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如镜面成排断裂,碎片在空中迟疑一瞬,又无声坠落,光纹在榻榻米上散作细盐。
*
蓝染惣右介的瞳孔明显收紧,唇线轻启,却没立刻找到出口的字。
市丸银转身,与他对视。
白狐「呼」地吐了口气,尾尖在他腕上轻拍两下,像在说——别急。
“蓝染队长你啊——”市丸银的笑干净得像刀光,“还真觉得我是「那一年」的我?”
他微抬下巴,语气轻得像叙述旁观的戏。
“出口全被你封了……可这局,本就不按你的剧本走。”
蓝染惣右介只是盯着他,灵压缠得更紧,却克制得几乎病态。
市丸银像体贴似的替他接下去:“你试过把我写进白名单,也试过关掉所有门——可这种「已经成立」的东西啊,恰恰是神杀枪最不尊重的。 ”
白狐尾尖一抖,像记起什么旧事。市丸银低低一笑,像隔着多年尘埃去看一场早已落幕的戏。
“当年,我没告诉你祂真正的能力。”字缝间藏了刀刃,“到现在,你还是没算到。”
他手指一捻,刀意如影收敛。
白狐的尾尖随之放松,轻轻落下。
“你曾给我一个只能死的、无声的结局。”市丸银的笑淡得近乎冷。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步步缩短。
蓝染惣右介先开口,声音稳得像在宣判,尾音却有极轻的一颤:“……这就是银的选择吗?”
市丸银弯眼,像给了肯定:“队长终于问对了呀。”
白狐在他腕边轻轻一碰,市丸银的指尖顺势落在狐耳上,慢慢顺了两下,语气懒到近乎温柔,字里却是刀锋。
“以前嘛——不是顺着你,是顺着局面。装乖省事,久了连你都信了。”
蓝染惣右介伸出手,动作优雅、毫不急躁,像往常一样准备落在他的肩——
市丸银这次退了半步。
“不是每次我不闪躲,就是默许队长可以靠近。”他笑着,笑意干净得近乎残酷
“这次我没走,不是因为走不了,而是因为——”
他前倾半寸,唇几乎擦过他的耳:
“这次是我赢了,蓝,染,队,长。”
那是一句宣告,也是一场从未终结的战争的最后一击。
蓝染惣右介的指尖停在空中,没有落下,也没有收回。
崩玉深处传来极轻的震音,像被迫调整的共鸣。
面上依然雍容,语气却压得更重:“银觉得能走,便是「赢」?”
市丸银轻笑,像把话翻给他看:“我没走,是我选不走;我要走,是我选要走。差别在「我」,不在「你」,队长。”
他张开眼,与蓝染对视——那双平日半掩的眸子此刻全然敞开,清亮如刀面,蓝光虹彩直抵人心。
“上一次——我确实死在黎明前。你动了手,灵王也在等那一刻;舞台与时间早摆好,我只是被推下场,被迫谢幕。”
指尖轻点胸口,像将旧帐按回原位:“所以那一回,你是推手,不是导演。结局早写好,我只是演完退场。”
白狐尾尖轻轻一拍,恰似落下的拍点。
青蓝的眼色在光影间泛着冷意,笑意更薄。
“不过这一次,字是我改的。你把路封了,我就把「既成」划掉;曾经灵王要的那条线,我就让它不成立。”
他抬眼,虹彩在微光里细细游移,像水面涟漪层层泛开,语气懒懒却像落印:“黎明要来,就让它自己来——我才不去凑那热闹。夜里好走,我就留在夜里。”
语尾一挑,似漫不经心,却像早已备好:
“这回,换我说了算。”
蓝染惣右介的唇线紧了一瞬,灵压在周遭收束又放松,像被迫承认什么却不愿让步。
市丸银的眼缝缓缓收起,像将光线一点点掩去,语气轻得像闲话:“所以啊,别把我能不能走,当成队长赢不赢。上一次,是台词到了;这一次——是我自己关了灯。 ”
白狐「呼」地吐了口气,像在舞台边吹熄最后一盏油灯。
市丸银的声音慵懒而凌厉:“队长,现在啊……是我选择怎么在场。”
非生亦非死,仅仅是存在罢。
***
黑崎一勇随手把友哈巴赫残余的力量捏碎,几个队长的忌惮就显得非常戏剧性了。
“新的时代要开始了啊……”
画面消失了。
光影隐没,灵压平息,只剩下观测层里压得人无法动弹的沉默。
市丸银半倚在和椅上,坐姿略偏,整个上身顺着椅背的空隙斜斜倚向后。
蓝染惣右介坐在他斜后方的榻榻米上,膝盖抵着椅背,手臂从侧后方绕过来,自然地环住银的腰。
白狐安静地伏在市丸银的脚边,尾尖随着呼吸微微摆动,耳尖偶尔因主人的语气而轻轻一抖。
市丸银没有避开,半侧身体便落在他怀里,额发垂落,眼神微眯,像是刚从某场战役里拖出来的人。
“所以友哈巴赫就这样没了呢。”他先开口,语气懒洋洋,却带着某种藏不住的针刺感,“真不懂前面打的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银希望有别的结局吗?”蓝染惣右介的声音从他耳边滑出,低沉而缓慢,像是呼吸刻意贴近。
“啊啦,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收尾。”市丸银挑眉,侧过脸与他对视,“我在乎的是我们这边收得够不够有趣。”
“当时你打破了我的限制。”蓝染惣右介语气平静,却在某个字音上带着几不可察的裂痕。
“银……你可以走的。”
“可是我没走。”市丸银慢吞吞地笑起来,手指轻轻敲了敲蓝染扣在他腰上的手,“难得队长那么精心设计,我当然得留着看看你会不会气到再挑战一次世界。”
蓝染惣右介没回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像是下意识地确认这个触感还在。
“别这样啊队长,我又不是会突然消失的泡影。”市丸银语气轻快,却在下一句转得犀利。
“不过你不是挺擅长看着人死掉吗?该不会怕我哪天也跟他们一样……说没就没了?”
蓝染惣右介手指顿了一下,随即慢慢握紧。
“你不会。”他低声说,“就算你想,我也不允许。”
“哎呀,这算是威胁还是情话啊?”市丸银嗤笑了一声。
“队长说得倒是干脆,你还是你—现在连要不要死都得经你点头。”
“银是我唯一留下来的理由。”蓝染惣右介靠近他的耳边,声音低得像是咒语,“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你逃不掉,也不用逃。”
“逃?”市丸银转过身,手指撑在他胸口,语气嘲讽到几乎带笑。
“啊啦啦……从我来到这里后,哪次有在逃?明明是队长,一边说着控制不了我,一边又不肯承认自己还是想抓紧。”
蓝染惣右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几近炽热。
“呐……队长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市丸银语气忽然沉了下来,眼神也跟着冷冽,“不是你不肯放我走,而是你总以为,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强大到让人无处可逃。”
“所以银才选择亲自打碎给我看?”
“正确。”市丸银将脸靠近,在距离只离蓝染几公分时停下,“我留下来,是因为队长现在这副样子,比当年还狼狈。”
虽然事实上他也没真见到蓝染惣右介当年被封印时的大吼就是了。
蓝染惣右介眼神一沉,刚想开口,市丸银已经先一步补上:
“队长不是想当神吗?那就演得像点啊,别每次都在我面前崩坏得跟谈恋爱的小女孩似的呐。”
“我只在你面前崩坏。”
白狐的耳尖也轻轻一动,像是捕捉到了某个异样的呼吸节奏。
这句话让市丸银怔了一瞬。
他退后半寸,眼神闪过一抹复杂,随即又笑了起来,语气带着说不清是嘲笑还是自嘲的玩味:
“哎呀……现在这么会讲话,当年要是肯废一点力气演戏给我看,我也许就不必费劲演了百多年反派,最后还被你亲手收场呢。”
蓝染惣右介低头,额头抵住市丸银的额头,双手紧扣他的背脊。
“那现在呢?”他低声问,“银选了吗?”
市丸银睁开眼,语气里满是刺:“是啊,选了。选择不死,也不走,选择看着你,看你想困我却困不住,看你想赢我却输得比谁都彻底。”
“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呢,银?”蓝染惣右介的声音里透出些许笑意。
“啊啦……这样就不行了吗?那要不要试试看让我闭嘴啊,队长?”市丸银眼神一挑,语气轻浮又危险。
“还是说……怕我一闭嘴,就再也不会开口跟你吵了?”
两人额头还贴着,灵压紧密交缠,暧昧得像战场前夕的凝视,杀气与情绪交错难分。
蓝染惣右介伸手扣住市丸银的下巴,语气冷得像霜:“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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