随着死亡变成灵子,这本身就足够说明问题。
更何况这个空间的灵压线正在重构。
不自然的稳定、隐晦的压缩、近乎启动的构造。
这不是保存——这是准备。
准备某种「启动」。
“……你想拿他来做什么?”
语气低沉,近乎呢喃。
但情绪,已不再平静。
他知道,涅会做什么。
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
那张熟悉的又浮夸的笑,回到了市丸银脸上。
只不过,那笑……像刀。
如果无论介不介入,终将被迫入局——
那他,会化被动为主动。
第23章 不可视的对谈
《静灵庭十三番队》
时间,对死神而言从来不急迫。
岁月如碎石沉入长河,锋芒被磨平,轮廓逐渐模糊。
可这天,浮竹十四郎却感觉到时间在他背后逼近。
涅茧利突如其来地现身,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一把利刃:
“市丸银还活着吧?”
语气不重,却像是在空气里撩开了某种早该被揭穿的伤口。
浮竹十四郎没有立刻作答,但那瞬间的犹疑与波动,早已泄漏了答案。
对涅茧利来说,沉默比言语更诚实。
他只是轻哼一声,似乎对这样的隐匿感到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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