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捏起粗壮的蛇身,打量着上面黄色黑白纹路的蛇皮上只有泥土,没有药的味道,他鼻尖闻到了一股香味,很淡……
“天啊!”
这时伊西斯已经转瞬收拾好情绪,她提着裙摆从墙角跑过来,“这里怎么会有蛇!”
王抬眸,目光落到伊西斯的身上的双眸带着幽深。
伊西斯抿着嘴担忧道“你们没事吧?伊彼?”
我拉着卡姆瑟的手,呆愣的看着那条蛇,半晌才缓过神,“还好”
突然想起来这姑娘应该也吓到了,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吗?刚才尖叫了那么长时间,吓坏了吧。”
伊西斯担忧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
一声轻笑响起,两人看去。
只见少年将手里的蛇丢到了伊西斯的脚下。
我尖叫着跳到一旁。
图坦卡蒙看在眼里抿着嘴收起笑意。
侍卫长退后一步和维吉尔大人说了什么。
只见伊西斯直接就被人挣扎着带走了,连同那条蛇。
伊西斯都不明白什么都没问就说她带蛇进来。整个人都懵了,尖叫着要找赫提夫人。
赫提夫人来的时候人都不知被带到哪去了。
第40章
尼罗河的水雾吞噬了氤氲的夜空, 璀璨的群星高挂于底比斯上空。
法老的寝宫内,油灯在墙壁上点燃,昏黄的光晕下, 少年睡的并不安稳。
苍白的脸颊上泛起奇异的红晕, 唇色更淡了, 手指胡乱的抓着床单,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气息。
大医师手上拿着浸满薄荷汁液的帕子, 贴在少年的额头上,流着汗的手腕上,浅浅的薄荷汁液被吸收, 少年依旧难受的蹙着眉没有醒过来。
四名祭司围绕着床榻低声祷告, 但也没什么用。
侍卫长焦急的站在床尾。
也不知过了多久,侍卫长看向窗外亮起的晨光。
“退热了, 快去端药, 王要醒过来了。”
大医师深吸口气,熬了一宿眼皮褶皱的更厉害了, 眯着眼思索着什么,就听到暗哑的声音问他“我能坚持多久。”
少年没有睁开眼, 只如同睡着了一般,呼吸轻且浅, 室内寂静一片。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他并没有睡着。指尖包扎的亚麻布渗透的血迹,那是放血时用青铜刀割破的。
到了后半夜, 薄荷汁的降温作用已经不管用了, 大医师只能采取放血降温的治疗手段。
大医师沉默良久,轻声道“我已经安排了人跟着远航军队一起,去寻找各地的药材……”
图坦卡蒙睁开眼看向远处的晨光……
豆大的烛火在灶台边燃烧, 靠近厨房窗口的位置上也点了一盏。
一大盆牛肉馅在灶台下摆放,两人一边做一个,纸片一样的馄饨皮里包一团肉馅,加了一点蟹黄,大拇指食指一夹,翻手一个生馄饨落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木板一侧已经摆满了小巧玲珑的馄饨。
我看了眼天色,起身打开陶锅的盖子,端了二十个小馄饨倒进锅里,然后玛亚特帮我看着,去院子里夹了几筷子酱菜,装好放进食盒里。
馄饨很小,在滚水里转了几圈就熟了,晶莹的薄皮里橙红色的蟹黄清晰可见。
裹着披风刚一出门就看到珠宝商老板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出了门子。
我停下脚步打了个招呼,见对方困的都要歪在门框上睡着了还坚持站在门口。
“头一次见您起的这般早。”
往日这个点,还能听到那隐隐传来的呼噜声。
“哎,别提了,你婶婶的母亲终于舍得给小女儿找丈夫了,这不你婶婶一得消息,直接让人托话将人带到底比斯,亲自给她找。”
珠宝商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生无可恋的靠着石墙“你婶婶让我盯着呢,说是要让人家感受到她什么春天的温暖……对了,你不是还要送餐吗?”
糟糕!馄饨要黏在一起了!
珠宝商的妻子正指挥着奴隶们楼上楼下再打扫一遍,家里的灰尘和安家十多年的蜘蛛在天花板角落本来过的好好的,被那裹着抹布的棍子捅的妻离子散。
下楼一看自家丈夫站没站样的靠在石壁上,目光落到消失在巷口的伊彼,“这可真是日复一日都没有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能让她天不亮去送饭。”
珠宝商眨了眨眼睛,缓了缓神才道“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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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食盒快步往上走,一路穿过小巷来到了青石砖大道,往上直接能看到棕榈树环绕的底比斯王宫宫殿。
如果黄金大道和王宫有一条直线,那绝对是省时省力,但可惜,中间都是弯弯绕绕的巷子。
刚准备将东西送到侍卫长手里,没成想,今天换人了。
站在树下的人微微扬起头,宽松的风帽被风吹的鼓鼓的,靛蓝色的光线下,一双清澈的眉眼望向我,脸色更加苍白。
我提着食盒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视线落在他伸出的那只手,缠绕的亚麻布上还带着血迹。
“您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脸色如此难看?”我从他的手指尖扫过,并不想让他提着沉重的篮子。他看着更虚弱的样子,只多久没见?他就能虚弱的像是被风吹走一样。
图坦卡蒙看着面前关心他的少女,垂眸轻笑“只是发热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话音未落,一只软乎乎的手勾着他的额饰贴在他的额头上,那抹带着清晨凉意的触碰,让少年的瞳孔如同孔雀尾羽般骤然绽放。阳光落在那双漂亮的黑眸之中,倒映着少女担忧的神色。
“怎么会突然发热?”我感觉到掌心的温度还算可以,翻过手背又贴上去感受了一会儿才松口气。
在后世发烧基本上退了就没什么大事了。
看着乖乖的被我翻来覆去贴着额头也没反应的少年,落在对方清瘦的脸颊的目光都带着心疼。
“是不是很难受?”
昨天看着一副骁勇善战的样子,今天就歇菜了,我总觉得抵抗力差的人就是吃的东西没吃好,例如减肥的人不吃保健品就会抵抗力变差是一个道理。
图坦卡蒙看着少女心疼他的样子,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开目光,但片刻又转了回来,目光落到了少女手中的食盒上。
我这才想起来人家还没吃饭呢,连忙几步上前双手提着盒子越过少年递给她身后在那当壁画的侍卫长。
这才回头看向慢吞吞走过来的少年道“您快进去吧,下次不要出来了。我做了牛肉的馄饨,再不吃就坨了。”
图坦卡蒙听着少女清澈活泼的嗓音,沉默片刻后深吸口气抬眸定定的看向少女,“伊彼,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愣了一下,看着对方已经转身的背影,无法看到对方的神情,只询问一般的看向侍卫长那张方正的脸。
侍卫长也满脸茫然。
寝宫内的书房大门关上后,一时间一片寂静,我跟着上前,站在桌边,看到了装着芦苇笔的木盒子下压住了一角的画像。
这不是抽象主意墓室标配的壁画吗?我还为此嘲笑了好久。这般技艺精湛的画师肯定做过兼职。
不过,只有桌子上的一张画像,杰涅德大人那天抱着的一篮子画像只选了这一张吗?
我还在东想西想。就听见少年声音暗哑道“那天杰涅德拿来了很多画像,但他只给了我这一张。”
杰涅德大人能将这幅画单独拎出来,足以证明这个人是他属意的,也不知道是谁。
“你大概看不出来这幅画画的是谁。”图坦卡蒙将画像卷起放进一旁的盒子里,“维吉尔对这些东西总是不擅长的……不过那的确是你的画像。”
“……”
我是听维吉尔大人说过这件事,但我属实没想过,这张画里的人是我,说实在的我嘲笑了好久……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失控的心跳声砰砰砰的乱想。
目光落到背过身将画卷塞进木柜里,匣子盖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少年背对着我,脱掉披风穿着靛蓝色短袖长袍更显他的瘦弱。
细细的金链下坠着两颗红髓石在柔软的黑发中若隐若现。区别于他的表兄那满头的发饰,仅仅一条额饰,落在那双清澈的眉眼上,他转身时,额饰在额头上微微划过。
目光和我对视,他轻声道“这件事你事先知情吗?”
我下意识的摇头。
图坦卡蒙仔细打量面前姑娘的神色,看到她双眸中闪过的诧异,便明白这事本人还不知道,只不过是那两人私底下胡乱做的事。
这般想着,他心头一松,本就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哪里能耽误别人。可心头又有些说不上的酸涩,他明明觉得她似乎对他也有感觉的啊。
“或许是他们会错了意……”
我是很诧异维吉尔大人和杰涅德大人能画出这么丑的画像送进宫,第一次参与选妃环节就用这……说实在的王昭君的画师都不敢这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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