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大街上沉吟着。
不会是因为我动嘴了吧……
不过咱也不能回去劝人家亲一个,那就真是助纣为虐天都看不下去了。
……
侍卫长帮我推开卧室的大门,我看到放下的纱帘遮挡了灼热的阳光,卧榻上,少年面朝门口睡的很安宁,半张瘦弱的脸陷在羽绒靠垫里,头上的额饰也不见了,几缕黑发凌乱的搭在了他的耳边。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上前,弯腰看了一会才满意的点点头,瞧瞧,这就是我为自己打拼来的战利品!
看着喜欢的人心里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只是满满当当的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转身看了眼四周,凳子太远了,拖过来还麻烦,只想靠着他的我小心的坐在床榻下的地毯上,也幸亏天气有些凉,他又太爱赤脚下床才铺上了地毯。
不然我现在也只能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从斜挎的小布袋里掏出来一截手掌长度的细细的丝线,这是准备量一下手指的尺寸,不过看他难得睡的香就没舍得惊醒他。
我盘着腿整理了裙摆,一手托着腮无神的盯着门边的熏炉,每一缕乳香和薄荷香慢吞吞的升起时我的视线就跟着往上飘。看着烟消散在半空,留下的气味却在上空缓缓落下,落到了青石地板上,落到了贝斯神像上,落到了我的鼻尖。
意识一点点有些模糊,这一天干的事还挺多,大清早起来不睡午觉是挺难受的一件事。
等我下巴从手心滑落时,我就已经迷糊了。
换了个姿势侧靠着卧榻边缘,骨骼清奇的平胸脯和僵硬的床边贴合在一起,双方都被硌的生疼。
睡了一会儿又换了个姿势,背靠着床边,好在这时候后背的肉比前胸多,虽然还是睡的比较难受,但也凑合吧。
睡梦中时间过的悄无声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迷迷糊糊的感觉一双带着微凉的手轻轻托起我的后颈。
…一点点摩擦的酥痒,是头发和其他摩擦在一起的触感。
纤细的手臂环绕过我的膝盖———隔着亚麻裙也能感觉到一丝触感。
侧脸陷入羽绒一般的暄软中,一股薄荷香夹杂着淡淡的乳香包围着我,我感觉吸了迷药一样,亚麻布互相摩擦的声音,还有如同轻烟一般浅浅的低语。
“睡吧……”
他的呼吸掠过我的耳边,我依照吸了迷烟一般身体本能,脑子彻底被拖入了黑暗中。
蜷缩着自己睡的沉沉的。
再一睁眼,天黑了!
我立刻坐了起来,一条柔软的长巾从胸口堆叠到了腿上,璀璨的夜空从露台往外看,像是一副巨大的星空画。
静谧到能够听到鱼儿游过睡莲之下的声音,我捂着睡多了的涨呼呼的脑子,到夜晚的温度降低,短袖外的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候连接书房的门口有声音响起,不一会在黑暗中出现的他手里提着青铜油灯。
暖色的光将他的上半身照的温暖又明亮,少年看着我的目光带着笑意,“你睡醒了啊。”
他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温软。在暖光下,那双黑眸氤氲着笑意,星星点点的,仿佛刚才看到的夜空一般璀璨。
我懵懵的看着他,眨了眨眼,意识回到了脑子里,坐在床上的我感觉被他的气息包围着……
所以……那个迷迷糊糊的梦是真的?
或者那温暖的手臂环抱着她不是做梦?
就在我不可思议男神竟然能将我抱起来时。
微凉的手搭在我的头上,一件外搭的短款披肩披到我身上,霎那间隔绝了冷空气,渐渐的温暖起来。
那只微凉的手替我整理好细长的带子,撩开我的长发就要收回去,我抬手抓着他的指尖,被冷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捏的更紧了。
他轻轻将我整只手包进去,我俩的手心没一会儿就热乎了起来。
此时肚子饥肠辘辘。
我跟着他去了餐厅。
墙壁上青铜壁灯已经被侍女点燃,一簇簇火焰照亮整条走廊。
餐厅中央的巨大莲花青铜吊灯如同一个小太阳,驱散了黑暗。墙壁上涂了颜色,细看像是介于蓝色又或者绿色之间。
墙壁上下两端使用的金粉描绘的莲花和纸莎草的花纹,在摇曳的火光下仿佛流动的闪着金光的尼罗河水。
一只银杯里装了半杯的紫红色葡萄酒,杯身上刻了图案,什么图案说不太清,只依稀能辨认出那一堆刻纹有一团像是一个人脸。
晚餐很丰盛。
我大快朵颐。
蜂蜜烤乳鸽,色泽偏焦红,外皮酥脆内里柔软,吃了两块后我看向了小茴香和胡麻煨的烤羊肉。
这羊肉炖的软烂之后在火上炙烤,胡麻的微麻微辣以及咸甜的酱料都在大火焖炖之下浸透每一丝肉里,只用短时间炙烤锁住汁水和香气,比长时间纯烤制的肉质更加柔软。
切一片羊肉放在柔软的面包上,搭配着洋葱薄荷麻叶拌菜,又香又解腻。
薄荷叶是用大蒜汁和盐巴腌制,细嚼之下还带着一种韧劲,薄荷香气淡了不少,却在这份凉菜中处于恰到好处的位置,不会过分突出也不会过分隐匿。
蜂蜜、鸡蛋、面粉、牛奶和坚果做成的蜂蜜蛋糕,说是蛋糕其实更像是饼干,口感偏酥松,有一种后世东北地区的老式软饼干的口感和味道。
酒我没有碰,我还是等着自己家酿好的葡萄酒好了再喝。
我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洋甘菊薄荷水,吃的饱饱的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贫富之间相差的不只是金钱还有食物。
我错怪了这个年代的厨师们,他们用简单的调味品就能制作出这么美味的食物。
所以我抬头看着吃的不多的少年,狐疑道“这么好吃你怎么还这么挑食!”
由于我的劝说下,他多了吃一份拌菜和两片面包。
“肉。”
我紧盯着他,一种你不吃就不走的架势。
少年蹙眉看着盘子里的羊肉,轻叹口气吃进嘴里。
…
“……最后也能这样了,她哭的可伤心了。”
我将身边发生的事和他讲,一边捏着他的左手无名指缠绕麻绳测量手指的宽度。肩膀上窝着他的脑袋,柔软的头发亲昵的蹭到了一起,我俩并排坐在塌边,他看着我忙活,手指被麻线弄的酥酥痒痒的,他动了动手指“你要做什么?”
少年歪着头看向少女捧着他的手绕了一圈,上下滑动后定好位置。
“等给你一个礼物,期待一下吧!”我用青铜匕首将绳子划断,不得不说他的匕首确实很锋利,轻轻一碰绳子就断了。
一根点麻绳托在我手里,我手一握塞进口袋里。
天色很晚了,我不能留在王宫,离开前也没说自己去哪了,怕玛亚特担心,又怕黑娃见不到她哭。
我们告别了两次,一次在寝宫门口,第二次是宫门口。
牵着彼此的手,不舍得松开。
“伊彼……”少年带着风帽的头微扬,风帽被风吹的鼓起,到最后风停帽子滑落,少年落入火光下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他轻声道“如果现在进宫……”
砰!
我茫然的看向一侧。
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瞧着似乎是抬着东西的人不小心将物品砸到了地上,瞧着还挺严重的。
我看了一眼就回头,“你刚才说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捏紧我的手道“快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我跟着侍卫长离开了好远,回头一就能看到孤零零站在宫门口的少年,离开火把之下只有淡淡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
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我扭头看向前面走着的侍卫长,问道“你刚才听王说了什么吗?”
侍卫长举着火把,低头看脚下的路,闻言茫然地回头“没有啊,我离的很远的。”
我捏着下巴望天。
总感觉错过了什么……
回到家后,我带着黑娃洗完了澡,她在床上躺着玩脚。
因着我不喜欢卧室太昏暗,学习画画缝衣服都很麻烦累眼睛,于是我屋子里买了好几个青铜灯叫人帮忙安装到了墙壁上。
石头的墙,怎么烧也烧不起来,安全隐患倒也没那么多。
由于我点的够多,屋子够亮,甚至那光都能匀给外面的一小段路。成功的成了黄金大街上最亮的卧室崽崽。
我掀开床单,从床下伸手翻找,我从不在床下放东西,但却摸出来一个篮子,我瞥了眼床上的黑娃直接将篮子拖了出来。
黑娃摸着脚咿咿呀呀的唱着歌,依稀能听出来几个中文字爱拼才会赢之类的。唱着唱着,小奶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如同待宰的小羊羔发出一连串大叫。
我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正扔掉篮子里的磨牙饼干、一根长毛的肉干、一块干净的纸尿布,最终在一堆陶珠下翻到了一个金戒指,这还是赫提夫人给黑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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