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拦不住,但如果费奥多尔不故意淋雨的话,说不准以千岛言当时气性上头的恶劣会故意等他被运输向监狱的路上才出手。
这样就完全丧失了原本想要千岛言正面做出选择的初衷,因此他故意淋雨并不仅仅只是给对方带走他的一个台阶,同样也是确保千岛言会正面与武装侦探社宣告选择的倒计时。
“是吗?”
费奥多尔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明白了对方突如其来的强调并不是在生气,那么逆向推测的话也许是罕见的开始反思了。
之前他只是在低温下有些意识模糊,并不是完全丧失意识,因此仍旧清清楚楚记得对方所有的话。
“可是您好像是故意晚来的?还陪谁一块玩了「jungle」的游戏?应该是武装侦探社的那个侦探吧?我记得您跟他关系一向很好——从龙头战争开始……难道,您当初去欧洲也有他的提议在?”
千岛言从对方这番逻辑清晰的话里明白费奥多尔脑子已经完全清醒的事实了,三言两语把一切串起来甚至还能顺带秋后算账。
他视线不着痕迹地瞥向窗外,一会儿看看桌上的花瓶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盏,就是不看费奥多尔。
而后者好听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继续在耳畔响起,步步紧逼,“而且您明明答应会帮助我,也带了足够多的人,却还让我离开横滨。”
千岛言被说的越发内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谁让费佳总是做让我为难的事情!我也说了武装侦探社开除我也无所谓的话,我不会让费佳一个人孤单的离开横滨,我肯定会跟你在一起的,这难道不足以表明我从两者间选择你了吗?”
“唔……确实如此,我很高兴,所以我才答应了你离开横滨的要求,千岛。”费奥多尔语气温和,仿佛并没有要算账的意思,只是随口一提。
但千岛言不会再被对方好说话的表象欺骗,他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透露出某种了如指掌的熟稔,悠远的记忆一瞬间重新浮现。
“你怎么知道从龙头战争开始?难道当时我们还在冷战期间里你也一直在关注我的动向?该不会……在分别时你就料到乱步给我了建议让我离开你吧?”千岛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伴随着话语他语气也逐渐微妙起来。
他原本以为当时对方是从自己外露热烈的情绪里得知自己找到了帽子,没想到原来是因为对方从监控里发现了自己和江户川乱步的身影吗?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瞬间,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记忆力突然好了起来,甚至还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
他是不是不该一口气提那么多,导致千岛言也回想起了当初的可疑地方。
他不由得辩解道:“只是在找帽子的时候刚好从某处监控里看见了你跟他在一起的身影,虽然当时推测出了千岛会去欧洲,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也没有插手观察你的一切动向不是吗?”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千岛言一时之间确实没有想到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确实是这样。”
他只能退而求次开启下一个话题,“这栋房子我原本是想直接买下的,当时房东没同意,但我跟圆眼镜提起联系不上房东了的时候,他却跟我说这栋房子已经在我名下了……”
说到这里心中隐约冒出一个猜想,对方似乎对他房东的情报十分清楚,不难看出是经过调查过后得到的信息,再加上以对方谨慎缜密的性格居然会经常来这里。
他语气夹杂上了些许难以置信,“费佳,你该不会为了隐蔽性,在威逼利诱我房东后把她干掉了吧?”
“……我在您心里究竟是怎样的糟糕模样?”费奥多尔颇为困惑,他不得不解释道:“她儿子在港口mafia工作还记得吗?实际上她并不是完全不清楚她儿子的工作,只不过是为了彼此的安全而假装不知道。”
千岛言若有所思,有些明白对方的做法了,费奥多尔擅长操控人心,习惯以最小的代价和最便捷保险的方式达成目的。
像那种黑色地段的工作想要金盆洗手并不是特别轻易的事情,就算组织大发慈悲同意了辞职,但日积月累做那些事得罪的敌人可不会因为你辞职退休了而慷慨地把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这个时候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或者资金去洗白自己的履历又或者伪造出一个假身份换个地区生活,但这两种选择都不是一个底层员工可以负担的起的,换句话说,对方为了能够买得起这一所房子就已经花光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了。
“你……跟她聊了这些事,答应帮她儿子洗白履历伪造身份?”千岛言有些不确定,他总觉得对方不会如此好心。
费奥多尔垂眸抿了一口已经有些冷了的姜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嗯,我接触她了,也提了这件事,刚好她儿子也有想要金盆洗手的想法,所以这件事情做的很顺利。”
“你该不会后续没有给人家洗白而是两个人都干掉了吧?”千岛言更怀疑了。
费奥多尔脸上表情平静,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他强调道:“他们没死。”
千岛言震惊,对方居然真的老老实实交易做了件大善事?!
“所以你是从对方手里把房子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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