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头啊这是。”王胖子扔下手里钢管，嘶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屁股上挨的一记钢管，骂道，“你丫的活该！”
打到一半对手全跑了，廖星火迷茫地放下手，“那我们……不走吗？”
解雨辰整理了一下衣袖，露出个浅笑：“走。”
跑掉的那群人，尤其是琉璃孙，在他心里已经判了死刑。
……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知几个男人话怎么这么多，好像没过多久，解家就到了。
解雨辰在前面领路，路过戏台的时候，吴斜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了，低头看着手机。
“这霍老太太动作还挺快的。”
一条陌生号码编辑的短信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吴斜大致看了下，给其余人转述。
“霍老太太约我们好好聊一聊，她说她这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愿，因为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吴斜神色淡淡，之前这霍老太太还想让他点天灯，此时又发来合作的信息，真是能屈能伸。
王胖子不屑道：“晾她几天，她说干嘛就干嘛啊？今天累死我了，花儿爷，赶紧给安排一下吧！”
廖星火也困得不行，一路上都在打哈欠，这会儿都眼泪汪汪的了，浅色的眼眸像是水洗过一般晶莹澄澈。
解雨辰听从“民意”，直接给几人安排了休息的房间，约定好有什么事等大家都睡醒再说。
他踱步走在长廊里，在安静的环境下，慢慢复盘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最后重点落在霍老太太短信中的一句话上。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番外 哨向1：我不要有哨兵的向导
杭城。
夏日暑气重，来往行人皆是汗流浃背。
红绿灯路口，有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炎炎夏日他穿着长袖长裤却一身清爽，惹得周围行人羡慕不已。
“不是个哨兵就是个向导。”有人窃窃私语。
行人口中所言的哨兵和向导是进化的两种方向，全球能够进化的人类不足百分之一。
其中哨兵占据进化人类的百分之七十，向导仅占百分之三十。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哨兵向导离他们很远，却不妨碍哨兵向导成为他们的谈资。
绿灯。
行人通过马路，话题中心的白衣男人走进一间茶楼，前台有人等着，直接将他引到了三楼的一个包厢里。
紫烟阁。
瞥了一眼牌匾，白衣男人走进包厢，门从身后被关上。
包厢里坐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容貌姣好，气质干练。
她坐在窗边，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壶茶水，两个杯子一空一满，空的在对面，满的在她手里。
“哑姐。”白衣男人打了声招呼，径直坐到哑姐对面。
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他刚刚通过的红绿灯路口。
“可算是来了。”哑姐放下茶杯，给对面的白衣男人倒了一杯茶，笑意盈盈的，“我这单大生意等你许久了，再不来人家都要出发了。”
“什么大生意。”白衣男人直入主题。
他长相清俊，眼尾一颗小痣坠着多了几分鲜活，浑身气度非凡，让人一看便知道他不好惹。
而这惹眼的长相即便放在哨兵向导圈里也是顶尖的人物。
哑姐不止一次感叹，这人真是做什么都能躺着挣钱，偏偏入了这偏门的行当，也是她的罪孽。
“是三爷的侄子。”哑姐一副别提了的表情。
道上的人谁不知道吴小佛爷的名头，只是……
“他不是退休养老去了吗。”白衣男人声音冷淡。
他不爱社交，但是消息还算灵通，虽然没见过这吴小佛爷，可是对方的各种传闻早就传入了他的耳中，包括他那几个朋友。
“他啊，你不知道，退休好几次了。”哑姐摆摆手。
三爷失踪了那么多年，哑姐也看开了。
也知道当年去巴乃的那个三爷是他侄子假扮的，怪不得避她如蛇蝎。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和吴斜关系还不错，偶尔还能帮点忙。
这次夹喇嘛，吴斜同样找她雇佣道上好手。
她第一个就想到了对面的人。
“解家当家也在，他出手大方，风险也小。”哑姐轻声道，“我想着你也歇了好几个月了，给你留了个位置，你去还不是不去？”
白衣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队伍里有向导吗？”
哑姐横了他一眼：“小三爷那么大个向导，还需要别的向导吗？”
白衣男人皱了下眉：“我知道他是向导，但他不是有哨兵了吗？我不要有哨兵的向导给我做精神梳理。”
绑定哨兵的向导的精神力里都带着一股哨兵味儿，他无法忍受别的哨兵在他精神世界里搅来搅去。
“谁跟你说的他有哨兵了？”哑姐一脸吃惊，难道是她消息滞后了？
白衣男人道：“没人跟我说。他这么些年不是一直跟两个哨兵一起行动，连养老都在一起，不是绑定是什么？”
哑姐失笑：“我看你是和同类接触得太少了。低级哨兵向导不好说，但像你们这种顶级的哨兵向导只要心里没意，睡在一起都不会出事。他们就是单纯的朋友、家人，没绑定，你放心吧，而且小三爷技术好，有的是人求他做精神梳理都没有门路，你不去可就亏了。”
白衣男人犹豫了一阵，问哑姐这次开价多少，哑姐比了个数字，他神情松动许多：“好，我去。”
他新看中的房子在京城，卡里数字还差点儿。
或许是年幼时没有个家，他自己有能力之后就喜欢买房子，全国各地都有他的房子，买房成瘾，换着地方住。
哑姐笑道：“那我先把定金打你卡上。”
白衣男人点了点头。
……
吴山居。
“天真——”
躺在沙发上吃冰棍的王胖子看着茶几上震动了一下的手机，扬声喊道：“你手机来信息了——”
吴斜的脚步声噔噔噔从楼上传来，他从二楼下来，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朦胧：“瞎喊什么，你帮我看了不就行了。”
王胖子瘫着一动不动：“累，太热了。”
他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真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胖人怕热，胖哨兵也怕热。
“哞——”
他的精神体，一只高地牛正趴在沙发后面，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吴斜拿起手机，一看是哑姐的信息，迅速浏览了一遍，露出个笑来：“哑姐找的好手答应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王胖子这才来了点精神：“赶紧出发吧，瞎子真快全瞎了，等不了啊。”
说到这里，吴斜神色暗淡了些。
他这次的退休养老生涯中断于黑眼镜的眼疾恶化，他离全瞎也就一步之遥了，他那个家族的人，一旦全瞎就离死不远了。
作为一个哨兵，一个顶级哨兵，一个顶级且长寿的哨兵，他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死去。
好在，事情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摇人吧天真。”王胖子把吃完的冰棍棒扔进垃圾桶里，“从杭城出发还是京城出发？”
“京城。”吴斜没有犹豫。
黑眼镜此时就在京城，从京城走，省得他再奔波一趟来杭城。
他手指快速敲击在手机屏幕上，给哑姐发来的手机号发去一条短信，告知他后天京城出发。
对方回来一个“1”。
王胖子凑在吴斜身边看短信，咂舌道：“这人是个刺头啊，夹喇嘛对铁筷子这个态度？”
“别找事啊。”吴斜给了他一个肘击，“这人也是个哨兵，顶级哨兵，你想挨呲儿你就去吧。”
王胖子平生最讨厌这群顶级哨兵。
一大熊猫乱跑什么，搞得他堂堂一个高级哨兵很没有存在感。
王胖子翻了个白眼，高地牛“哞”了一声。
“管好你的非主牛，别挑衅人家，这次有正事的。”吴斜用手机敲了一下高地牛的脑袋，视线在铺子里环视了一圈。
“小哥呢？”
番外 哨向2：迟早落我手里
“不知道。”王胖子一摊手，“我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晚上吃凉面。”
“凉面好，这天太躁了，我都有点上火。”吴斜起身，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凉茶，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
反正小哥到点了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边儿上的王勐问道：“胖爷，能给我做一份儿吗？我也想吃。”
“行啊。”王胖子还是挺好说话的，尤其是他跟王勐也认识不少年了，“有忌口没有？”
“嘿嘿我不吃葱姜蒜，麻烦胖爷了。”
王胖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饭点儿的时候，小哥准时出现在饭桌旁。
哨兵胃口都大，小哥和王胖子一人一盆，吴斜一海碗，王勐一碗。
吴斜赞不绝口：“胖子，你这手艺愈发好了，上回咱们说的那个开农家乐的主意指不定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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