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芙缇缇捂着胸口无声的哭着, 早知道如此她还不如跟着伊彼去城里住。现在倒好了,女儿被人抓到哪去都不知道。
蒙图和索贝克被人从各自的家里拖到神庙前时, 他们的人都是懵的, 家里人恐惧的看着突然踹门进来的士兵,不知道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
只慌乱中,所有人听到动静来到神庙前时, 他们才看到神庙的正门被打开,坐在台阶上的少年亚麻袍垂落,一手摩擦着带着荷鲁斯之眼的权杖,目光落到了他们身上,只片刻就挪开了目光。
村民们看着那只权杖顿时敬畏的跪在两侧。
蒙图的妻子抱着两岁的女儿还未等鼓足勇气询问他们身后的士兵,自己的丈夫为何被拖来,究竟犯了什么错?
破空的声响,让蒙图的妻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同一时间她或许猜到了什么捂住了女儿的眼睛。
惨叫求饶声,两个不管在平常是什么样的人,此刻被鞭子上的钩子钩的,几鞭子甩下来,人背后就像被什么咬了一样血肉模糊。
蒙图和索贝克的家人被迫看到了这一幕,吓的面无血色,那鞭子如同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当那俩人将洛特所要图谋不轨的事说出来后,村民们一时间还未能联想到伊彼被洛特抓走,王为何会三更半夜的来到村子。
村长也不懂,但不耽误他吓瘫了,他跪在那,手都打颤的撑着地面。
平日里没见过一个士兵,现在他们小小的村子,来了半支军队,此刻在这一片小村庄里挨家挨户的找人,附近的村庄,沿河,船上都没有放过。
足以说明,伊彼消失这件事,比他提醒洛特的还要大。
比任何人心眼都多的老人,此刻虽不清楚其中王在此有什么讯息,但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村长弓着身子将额头贴在地上。
此刻在喊着阿蒙神保佑都没用了,伊彼真要是被那小子玷污了,他都能想象得到,洛特这个人不会再出现,而伊彼……
提耶一家跪在奈芙缇缇旁边,揽着两个孩子头都没敢抬,被洛特的不要脸的行为恶心的咬牙。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家,还没有丈夫,这要是被洛特得逞了,以后还能有好日子吗?
孩子们已经被木乃伊三个字吓哭了,村子里的老人去世都被做成木乃伊安葬,大人总说如此才能前往来世,所以多多少少知道点流程的大一点的孩子直接吓趴在母亲的怀里。
面对上位者,他们天然的求生本能紧紧的压住自己的声音,只无声的抽噎着掉眼泪。
其中,蒙图的妻子抱着年纪太小的小女儿,她深恨自己怎么不听母亲的话嫁给这个男人。
瞧瞧他们做的好事吧!对同村的姑娘竟然做出这种事,蒙图的妻子气没有力气了。
她娘家就在隔壁的村落,也不知她母亲会不会担心她过来找她。
不想让母亲过来,她自己死也就罢了,连累父母那她的灵魂也会徘徊在尼罗河上被懊悔所侵蚀,生生世世不得安息。
…
军队,可从来没有见过,连片的村落的居民们此刻都吓的跑到了院子里躲在墙角看这些壮硕的军官们手持武器挨家挨户找什么的样子。
有私通的都被人从房子里丢了出来,大庭广众的,他们的家人本害怕的靠在一起,看到远处的草垛里滚出来一对男女,无论是女方的丈夫还是男方的妻子,都是咬牙再咬牙,终究在这群士兵的闪着寒光的武器中不敢轻举妄动。
远处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少年抬眸看向一侧的杰涅德,声音恍恍惚惚,很轻很轻的,“别吓到无关的村民。”
大祭司杰涅德左手扶着胸口欠身,回身大步迈了出去,他轻叹口气。
尼罗河畔边。
水光在暗色下微微闪着银色的光,只一丝丝一缕缕,芦苇丛遮挡住了大片的视线。
一个两个的士兵在河里摸索着。
而他们不远处的谷仓,此刻大门紧闭。
黑暗中,只有那贴近屋顶的墙壁上,才有两个小小的长方形的小窗户依稀能看到淡淡的银光。
外面的声音若隐若现。
我半个身子养躺在谷仓的碎裂的陶片上,一滴一滴的血缓慢的粘稠的落到我的耳边、脖颈以及下面的麦粒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吃力的将身上还带着温热的尸体扒拉到一边,那一侧刚好是用纸莎草和芦苇叶子铺垫的叠在一起的粮食。
没有动静的洛特,他捂着脖子身子长长的瘫软在粮食边上,像是一条黑暗中的蛇一样,扭曲着身子,瞪着那双眼仿佛随时能扑过来撕咬。
但他眼睛已经扩散了,和活着的人不一样的。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瞳孔涣散就在我身上。
所以我知道这人大概率不会复活。
可我还是害怕。
刚干了一件大事,此刻浑身无力扒着坚实的粮食壁靠了上去。
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潮乎乎的味道,看来粮仓里面潮气也很大。
村长要是不勤搬出去晒一晒,粮食就要发霉了。
我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将血擦到裙子上,可每动一下就会神经一样的发抖。
第一次……我真的很害怕,刀片划过皮肤的声音,血液流淌的声音,刺耳的怒吼和恐惧的喊叫声都让我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戳聋了,这样听不见声音,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浓郁的血腥气让我恶心的想吐。
被木棍子敲打脑后的那一瞬间,我该庆幸我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腿脚在那一瞬间软了下去。
我不清楚每个夜里返回黄金大道的路上,那么安全,怎么突然有人对我下手。
只是看着洛特将我拖到谷仓里,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但我没时间想其他,只是想要逃,我不想动手。
迷迷糊糊的念叨着自己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法官大人一定要体谅我,我是正当防卫,我不想坐牢。
这时候我已经烧迷糊了,法官问我话我都说得语无伦次了自己都不知道,睡梦中都在求宽大处理,哭的人事不醒。
人声和喧闹,门被打开。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被关在炙热的京中的监牢,热的扒着铁栏杆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栏杆凉丝丝的,直接化成绳子将我捆了起来,可紧了。
勒的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哪个是梦。当我被人抱在怀里时,我眼神清澈了三秒,小声念叨着道“……我厉害……我不用你保护。”但你记得,要找律师捞我出来!
少年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还未说话,怀里的人就晕过去了。
维吉尔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吵闹,少年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可怕。
伊彼黑发覆在脸上,歪靠着他。
没人敢把火把拿进谷仓,维吉尔摸黑被绊了一路,踉跄走到了侍卫长一侧,听到伊彼说的最后一句话,眼泪都要出来了。
都这样了还想着安慰人这孩子!
怎么就那么好!
“……维吉尔……”
维吉尔听着少年声音越发颤抖,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张了张嘴,“王…………”
“……她的脑后,湿乎乎的……”
黑暗中少年抱紧怀里的人,他抬起沾满湿润的左手,戒指都黯淡无光,掌心的暗色斑驳的痕迹明显……
……
王宫连续两夜都是灯火通明。
来来回回的,堆积的卷轴,护身符,燃烧的没药,没有用……
床上的姑娘更加瘦弱,脑袋上的亚麻布裹了一圈,脸色苍白却又带着奇异的红晕。
断断续续的发烧,人也昏昏沉沉到最后喂进去都被吐了出来。
小姑娘难受的在睡梦中都在委屈的掉眼泪,嘴巴微动像是在说什么。
祭司围绕着矮塌,低声的祈祷。
王目光落在地面上,像是不敢看床上烧的脸都红了人,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往日总是能够温暖他的手此刻竟然比他还要冷,冷得让人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自己这般瞻前顾后,如果伊彼早一点进宫……
“早知道如此,伊彼早早的进宫多好!哎呦操心死我了,药呢!那些药呢赶紧的把府里的所有药都给我送进宫里!”
维吉尔在寝宫外的走廊转着圈,不时的扒着将脑袋凑过去。
靠着墙边的赫提看向不远处赶过来的大医师。
连忙上前,“怎么样了?”
大医师也熬的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只不过他比起其他人还算沉稳点,拖着药瓶点了点头就将扒着门的维吉尔推开。
赫提连忙让人帮忙推门。
看着人进去了她才默默在心里祈祷这次可一定要醒过来伊彼。
维吉尔还在吵吵嚷嚷的,赫提一个没忍住,拉着他小声道“你能不能稳重点,你不要喊了!”
…
我抓着栏杆,想要靠上去凉快凉快,嘴里像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点点咽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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