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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同人] 再也不当咒术师_安云崖【完结+番外】(251)

  五条悟挑挑眉。“你现在比从前穿得素淡多了呢。”

  从前她穿金戴玉,身上的衣服纹样一日一变,走路时他都能听到首饰碰撞的铃铃声响。

  她背着他走路的时候,他最爱去拨弄她头上的发簪吊坠,看上面的宝石发出粼粼反光。

  现在她身上的衣服是素色的,连花纹都没有,首饰只带了一对很小的银耳坠,发簪是根树枝打磨雕刻而成,上面只有一些防滑的粗纹。

  “毕竟时光流逝,十余年已过。”

  “可你一点变化也没有,老师。”

  “您说笑了,十余年间您都已长大成人,在下自然也变化得面目全非。”她的语气平静。

  “……”五条悟一下子从身后把她的白绫扯开,她不适地闭上眼睛。

  “老师!”小怜一回头看到这种事,惊叫一声,想要扑过来,却被已经绕到前面来的五条悟挡了个严实。

  五条悟伸出手覆在她眼睛上方,替她遮了大部分的光。

  她紧抿着嘴,一动也不动,两只手抓紧了轮椅扶手。

  “老师,我初遇你时才刚八岁,那时你说你已成年。就按十四岁算,二十年过去,你都该有三十四岁了。可你现在却还是和二十年前长着一样的脸。”

  她的手还是抓得紧紧的,不过嘴角上扬了些,眼睛直视前方。

  “悟大人貌若天仙,也会对传说中驻颜的法术感兴趣吗?”

  “不。我只是觉得好奇,老师你到底多少岁?”

  小怜终于忍无可忍地用身子把他一下撞开。

  “真是无知。老师是仙子,与天地同寿。不过才短短二十年,老师当然不会有变化。”

  她一边气鼓鼓地嘟囔着,一边抢过他手中的白绫,重新给她的老师系回去。

  白川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手不再掐着轮椅把手。等小怜把白绫系好,她朝他微微一点头。

  “孩童多戏言,让您见笑了。许是二十年前在下长得老成了些,如今又显得年轻些而已,并没有用什么法术。”

  老师可真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五条悟重新扶上轮椅,推着她往前走。“老师你现在看起来年龄也不会超过二十岁,哪里来的老成一说?”

  他语气轻佻,白川心里自然明白五条悟在想什么龌龊事。

  此人嘴上一口一句老师,可行事从不遵师生之礼,甚至还扯她的白绫,一次又一次地做着非礼之事,大概只是借着这虚假的师生之名想要与她行男女之实。

  她倒也不戳破他。“说起年龄,悟大人今年二十八岁,孩子已该承欢膝下了吧?去学堂了吗?”

  “我没有孩子。”

  “那也应该快了。悟大人身体康健,若是夫人身体无恙,想来在下很快就能听到喜讯了。”

  “我也没有夫人。”

  “那侧室……”

  “没有侧室,也没有侍妾,什么都没有。”他一边说,一边将轮椅小心地抬起,越过门槛进入小院,自顾自地说了句:

  “一会儿我把门槛拆了吧。”

  “悟大人身份和术式都极尊贵,在妻子的选择上也确实该仔细些。不过,在下等着您的好消息。”

  五条悟听她说话听得心里憋了一肚子无名火,他一声不响地把轮椅推进屋,把她小心温柔地抱上榻,随后又一声不响地走出去了。

  门外传来木头噼里啪啦破碎的声响。

  “真是的,他在做什么?”小怜给她的老师端来温水。

  “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妻子而焦躁吧。”她笑了一声。

  响声由远及近,先是大门的门槛,随后是外门和内门的门槛,再然后是堂屋的门槛,书房的门槛,厨房的门槛,柴屋、净房和库房的门槛。

  最后,他走到她的居室门口,哗啦哗啦地把居室门槛也给拆下来。

  这下闲雀居彻底成了没有门槛的小院。

  “……”她一声不吭地端着瓷杯,看他把手里的木头门槛通通扔出去。

  “这样你轮椅出行方便些。”五条悟拍拍手,把刚刚系起的袖子重新放下来。

  “多谢您。不过在下只是暂住两日,何须把整个闲雀居的门槛都拆了呢?日后旁人若是来住,定会觉得这院子古怪得很。”

  “我好像没说过,这里本来就是你给自己建的院子。从前你在这里住,后来你走了就没人住这里。所以我把门槛拆了,也只会影响到你一个人的风水。”他笑着坐在她身边。

  她笑笑。“您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俗人,并不在意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那就好,你要是在意我也没办法,毕竟门槛已经拆了。”他给自己倒了些茶水,一饮而尽。

  晚膳五条悟也是留在这里吃的。饭菜肉眼可见地比中午要清淡,小怜倒是很高兴,可白川看起来却有些蔫了,并没有吃多少。

  吃完了晚膳五条悟还不走,说要留下喝茶,白川也不好赶他走,只好任由他赖在这里。

  “老师,您该喝药了。”小怜过去蹭她。

  “先去做你的功课,药估计还烫得很呢。”她推脱一句。

  “那好吧。”小怜闷闷不乐地走开。

  “老师……”又过了一阵,小怜走过来,很没有自信地把手中的符咒展示给她看。

  “嗯……有进步,不过这里试着大方些,不要这么局促。”她用手点了点上面。“这里再规整一下。”她指了指右下。

  “好。”小怜坐到一边继续修改了。

  五条悟就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望着她。

  她始终一动不动,偶尔喝口水,一直“望”着小怜的方向。

  “白川大人四处游历,都去过什么地方?”

  “也去过不少地方了,虽说并不一定每个令制国都去过,但五畿七道还是走了个遍。您难道不常出行?”

  “倒也没有。天皇一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的就说是咒灵作祟,把我们统统派出去。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做的孽,我们还要在那里装神弄鬼。”

  她笑着喝水,低头不语。

  “你平常习惯早睡吗?”虽说从前她入睡并不早,但以防她改了习惯,五条悟还是问了一句。

  “并没有。在下平日里亥时过半才睡。”

  “那就好。我们来下棋?”

  “落子可能需要您来代劳。”

  “小事小事。”五条悟把棋盘和棋子从那头的暗格拉出来,有些兴奋。“我的棋还是你教的呢。”

  就这样,他们开始下棋。一开始只是他们两个人下,后来小怜也凑上来了,她一会儿为她的老师叫好,一会儿又去给她的师兄支招,五条悟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下一盘棋有这么折磨,最后实在是无法落子了。

  白川迟迟听不到落子声,就笑了。

  “输了输了,小的时候我下不过,结果长大了还是下不过。”五条悟把棋子一拂,叹了口气。

  “承让。”她微微颔首。

  “师兄你不听我的!你听了……”

  “听了你的也赢不了。”

  小怜不服气地坐到她老师身边,把头倚在她肩上撒娇。“那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大人的棋很好,但比起您那举世无双的咒术,还是略逊一筹。”她拿出手帕去细细地擦小怜刚刚因为激动而出的一头汗,以防她受了风寒。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白川大人不会是在嘲讽我吧?”他认命地把棋盘上的棋子分开捡起来,放回棋盒。

  “当然不。大人英明睿智,想来下棋对大人来说并不是件难事。不过时间就像……这壶水,若是浇灌在咒术上多些,那浇灌在棋艺上的就必然少些。在下好吃懒做,已许久不研习咒术,日日下棋,时时下棋,这才显得略比您精进些。”

  “可若是相同的一壶水浇灌在棋艺上,在下定不如大人出色。”

  五条悟把盖子盖好,抬头去望她的笑脸。

  这又不是小的时候她洋洋得意地嘲讽他下一手烂棋的时候了。

  “其实你不用对我说这种谦虚谨慎的话。你要是心里觉得我下得烂,那完全可以说出来,毕竟输的是我。”

  “此言差矣,要只是因为赢了一盘棋就出言嘲讽,那气量未免太小了些。棋道本在切磋共进,若总盯着一时胜负逞口舌之快……”

  她还是说着一串一串的车轱辘话,让五条悟听得脑壳痛。

  他的老师这十几年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官话?

  他撇撇嘴。“可我小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说我‘又下了一手烂棋’,‘再下十年也下不过你’之类的,现在倒好,我又下了二十年,也还是下不过你。”

  闻言,她的脸瞬间就爆红起来。“唰”一下打开扇子,她欲作弥彰地遮在脸边轻轻扇风。

  “……年少时鲁莽无知,伤了大人的心,实在是在下的罪过。”

  “不用道歉,我没伤心。”他把棋盘和棋盒都收起来。“你该喝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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