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夏油杰不自觉喃喃出声, 那些怀疑在此刻烟消云散，他做不到去用那样的眼神去看这样的五条悟。
失去了六眼, 双目失明的五条悟。
三个人齐齐注视的人好像才反应过来, 伸手抓住要随风飘走的绷带, 没有再缠回去的意思，只是塞到了自己的口袋。
伏黑甚尔都难得愣了几秒，毕竟这件事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大新闻。
毕竟五条悟能够成为所谓的最强就是因为他继承了无下限术式, 而使用无下限术式的前提就是那是眼睛，那双能够看透一切的六眼。
“不打了。伏黑甚尔随手把刀塞进缠着他的咒灵嘴里，现在这个局面，一看就是必输。
如果只有一个五条悟他可能还会尝试拼一把, 但这有两个, 他可不认为这个五条悟没有六眼就变弱，不然怎么跟他打的有来有回的。
“哎, 别啊, ”千鸟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弱点被别人看见, 有些委屈地说, 对着五条悟的方向说，“那你呢？死过一次应该很兴奋吧, 不来试试新招式？”
而刚刚死过一次的五条悟本来兴奋的大脑, 在此刻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迅速冷却下来。
“……我才不欺负残疾人呢。”五条悟沉沉说着, 一点也没有避的意思, 不明的怒火悄然升起。
夏油杰不赞同看着五条悟，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说这种话。
千鸟本人看起来倒是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在感知到现场没有人想继续打时无奈叹气，真是的，还想着试试体内的不明力量呢。
哦，不是不明的，是来自于世界的诅咒，以及在无数次轮回中得到的孽力。
他云淡风轻想着，一点也不像刚刚恢复全部记忆的人，他缓慢歪歪头，听着在场的呼吸声。
但其实所有人除了千鸟外都不敢放松警惕，他们眼中的这个五条悟，身上本来压抑好好的诅咒气息又开始外溢，满是攻击性和骇人的恶意。
只是记忆了自己单纯习惯这这么做的千鸟疑惑：？
“对了，你的儿子，”千鸟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对着伏黑甚尔的方向说，“多少钱，我买了。”
“哈？老男人竟然还想拐小孩吗？”五条悟不满地说，瞪着千鸟气势汹汹。
千鸟哼笑一声，他只是带着笑开口说：“只是想提前见见我的未来学生而已。”
本来对此很心动的伏黑甚尔在听到这句话时竟然开始犹豫起来。
“而且，”千鸟没有看五条悟的方向，眨那双空荡荡的眼睛继续说，“青春期的小屁孩就是脾气爆，有烦恼可以跟五条老师倾诉哦，老师会好好给你开导的。”
成年人自然不会在意另一个才十几岁的自己，况且他也明白，自己这双眼睛吓到他们了。
千鸟没有一直跟他们在这聊天的打算，毕竟他可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和破烂的衣服。
而且……他的眼睛越发痛了，他也需要时间去整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思绪。
千鸟干脆利落和伏黑甚尔谈好价格，让他明天把人送到高专，以后不准随便出现在小惠面前。
既然碰到伏黑甚尔，就感觉把可爱的小惠捞进自己怀里吧~
顺便一提，千鸟自己可没有钱，最后当然是另一个五条悟不情不愿地掏钱。
他本来想再缠上绷带的，不过上面染了血，他也不想再用。毕竟他没有六眼不需要遮挡物缓解，反而觉得有些闷的慌。
千鸟也没有理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夏油杰，在最开始的一句下意识呼唤后，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就乱了，听得千鸟嫌吵。
就在千鸟准备走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呼唤：“都，解决了吗？”
少女带着些哽咽的声音响起，从几个人身后的一半建筑里走出来，在看清楚面前的场景时惊诧说：“怎么回事！你竟然还会分身吗？！”
听到这声音的千鸟一顿，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在看到自己面前的一片漆黑才回过神来。
好像自己，一直都没有适应失明的模样啊。
“你的眼睛？！”天内理子看着其中一个五条悟转过头时惊讶，在感受到现场有些沉默的氛围闭上了嘴。
千鸟“看”着少女好一会，似乎是在回想少女的样貌，这个在希望面前死亡，带着笑容离开的少女。
虽然有些模糊，但没记错的话，她的尸体还是自己安葬的。
“没事了，”男人声音平淡带着些许安慰，低下头让白发下垂稍微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吓到天内理子，“你可以回家过你想要的生活。”
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享受属于你的青春，不要再踏进这个吃人的地方，
天内理子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泪无意识落下。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点也不想死，她还有好多想做的事，她想要一直活到变成老奶奶的时候。
夏油杰和五条悟也没有反对，他们的本意就是遵从天内理子本人的选择。
千鸟没有多说的意思，下一瞬人已经不在原地，颇有几分逃跑的意思。
伏黑甚尔早在天内理子出现时，就不感兴趣的离开，他要好好想想自己那个儿子被丢到哪个女人家里。
夏油杰看着低头啜泣的天内理子安抚道：“理子妹妹，就像那个悟刚才说的那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不用担心咒术界这里，我们会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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