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是五条悟干活呢?
很简单,因为只要能让别人帮忙,阿诺德就不可能自己动手。对此,他的搭档阿加莎女士很有话语权,她已经数不清阿诺德多少次将工作推到她桌上了。
好在五条悟来俄罗斯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对阿诺德的了解非常准确,因而当阿诺德理直气壮地使唤他的时候,他只是额头青筋跳了跳,心中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
当五条悟和他的监护人共处一室,又没有其他人可以代劳的时候,所有麻烦的事情都会落在他头上。
他早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了,不是吗?他总不能指望阿诺德干活。
比起被称为“小悟少爷”的五条悟,阿诺德明显更应该被叫做少爷,反正五条悟扪心自问,绝对做不到像阿诺德这样平等差遣每一个人。
当五条悟忍气吞声地办完事,上楼找阿诺德通报一声的时候,却发现阿诺德脸上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明明面前什么也没有,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东西一样。
五条悟第一反应,这家伙不会在笑他吧?说起来他好像发型有点乱,衣服也有褶皱——
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他也没料到对方竟然可以这么过分。
搞清楚是谁在帮你干活啊!
阿诺德一开始笑是因为电影主角的窘状,后来看到五条悟臭着脸走进来,就忍不住笑起了对方。
阿诺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隐约有种怜悯从那双金瞳里透露出来。
“你不会真的自己动手去做了吧?”他笑嘻嘻地说道。
还真是老实得很啊,六眼。
话说上次系统跟他说,五条悟上课上得精神颓靡,却完全没有逃课的想法时,他就觉得五条悟实在是老实。
“我叫你做事,你就不会把事情推给别人吗?”阿诺德面不改色地提出了一个人渣的设想,说着,他还笑出声了,仿佛这是什么天才的想法。
五条悟目瞪口呆之际,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想法:啊,果然是阿诺德这家伙会干出来的事情呢。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地诠释“人渣”一词的?
但是五条悟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但是这里也没有别人啊?”
阿诺德这才想起这座屋子里除了他,就只有五条悟还有行动能力了。
“那你不会找吗?”阿诺德不假思索地说道,“一点小钱就行了,总有人愿意接下这差事。”
他的眼神理所当然,让五条悟一时之间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种事情是合情合理的。
五条悟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阿诺德拍了下他的肩膀,谆谆教诲,“笨蛋,干嘛非要把小事揽在自己身上?不是必须出手的事,干嘛要浪费自己的力气。”
五条悟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没有大包大揽啊?这件事明明就是阿诺德甩在他头上的。
而且阿诺德指名道姓让他去办事,他找别人帮忙,这……
但是阿诺德一副传授人生经验的样子,即使是清楚他本性的五条悟也开始犹疑,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把自己的事推给别人是正常的吗?
五条悟面露思索之色,走出房门,而阿诺德静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阿诺德完全可以料到五条悟此时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类似于“看起来好认真,应该没有骗我吧?”“可是为什么感觉有点不怀好意呢?”的纠结想法。
他毫不怀疑五条悟经过短暂的迟疑之后很快就会醒悟过来,但是这不妨碍他此刻嘲笑对方。
.
莫斯科的异样天气引起了各方的重视,其中,除了俄罗斯这边,英国是最在乎这件事的一方。
英方以俄国明知钟塔侍从的近卫骑士长大人在莫斯科游玩,却没有管束好自己的异能者为由,要求俄国拿出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一时间,其他势力都在看笑话,也有人好奇到底是谁引起了这样规模的暴风雪,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异能者,莫斯科的气温几乎在一天内降至冰点,八月正是夏季,却飘起了鹅毛大雪。
当狄更斯打来电话的时候,阿诺德正站在木屋的房檐下,一双手犹犹豫豫地伸出又收回,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地接住了滑落的雪——他常年待在温暖的伦敦,那里就算是冬季,都不常下雪,更没有俄罗斯这样的大雪。
果戈里的异能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如刮骨刀一样的冷风也停歇了,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在此时化作了一副美景,阿诺德戴着条厚厚的围巾,就忍不住跑出来看雪了。
他的手一接触到雪,就被凉得一抖,立刻把冰凉的手放到五条悟的脖子上取暖,冰得五条悟差点翻脸,“你干什么!?我的手还不够你摸吗,非要把雪抹我脖子上!”
五条悟后退好几步,但是阿诺德根本不放过他,他越是后退,阿诺德就越想用他取暖。
最后,五条悟退无可退,气喘吁吁地瞪着阿诺德,脸也红了,大概是气的。
阿诺德只觉得好玩,他见五条悟看起来要气得晕过去了,寻思着今天就到这里吧,总要适可而止。
阿诺德几个小时前才一本正经地忽悠了五条悟,五条悟醒悟过来之后过来质问他,他还得意地承认了这次捉弄,这样恶劣的行径搞得五条悟都不乐意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老子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五条悟满脸都是被欺骗的愤怒,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用了一个粗俗的自称。
见对方怒气冲冲地走了,阿诺德本来没有哄人的意思,但是他想出去看雪,又想用五条悟暖手。单就暖手这件事上,强扭的瓜不甜。
于是阿诺德思考了一秒钟,尝试性地说道,“其实我原本想说的是,你做得不错,把我交给你的事完成得很好——我是说,你把果戈里照顾得挺好的。但是……”一看到你的脸,我就忍不住想恶作剧。
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出口,五条悟就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他听到了什么?
他狐疑地盯着阿诺德的脸,试图从中看出谎言的意味。但是对方的神情无比真诚,仿佛对方真的这样认为——他这事儿办得不错。
“……”五条悟臭着一张脸,僵硬着身体,被阿诺德拽到了屋子外面。他对雪没什么兴趣,他出来只是因为阿诺德的强买强卖而已,如果有的选,他才不会出来——绝对不会。
半晌,他的脑子里才后知后觉地运作起来。
……等等,阿诺德是不是说他干得不错?
……
对方真的这样说了?
五条悟坐在扫完雪的台阶上,完全不介意木板缝隙中残余的雪。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阿诺德,对方蹲在一堆雪前,谨慎地戴着毛绒手套,在松软的积雪上按了一个手印,然后满意地看了一会儿,又去按另一个手印。
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只好奇的小动物,尝试着用爪子在早晚会融化的雪上留下痕迹。
但是手套不是防水的,人的体温透过手套,使手心的雪团融化,阿诺德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湿意,就把手套摘了。然后五条悟才知道阿诺德肯说好话的原因——原来对方只是想拿他暖手。
五条悟脸臭得要命,他后悔没戴手套了,阿诺德的怪力差点把他手的骨头捏碎了!
“想循环使用就给我珍惜一点啊!”他忍无可忍地说道。
阿诺德难得听话地松开了一点,五条悟这才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再后来就是阿诺德变本加厉地把指缝沾着雪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五条悟成了那只被强扭的瓜,要不是狄更斯恰巧打来了电话,他还要遭受许久阿诺德的折磨。
阿诺德不情不愿地放过了他,进屋拿起座机的话筒,“喂?”
“我是狄更斯,冒昧打扰,这通电话是为公事,就莫斯科异常暴雪一事,你能否提供一些细节?”狄更斯客气地说道。
阿诺德目光落在了昏睡着的果戈里身上,心道,机会送上门来了。
“暴雪天气是由一人的异能暴动引起,现在他已经落在我手里了,”阿诺德状似抱怨地说道,“这件事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浪费了我宝贵的度假时间——”
“我明白了,”话筒里传来狄更斯冷静的声音,“这个由俄方纵容异能者挑衅作乱引起,导致我方友好来访的超越者受到重大影响的外交事件,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大概是没什么话可说了,狄更斯顿了顿,送上了平平无奇的祝福,“玩得开心,有事随时联系。”
阿诺德“嗯”了声,率先挂断了电话,狄更斯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他要么把果戈里留下,要么直接杀了,估摸着两三天就能解决后续衍生的问题,让俄国不计较果戈里的去向。
此时,五条悟也踩着鞋底的雪进了屋,双手插兜,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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