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云骧的排外程度绝不会低。
路西法不知何时站在帘帐后,他出了会馆大厅之后便不见人影,贝利亚和利维坦便回到茶楼等他,从正午到日落西山,他这才回来。
贝利亚领会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又摇了摇头。
族长亲自教养的孩子都是这样飞扬跋扈又排外的性格,剩下的人鱼有样学样会是如何自是不必多言,他觉得人鱼族这前景当真没盼头。
“族长的亲卫已经在来的路上。”
利维坦惊讶地看着他:“他终于想起来要审问我们了?谁提醒了他?”他不仅没有分毫不安,反而表情越发兴奋,跃跃欲试。
“没人提醒,是他找到了云骧。”
“啊?他这么快就被抓了?唉,没劲。”
“其实也不算被抓。”路西法悠然坐了下来,“他声称自己一直都在族长府邸读书练武,从来没有出去,还有守门亲卫作证,他的确没有踏出府邸一步。”
虽然,真实原因是他那日被人鱼族大小姐打狠了,一直卧床养伤,但他嘴比石头硬的事显然亲卫和荀舟都很清楚,照顾他的脸面,于是没人揭穿他。
贝利亚敏锐地皱起了眉:“一直都在?”
利维坦瞠目结舌:“那、那今日我们见到的试图刺杀荀舟的是谁?”
路西法似笑非笑道:“本来他的确是洗清了嫌疑,然而,突然有个侍女进来,告诉他,他刚才吩咐的那件衣服洗好了,但是那衣服破损得厉害,修补不了,还要不要留下。”
剩下的不必他说,利维坦和贝利亚也能猜到,那件衣服必然就是今日他们见到的那个“云骧”穿的,正是在打斗中有所破损。
“哪有这么巧的事?假如是他,都敢刺杀了,还准备了不在场的完美证人证词,为何还会留着一件能当证据的衣服?干脆把衣服往海里一扔或者烧了,不就一了百了?”就连利维坦都觉得格外荒谬,“这种错漏百出一看就是祸水东引的事,没人会信吧?”
“但荀舟信了。”路西法道。
或者说,他选择相信,并且准备按照规定严惩云骧。
路西法站在庭院中,在众人无法看到的地方,看着云骧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地辩解到后来心如死灰的沉默,荀舟始终面无表情,只有一句话:“带下去,依法处置。”
但在亲卫押着云骧离开之前,庭院不远处一阵喧闹,众多人鱼拥簇着一个神情严肃的女子走了进来。
荀舟见到她,面色稍霁:“安缅,你终于回来了。”
亲卫见到那名叫安缅的女子,顾不得再押着云骧,纷纷向她行礼,云骧看到她,十分畏惧,下意识抖了抖,小声叫了她一声:“婶婶。”
人鱼族长夫人安缅向他们点了点头,才看向荀舟:“听说有人刺杀你?”
“是,有三拨人,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证据确凿,我……”
“伤得重不重?”安缅打断了他。
荀舟不明所以:“不严重。”
安缅道:“那就好。”
“对了,第一个暗杀我的刺客,我怀疑是……”
荀舟话音未落,脸已经被毫不留情的重重一巴掌打得歪到一旁。
“族长!”有人惊呼道。
“退下!”荀舟闭上眼,呵斥道。
“可是,这……”
“都退下!”
待到庭院中只剩他们夫妻二人,以及可以当不存在的路西法,荀舟才道:“你这一巴掌,又是为了他,对吗?”
“不论是否为了他,你不该吗?”安缅看着他的目光里只有疲惫,这么多年,这么多次,她已经没了其他情绪,自知晓刚才的事之后,只觉得疲惫。
“我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年少夫妻,举案齐眉,如今却因为一个外人的挑拨,你我离心,安缅,难道我不该反感那个搬弄是非的人吗?”
面对他的质问,安缅却是越发疲惫:“荀舟,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有什么意义呢?”
“他又说什么了?安缅,他才是在骗你!他就是靠着满口谎言才从一个舞伶成为海皇的情人,就跟他那个只会花言巧语骗人的父亲一样卑劣下|贱!”
“荀舟,你不仅骗我,骗别人,你连自己都骗。”安缅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多了无奈和失望,“你分明很早以前就知道,月珑不是海皇的情人。”
“他是海皇已经正式下聘许定终生的未婚夫。”
路西法听到这里,才不由得有几分惊讶。
毕竟,曾经他还是天国副君的时候,从海皇每次盛会都请假缺席的情况来看,他好像并不具有健康到可以谈情说爱恨海情天几十年的身体。
难道生病是假,恨他是真?
但拉斐尔曾经亲自前往浮浪海屿为他诊治,确认海皇的确身患重病,任他再如何能耐,也该骗不过医术精湛的拉斐尔才对。
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边,荀舟生硬地辩解道:“从前的事,我也以答应永远接纳他留在不息海屿做补偿了,他还要如何?”
“‘接纳’?顶着一身骂名,只要我与琉珠不在,他就会被所有人欺凌,这也算‘接纳’?还是你暗中多次安排人用各种折腾他的方式试探他的视力,在他住所周围找人看守着他不准他同旁人多交流算‘接纳’?荀舟,我不瞒你,我刚刚是从他住所那边过来的,若我不曾去,你安排的人是不是就立刻就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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