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慢悠悠的回答着:“我已经过了会害怕去触怒大人物的年纪了,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眼缘,伊恩先生,这是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
赫尔曼说话时胡须会一抖一抖,这很有趣,就像克里斯蒂女士手下最得力的赫尔克里波洛先生,苏格兰场的门面,星野佑围观过几次那位侦探破案的模样,说话时同赫尔曼先生的胡须抖的如出一辙。
嗯,尽管他们二位的胡须其实也并不一致——哈。
星野佑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连带着面前絮叨的赫尔曼先生都多了几分亲切还有耐心,他听着老人表达了对于他的赞赏和期待,并赞同了这所谓的眼缘一说。
赫尔曼当然是不知道星野佑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的,他抬手敲敲这座空中堡垒的金属墙壁,眼神中流露出的落寞并非虚假。
赫尔曼闭上眼睛转过头来:“你对弗朗西斯大人说的那些情报的确价值不菲,相比之下,你的要求就有些廉价了。”
“我劝诫着他放弃了些更麻烦的事情,只能说聊做补偿。”
星野佑叹了口气,像一个小辈那样嘟囔着:“我可不希望横滨乱起来,清闲日子还没过够呢。”
劝诫显然是点到即止的行为,既然星野佑并非赫尔曼先入为主认为的那样青涩懵懂,那么指导到现在也就到此结束了,老者呵呵笑了出来:“你喜欢这里?”
星野佑坦诚的回答:“不算喜欢,但对比外界,这里竟然还算安稳——至少对我而言。”
“而且我的恋人也在这里……唔嗯,他还欠我一场音乐会。”
倘若费奥多尔在这里,接下来就是蹙眉微笑表示音乐会已经结束了,您要是想我可以再努努力办一场独属于您演奏会,这次就别多掺和了云云——可惜这里只有一位不解风情的老人。
“他?好罢,英国人。”
在星野佑用眼神表达不要对英国人带着这样刻板印象时,赫尔曼则轻而易举的接受了欣赏的小辈是个男同的事实,见多识广遍历大风大浪的老人眨了眨眼:“我得说,你很像我的老朋友……或许还有点像我、年轻时的我。”
星野佑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但我长得难道很大众化么?”
怎么跟那么多人像。
赫尔曼呵呵笑着,表示人就是爱在各种各样的事物上巡忆往昔的生物,他就已经晚期没治了,星野佑还是让让他罢。
于是星野佑礼让老人,任由老人絮絮叨叨,听他说自己曾经那个活泼跃动的朋友、曾经那个志向远大的自己——这些对于赫尔曼而言似乎都是好久不见的存在了。
星野佑眨了眨眼:“那您想念他们么。”
赫尔曼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想很想。”
于是星野佑安静的陪伴着这位老人怀念了那么一会儿。
最后,反而是赫尔曼先回过神来,他看着在一旁装古罗马雕塑的星野佑,饶舌挑眉:“但你看起来心情似乎变好了不少。”
难道星野佑是那种别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的类型?
星野佑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不不……我的确还蛮高兴的,但绝不是因为您。”
他慢悠悠的说道:“如果说刚刚的交易更多是为了补偿差价,那么现在我就真心实意的开始期待了。”
“至少,可以令一位先生更轻松一些不是么。”
赫尔曼问:“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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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
提前剔除一个错误答案,不是陀思。
小情侣两人精神状态一览:
费佳: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佑:别打别打别打别打——
第19章 神父指点(指指点点)……
星野佑绝对是不擅长应付小孩的类型。
钟塔侍从中能出现的小孩不是异能力者预备役,就是童颜古怪的同类人,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阿加莎身边做一株如饥似渴的盆栽——指无差别学习任何知识。
至于为什么是盆栽,星野佑也不知道,反正他老师是这么形容的。
所以看着缩在房间角落的梦野久作,他有点苦恼的揪了揪自己刘海的尖尖:“你是在害怕吗?”
靠在角落双手抱膝的梦野久作抬起头,星星与圆圈的瞳孔看起来诡谲又特别,小孩歪了歪头,学着星野佑说道:“你是在害怕吗?”
星野佑摇了摇头,于是梦野久作就也摇了摇头。
像是在照一面小镜子——虽然镜子对面是个棘手的小怪物。
不过没关系,他也是怪物,所以他应该可以和梦野久作顺利沟通。
怀着这样的奇妙自信,星野佑学着小孩坐到了他身边几步远的地方,梦野久作好奇的探头看着他,终于开始主动说话:“大哥哥,你也是这个组织的人么?”
星野佑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只是客人。”
想了想,他又说:“你是□□的小孩对吧,一个人待着会觉得孤单吗?白鲸上还有个□□成员,要不我拜托他们把你们放一起?”
梦野久作用一种非常莫名其妙的眼神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星野佑,然后乖巧的摇了摇头:“不了,大哥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会害怕吗?”
星野佑将下颌搁在膝盖上,同小孩有来有回的问答着:“你的监护人真是不像样呢……我是星野佑,你叫什么名字呢?”
“久作。”小孩眨眨奇特的双眼:“我叫梦野久作,呐星野哥哥。”
梦野久作挪了挪屁股,又挪了挪屁股靠到了星野佑身边,仰着头看着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大哥哥,他说:“哥哥不害怕精神系异能力吗?”
星野佑想了想才回答:“唔……大概怕的吧。”
梦野久作眨了眨眼:“那为什么还要和久作坐在一起呢?”
星野佑:“独自被抛到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的小孩不会害怕么?我还不是那种看着小孩哭还视而不见的糟糕大人啦……唔,不过你好像也习惯了,真糟糕。”
“糟糕?”
“我说你的监护人,监护人把你养的真糟糕。”
梦野久作唔着低下了头,被长袖遮盖的手腕边缘隐隐露出了一点渗血的绷带,他拽过甩在旁边的丑丑玩偶,孩子气的开始嘟囔:“久作也不想的,但久作好久都没出来了,大哥哥可以和久作一起玩吗?”
星野佑目光平静的看着小孩:“玩?当然可以。”
“你想怎么玩呢。”
小孩想偷偷摸摸撞过来的手臂僵了僵。
星野佑抓住手捋起小孩的袖子,尽可能的小力不去触到里面的皮肉,却还是被放在眼前的景象惊了惊。
孩童稚嫩的,纤瘦的手臂上零零散散的缠着些渗血的胶带,被胶带绑在上面的刀片绝对不是什么经年未用的钝刀,而是实打实吹毛可断的锋刃。
这样的情况下甚至不用特地撞过来,抬手时外衣的重量都足够再给人造成创伤。
星野佑抿了抿唇,并不知道自己的脖颈上已经浮现了一个漆黑的掌印,他觎着小孩的神色,略略小心的问着:“这个样子,是你监护人的意愿,还是你自己的?”
金色的微粒开始在脖颈上的掌印附近浮现,像是什么小动物那样开始一口一口蚕食着那漆黑的印记。
梦野久作显然也怔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星野佑脖颈上的印记从清晰一点点变为模糊再消失不见,星野佑似乎全程对此一无所觉——他正在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几乎已经插入了皮肉的刀片一点一点的挑出来。
没有什么温情又感动的画面,梦野久作发现自己的异能对星野佑并没有作用时就转变的沉默而敌视了——当他作为最大依仗的异能力失去效果时,油然而生的慌乱感觉在心中开始乱窜。
星野佑没有得到答复也不气馁,一边小心翼翼的挑出刀片包扎伤口,一边不断尝试和梦野久作沟通:“你经常这样对自己吗?”
“你今年多大了?”
“你的父母呢?”
“会有人给你包扎伤口吗?”
“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异能吗?”
梦野久作猝然抬头,像是被星野佑烦到了那样一字一句:“你好吵哦,星野哥哥。”
哦,星野佑若有所思,那就是不能控制了。
星野佑是知道梦野久作的异能效果和大致发动条件了,完全被动的情况下只要将这一个孩子放出去都足够造成城市的完全骚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将之放出来也情有可原——但星野佑难免还是有点心疼。
这无关乎立场,无关乎对错,无关乎思想,而是一个理智成年人对于遭受虐待的幼童自然而然的疼惜之情。
倘若别人囿于这小孩的异能力无法靠近,那么至少星野佑勉强还能和他好好交流一下。
梦野久作发现星野佑老实闭上了嘴,又开始嘟嘟囔囔的回答着方才的那些问题:“不算经常,我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屋里……今年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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