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佑侧目,果然在窗棂边瞧见了侧立的老师,手里还掂量着那把曾经用来封印布拉姆的圣剑。
星野佑的目光聚焦于那锋锐的剑锋,他缓缓的屏住了呼吸,直到阿加莎从自我中抽离,招呼他过来坐下。
星野佑依言在会客区的沙发昨天,阿加莎则收剑入鞘,将之放回了办公桌上的托架上。
“看起来不错?那把剑。”星野佑像是征询着他的意见道。
阿加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从哪儿端了两杯热可可过来放到了他和自己的面前。
阿加莎没有搭腔刚刚那句听起来毫无诚意的称赞,她啜饮了一口热可可,又因为过于甜腻的口味而忍不住皱了皱眉,最后,她看向了自己的学生,唯一的学生。
阿加莎湖绿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委托已经交代明白了?”
星野佑点了点头:“是的,老师——而且我猜,太宰治已经反应过来了。”
阿加莎细眉挑起,像是被这个话题挑起了一点兴致,却又不甚感兴趣,于是语气意味深长:“你对他很上心。”
“您的话有歧义,不过但也没错。”
星野佑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长条的沙发上打哈欠:“您自己不也清楚么?那位太宰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拖长的尾音没有下文,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自己指的是什么,星野佑仰着头,看见装帧古典的天花板——阿加莎很注重这些细节,因此就连天花板也装修的很有美感,兼具优雅和谐。
星野佑:“当然,这也只是一个保险——我更希望我所担忧的都不过是杞人忧天,武装侦探社的二位也只需要完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委托。”
阿加莎未曾应声,她的目光飘向那把在办公桌上的长剑,最后又看着星野佑轻声说:“那么你都安排好了吗?”
星野佑看着她,摇了摇头:“还有最后一个地方。”
他吐出了一个地名,眼见着阿加莎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伊恩。”阿加莎的神色莫辨,但绝对称不上有多么好看:“需要我再说多少次,你就是伊恩——你毋庸在意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星野佑也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目光冷静:“您就当我是在自我感动——就像曾经的每一次。”
阿加莎无奈,又想到接下来要做些什么顿时更加烦躁,摆摆手让他滚出去——也算是答应了那个请求。
星野佑并没有被这个态度所打击,他起身,身前的热可可未动分毫,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喜欢上了那种苦涩回甘的茶叶。
当然,如果能够加一些辅甜的成分就更好了。
“老师?”
阿加莎抬眼给了他个眼刀,示意他有话快说。
星野佑笑眯眯的,簇长的睫羽9微微颤抖着:“能劳烦您再帮我我挑一束花吗?”
阿加莎还在瞪他,湖绿色的眼中满是可以被称之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拜托啦,老师。”星野佑压低声音,小小声这样说着,像是在撒娇:“您知道的,我最最信任您的审美啦!”
于是不出所料,阿加莎为他挑好了花、备好了车辆,两人的交谈没有耽搁太久,钟塔侍从做事的效率又高,星野佑准备出发时,正好碰上了要离开钟塔侍从的武装侦探社二人。
太宰治的笑意味深长,可他不说,星野佑就兀自装聋作哑着,他冲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问中岛敦挑了什么书。
中岛敦忙将装在纸袋里的两本书拿给他看,星野佑扫了一眼也就过去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太宰治则顺势轻飘飘的说了句他的藏书不错——以及,他现在要去哪儿?
太宰治看见那双碧绿的眼睛猝然看向了自己,眸中的情绪再无那些故弄玄虚的神秘,只看见了微薄哀伤的轻云。
星野佑还在微笑,他轻声说:“去祭拜小时候的一个玩伴。”
太宰治眯了眯眼,面上却没什么殊异:“现在么?可是天都快黑了——”
“这个时候才合适,他喜欢睡懒觉。”这样的俏皮话放在当下的语境中似乎多了两分阴凉的气息,星野佑却毫不在意,他想了想又说:“我只是突然很想念,所以一刻也不能等,必须得去看看他了呢。”
是突然很想。
还是不想就在没有机会了呢。
太宰治注视着星野佑,两个人又随意说笑了几句,随即在星野佑随行人员的隐晦催促之下分道扬镳。
看着那人坐上那辆黑色的轿车,太宰治再转回头来却全不见了笑意,他抬脚就往外走,速度不算慢,抱着书听的一头雾水的中岛敦忙拔腿跟上。
“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敦君。”
走出建筑物,太宰治撑起黑伞,与像学生更是后背的中岛敦突然说道。
太宰治在晦暗的天光下,在中岛敦疑惑的目光中又微笑了起来:“不过,也不太坏。”
第75章 象棋乐谈
默尔索监狱。
穿着囚服坐在床榻上的费奥多尔看着在对面无所事事的新邻居,尽量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开口。
费奥多尔:“太宰君。”
太宰治单手撑住下颌,懒懒的应声:“在——”
费奥多尔心平气和:“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
“诶?为什么呀,唔……对对,为什么呢?”
太宰治叹口气,把撑着下颌的手拿开,咕咕哝哝又点点头:“啊,对,总之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出现在了这里。”
费奥多尔:……
看起来他应该是不会给出一个正经的回答了。
现阶段还算温良的俄罗斯人合上了他膝头的圣经,梅子色的眼睛忽闪忽闪,随即将圣经重新放回枕边。
重新开口:“太宰君?”
对面一如既往地:“嗨——”
费奥多尔情绪稳定:“既然你我都出现在了这里,想必也都各有目的——但这里只有你我能够说得上话,要不要做点打发时间的活动?”
“……”
太宰治埋在臂弯里的脑袋转了一圈,随即抬起头来:“嗯?说来听听。”
费奥多尔举起了手,以一种人机形态朗读着:“【兴高采烈的烦恼谈论会】——”
“哦哦哦!”
太宰治也以一种棒读的姿态鼓起了掌。
费奥多尔似是从这鼓掌汲取了充足的动力,因而自然而然的说:“那么接下来就由我费奥多尔来担任主持人和首先提问者……”
“等等哦、等等——”
太宰治忙将手伸长做出制止的意义,他鸢色的眼睛眯了眯:“烦恼谈论会?”
费奥多尔微笑:“是哦——”
太宰治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继续微笑:“感谢您的理解,正是因为我们这生来便出类拔萃的头脑呀,才会让我们如此迅速的理解了彼此的意思哦?”
太宰治嗯嗯点头,似乎对费奥多尔的理论不置可否,他又将手摆到一边,做出了示意无聊的做法:“光讨论这个吗——无聊呢。”
“太宰君还想要添加一些趣味元素么?”
费奥多尔的情绪温和依旧,他做出口型:“我都可以哦,只要还可以谈论烦恼的话。”
太宰治又嗯嗯了一阵子,随即竖起一根手指:“呐、费奥多尔君?”
有着蓬松棕发的太宰君微笑,双眼眯了眯:“我们来下棋吧?”
“下棋?”
“诶,国际象棋。”
“为什么太宰君要下棋呢?”
“不为什么,不可以么?”太宰治神态自若,两人在言语中的无形交锋已然数次:“只是单单的你来我往未免太无聊了吧?”
费奥多尔摇了摇头:“可这样的话,游戏的时间成本就会大幅度拔高了哦?”
太宰治笑笑:“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费奥多尔,甚至还略略带着反问的意思加了一句:“不是么?”
“啊,是的。”
费奥多尔高鼻深目的脸颊隐隐浮出笑意,比起刚刚的棒读,现在的欣悦似乎要更加真实一点,他眨了眨梅子色的眼睛:“您说的在理,那么既然是您提出的游戏方式,那么由我执白棋——可以么?”
太宰治托了托掌心,示意请便
“那么……”
费奥多尔的食指点了点下颌,似乎在思索如何先手:“士兵到e4。”
太宰治弯了弯眼睛,随口报出自己的走法,你来我往不过几句,眼看着费奥多尔蹙眉。
费奥多尔抬头,看着似乎胜券在握的太宰治,他蹙着眉:“这可不合适——您不能学着米沙那样来耍赖一样的玩。”
“为什么不行?”
太宰治愉快的打了个响指,用从星野佑那里学来的昏招成功完成了黑子五连:“我赢了,哈——可别不承认费奥多尔君,伊恩君亲口承认他经常这样赢你的。”
费奥多尔哽了哽,像是没想到这样情侣间打趣的玩法会被太宰治拿来糊弄他,但这也是在意料之外,倒也没有一定要否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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