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神子点点头：“在上面教室的墙角挂着。都还活着。”
将3个小孩子送出来，五条未来愉快地带着哥哥跑路。徒留五条家咒术师在风中凌乱。
*
人来人往的商场外，两名白发儿童站在门口，男孩眼睛上蒙着层层绷带，女孩五官精致，一双蓝眼睛像散发着火彩的蓝宝石，十分显眼。
不断有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五条未来努力忽视这些目光，看着一脸坚持的哥哥：“哥哥，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六眼】被动地接收着周围
所有的信息。人越多，信息越复杂，对哥哥的消耗也就越多。五条家都不敢让太多人跟着哥哥。
“你不是知道吗？我的绷带上有五条家祖传的咒符，没问题的。”白发神子丝毫没有改变态度。
真的没问题吗？五条未来没有【六眼】，不知道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身边所有人的咒力是什么感受。如果几层绷带就能阻挡【六眼】的视力，禅院家做梦都会笑醒。
“只有这一次。”
五条未来很快就为自己的心软而后悔。
种类繁多的商场店铺里，白发神子精准地带着妹妹进了一间华丽的服装店。
刚一进门，五条未来就被各种亮片和水钻闪花了眼。这是什么衣服？
层层叠叠的蕾丝和花边，各种可爱的动物印花。属实是她第一次见。
“我要这套、这套、还有这套。”白发神子指着橱柜模特身上的衣服对着服务员道。
服务员弯下腰，伸出手，在他缠着绷带的眼前晃了晃。
“我看得见。快去取。”白发神子语气很不高兴。
服务员露出和霭的笑容：“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哪里？”
白发神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有钱。我要买。”
服务员忙不迭道：“你是要给这位小女孩买吗？我去找合适的尺码。”
五条未来这才反应过来：“哥哥，给我买？”
服务员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走过来，亲切地说：“小姑娘，你穿这套裙子一定很好看。”
连衣裙下摆层层叠叠的花边，上面绣着一圈圈吃草的小兔子。
和她之前的衣服都不一样。
在哥哥的催促声中，她好奇地换上了这件漂亮的小裙子。
“哥哥，这衣服穿着有点紧，练习剑道和体术不方便。”
见过普通人后，她和哥哥的衣服都不再全是和服，毕竟和服穿脱实在是麻烦。裤子和上衣真的很方便。
服务员脸色一僵，记起刚才小女孩腰间似乎挂着把刀，他们是什么隐世家族吗？
她僵笑道：“这种款式的连衣裙比较修身。一般活动是没问题的。”
以前没有碰到会剑道的小女孩，她真不清楚穿上这种小裙子能不能练习剑道。
白发神子围着五条未来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其它时候穿。”
他递过五条未来另一件蓝色连衣裙。裙摆有十几层纱，最外层的纱上面钉满亮片，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五条未来连换几套连衣裙，白发神子每一套都很满意。他付完款，服务员将衣服交给他。
“等等。先放在这里。我明天派人来取。”
在他们走后，服务员一脸怀疑人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啊？”
*
离开商场，白发神子总算愿意去人烟稀少的地方。五条未来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商场的人太多，她都为哥哥捏了把汗。
红色枫树下，两人慢慢地走着，清风徐徐，夕阳西下，橙红的阳光将河面也染红，大自然特有的宁静让人心情舒畅。
远处，一名黑发男孩慌慌张张地奔跑，打破了这份宁静。
两人抬头望去，同时变了脸色。
一只漆黑如墨的咒灵举着两只钳子，咒灵上半身形似螃蟹，下半身却无数双腿，一路追着那名男孩。咒灵所过之处，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好恶心。五条未来微微皱眉，显然不能袖手旁观。咒术师的职责就是祓除咒灵。她瞬间移动到那名男孩身前，锐利的刀锋从上而下，将咒灵劈成两半。
“等等。住手。”男孩惊叫道。显然，他话说迟了。咒灵分成两半的身体倒在地上，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中。
五条未来收回刀，奇怪地问：“住手让你被咒灵吞掉吗？”
不识好人心。等等，他看得到咒灵。一个野生的咒术师。
正在这时，白发神子小跑过来，一个箭步冲到男孩身前，抓起男孩的衣领：“未来，是他想要杀了你吗？”
他眼前的白色绷带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一双蓝眼睛里星光闪烁。那是开启【六眼】的标志。眼神里不同往常的淡漠冰冷，带着强烈的杀气。
五条未来满头问号：哥哥，你在说什么？
第12章
黑发男孩一脸懵逼：“那怪物不是我召唤来的。”
召唤？五条未来忽略男孩奇怪的用词，认真向哥哥解释：“哥哥，你看错了，我在救他啊！”
上次看到哥哥这么生气，还是因为她在家族学堂里被偷袭。
“我不会认错的，那次留在你脖子上的咒力残秽，跟他的咒力一模一样。”白发神子周身的杀气越发凝重。
五条未来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脖子，与其说是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如说是她对自己能力的不甘。
不甘心自己在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不甘心自己没有能力报仇。
可是，不对啊。
“哥哥，4年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大人了。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男孩看上去跟他们差不多大，完全没有可能是4年前那个男人。她仔细打量男孩的五官，等等，同样的黑发，细长的紫眸，有几分那个男人的影子。
“哥哥，他们长得有点像。”
白发神子身上的咒力倾泄而出：“你用术式把自己假扮成小孩骗人？”
若是有普通人在场，定要连站都站不稳。男孩却稳稳站着，除了脸色因咒力的威压显得苍白。
他的视线在双胞胎身上来回打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哥哥，我觉得不是他。”五条未来对哥哥摇摇头，拉住哥哥的手臂。黑发男孩身上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她能肯定，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打败对方。
她想起男孩奇怪的用词，召唤。
“你刚刚为什么不想让我杀掉咒灵？”
黑发男孩迟疑地问：“那种怪物，是叫咒灵吗？”
是个连咒灵都不知道的野生咒术师吗？五条未来盯着黑发男孩的眼睛，野生咒术师不少见，头一次遇到这般年纪的。“是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想让我杀掉咒灵？”
黑发男孩抿紧嘴角，神色犹豫不决。
白发神子气势汹汹地说：“把他带回去，他自然会交待。”
黑发男孩后退两步，握紧拳头：“你们想干什么？我妈妈会报警的。”
“对，他父母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白发神子大喜，揪住黑发男孩的衣服：“快带我们去你家。”
黑发男孩涨红脸：“你们胡说，我爸爸妈妈才不是凶手。”
“是不是，要我见到才行。”白发神子才不理会黑发男孩的话。
黑发男孩胸口重重地起伏，猛得一拳砸向白发神子。白发神子躲开拳头，毫不客气地回击，两人扭打起来。
五条未来：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
白发神子凭借家学优势，成功将黑发男孩按在地上。
五条未来一手拦住哥哥，另一只手艰难地将黑发男孩扯开。“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你长得像伤害我的凶手。你的咒力也跟那个凶手一模一样。”
背景里夹杂着白发神子气鼓鼓的声音。“未来你居然帮外人。”
脸上肿了一块的黑发男孩瞪了眼白发神子，转向五条未来：“咒力是什么？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爸爸妈妈都看不见咒灵。”
五条未来给他讲述咒术界、咒灵、咒力、术式，纠正他的观点，每个人都有咒力，普通人的咒力很弱，看不见咒灵，也没有术式。
“有很多人都能看到咒灵吗？”黑发男孩语气里带着兴奋。
五条未来有点意外他的语气，诚实地说：“很多。”五条家除了侍女和仆人，她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能看到咒灵。
白发神子拨弄着五条未来的手指，十指交叉地握住，不太高兴地朝黑发男孩瞥去。
黑发男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不好意思地抬眸，偷瞄一眼五条未来：“我的可以让那些咒灵为我所用，这是不是我的术式？”
怪不得他要说召唤。五条未来肯定地点头：“当然。”
这么轻易就将术式告诉陌生人。真不愧是野生咒术师。咒术世家的小孩，从记事起就被叮嘱，不能将自己的术式随便说出去。
“我叫夏油杰。”黑发男孩做了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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