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不往金和费莉身上打光，你知道会出现什么糟糕画面吗？”
“我知道，但在之前会议时，我也说过了，我想要一种差别感，不想看到现实同回忆那种无缝衔接的模式，所以，首先光线上面就要注意这一点……”
针对光线的问题，导演和摄影指导争论了起来，一声高于一声。
其余人站在战场边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瞧天的瞧天，望地的望地。
这种专业问题，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解决吧！乱入不好！不好！
此时，费莉西蒂顶着一头在她眼里相当非主流，但其他人很是好评的发型（紫黑挑染，还带点渐近），靠在墙边的衣柜上，偷偷打了个哈气。
“你昨晚没睡好？”
金—凯瑞也走了过来，靠在衣柜的另一边。
“嗯，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梦，不过，早上起来之后不记得了。”
费莉西蒂按了按眉心，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呢？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不错，睡了好几个小时，谢谢你推荐的音乐，真的挺入眠的。”
让金—凯瑞竖起大拇指夸赞的音乐来自大洋彼岸。
费莉西蒂将之称为“神秘的东方力量”。
“真的吗？”
“真的，我很喜欢。”
“我这里还有一长串歌单可以推荐给你！”
“噢，那真是太好了！谢谢！”
“不用……”
“你不能这么说！”库拉斯女士尖锐的大叫一下子盖过了费莉西蒂的声音。
“我想，库拉斯女士现在一定是气疯了，他们摄影组几周的劳动成果，现在就被一句话否掉了。”费莉西蒂侧过头来，小声对金—凯瑞说道。
“这确实是让人不开心，不过，我觉得导演他也没有说错，如果达不到他的标准，那做再多也是白做，不是吗？”
“唔，这个说法也对。”
费莉西蒂耸耸肩，又补充了一句。
“谁是老大，谁说了算，在这个剧组里面，库拉斯女士肯定是杠不过冈瑞导演的。”
金—凯瑞笑道：“冈瑞杠不过考夫曼。”
费莉西蒂接道：“可惜现在考夫曼不在，你说，我们今天还能拍吗？”
“很难，灯光问题不解决，今天是拍不了的。”
“那还不如早一点收工，我们还可以出去吃个饭。”
“导演如果听到你这话，那他肯定不开心。”
“所以，我才这么小声啊，我知道一家新开不久的日料店，味道还不错，你去不去？”
“……去！”
“那我们说好了啊。”
对于抑郁症患者，周围人的陪伴很重要，费莉西蒂对此有经验。
她是个标准的“一杯倒”，所以，酒吧什么的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各路美食就是最好的选择。
第194章
灯光的问题剧组最终花了两天才解决。
最后商量的策略是将现实光源和电影光源两相结合起来。
将灯光埋在边边角角不起眼的地方, 重点还是突出环境光的效果，然后尽可能给房间里面的物品打光，减少直接给演员打光的频率。
不过, 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弊端的。
在拍摄过程当中, 演员一方容易将另一方挡在自己的影子里面, 导致一边明亮, 一边阴暗。
除此之外, 拍摄还算顺利。
直到一周之后, 一位动物演员入组, 拍摄又开始艰难起来。
这位动物演员名叫“可可”，是只刚满一岁的山地犬（按照《安全使用动物细则》的规定，用于电影拍摄的狗狗必须满八个月）
它后面没有尾巴，长着一身淡黄色的短毛，眼神呆呆的，乍眼一看不太聪明的样子。
在这部电影的设定里面，“可可”是“乔尔”和“克莱门蒂娜”一起养的宠物犬。
在他们两人的争吵当中，有不少出场戏份。
所以，费莉西蒂、金—凯瑞必须要同“可可”熟悉起来。
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接触, 但是并不怎么顺利。
“可可”是第一次拍摄, 之前没有任何演出经验。
虽然有专业的训练师陪着, 但到了剧组之后, 它情绪很不安定，时不时发出嚎叫, 排斥外人靠近。
很显然，“可可”耽误了剧组的拍摄。
导演米歇尔—冈瑞对此非常不满。
他最初想要的是一只有拍摄经验的明星犬。
但被制作人史蒂夫—高林以“明星犬的费用太高，这不是必须的花费”为由，给华丽丽的拒绝掉了。
虽然开拍没有多久, 但史蒂夫—高林的“抠门”，在剧组可以说人尽皆知。
《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这部电影有好几位制作人，乔治—伯曼，安东尼—布莱格曼，大卫—布谢尔……
这几位制作人只在电影开机的时候，来露了一个脸，之后就神隐了。
目前，经常在剧组露面的制作人只有史蒂夫—高林，查理—考夫曼。
查理—考夫曼是编剧，这部电影灵魂人物之一，他自然需要时不时露面，把控电影的拍摄情况。
而史蒂夫—高林是剧组财务把关人。
通俗说的话，这位先生就是来替环球“管钱”的。
他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绝对不能超支。
“这不是必须的花费！”
史蒂夫—高林的这句口头禅在背后已快被大家玩成了梗。
比如，“午餐再加一份羊排，这样会不会比较好？”
“我们的午餐已经有牛排了，羊排？不！这不是必须的花费，不是吗？”
“乔尔的房间看起来有点空洞，我觉得放些绿植在里面会更好一点。”
“不，我觉得现在这个布景已经很满了，再加绿植？这不是必须的花费。”
“邓斯特需要一个大一点的化妆间，她那个房间太小了，里面再多两个人，就转不过身来。”
“噢，剧组已经严格按照合约，为邓斯特女士提供了单独的化妆间，你们嫌弃房间小？！这没有道理，金和费莉的化妆间也是这个面积，他们两人对此都没有多说什么，这不是必须的花费，不是吗？”
别的还好，不过是各个部门要东西被拒绝了而已，大家除了暗地里多吐槽几句史蒂夫—高林果然抠门的守财奴之外，也没什么可八卦的了，相关话题很快就散了。
只有“克里斯汀—邓斯特想要更换化妆间但被拒”这个话题迟迟不散。
不仅不散，反而越往后传，越发的离谱。
从“克里斯汀—邓斯特不满剧组的待遇”，到“克里斯汀—邓斯特不满剧组对费莉西蒂的优待”，再到“克里斯汀—邓斯特对费莉西蒂不满。”
流传到最后，已全然不见最初的模样。
而剧组两位女演员疑是不合，就这样渐渐成为大家的共识。
费莉西蒂和克里斯汀—邓斯特对此表示：“……谣言真可怕！”
明明她们只在开机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已。
……
“可可，可可，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小可爱，对不对？”
费莉西蒂微仰着头，让洛克给她补妆，手上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抚摸着腿上的小狗。
这样的模式已经是她的剧组日常了。
“我已经好了，换我吧。”
过了几分钟，金—凯瑞走了过来。
“OK。”
“汪——”
“汪——”
“噢，不要这么这样，可可，你这样让我很伤心。”
金—凯瑞顶着犬吠声，将小狗从费莉西蒂腿上抱在自己怀里。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挺受小动物欢迎的，在拍摄《变相怪杰》时候，我就和那只狗狗合作的非常好，没想到……
嗯，不过，那是一个老演员，经验丰富，不像可可，还是一个小新人，不，小新狗，额，怎么说，都好像怪怪的。”
费莉西蒂笑了。
“它眼神看起来好可怜，湿漉漉的，好像要哭了。”
这边刚说完，小狗应景一般的叫了起来。
“汪——”
“噢，上帝，你知道吗？它在发抖，我就这么可怕吗？”
金—凯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拍着，试图将小狗安抚好。
但效果不大，犬吠声更大。
在一旁待机的训练师赶紧上前将小狗抱了过去，这才安静下来。
“真是一场灾难！那位约翰逊先生的眼神好可怕，好像我在虐狗一样。”
金—凯瑞拉过椅子，在一旁坐下，感叹道。
“他刚才看我也一样。”
彼得—约翰逊，“美国人道善待动物协会”派来的监督员。
在这里负责监督《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在拍摄过程当中是否有伤害到了动物。
这位先生就是干这个的。
1939年，《荡寇志》剧组在拍摄过程当中，只为演员装备了安全设施，而放任一匹马摔死的消息传到外面之后，大众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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