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打扰了您的约会，但您这种标新立异的约会时间和方式很不利于安迪小姐的身体健康。”
通讯关闭。布鲁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在天色亮起之前，蝙蝠侠回到了韦恩庄园，没有被早起的哥谭市民抓个正着。
清晨的庄园很安静，提姆和达米安都已经入睡，只有阿尔弗雷德在客厅里等待。
在收拾完毕后，布鲁斯打算上楼休息，毕竟他实在是很累，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
“老爷，虽然我对于安迪小姐的事情很震惊，但爱情是不受年龄阻碍的。”阿尔弗雷德一本正经的调侃，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布鲁斯了。
“阿福，怎么你也这么不理智?”，布鲁斯头疼的扶额。
“老爷，我是说，跟随你自己的想法。”
“有时候，理智不是一件好事。况且，安迪小姐本来就很特殊。”
“快去睡吧，中午还有一场会议。约会的时间从您的睡眠里扣。”
布鲁斯加快了回房间的速度。
可没料到的是，他睡不着。
没错，蝙蝠侠失眠了。
罪魁祸首是安迪。他只要一闭眼，就全是女孩哭着询问的模样。
他没法控制的去想她现在的处境。她会很难过吗?或许吧，毕竟她离开的时候很伤心。
看来他准备的那些装备也派不上用场了。
之前夜巡时候的场景也止不住的出现，他从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毕竟这一行总要带点伤。
直到安迪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使用治愈异能。这种能力很珍贵，容易被人利用，所以他放任了女孩的跟随。
每当他受些见血的伤时，藏身技能拙略的女孩总是冲出来保护他，又被狰狞的伤口吓得直哭，哭得一点也不好看。
蝙蝠侠不能理解，这个软弱到一吓就哭的孩子真的是安迪斯塔克吗?她竟然闷着声自己隐瞒了天大的秘密，谁也没告诉。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通过哭泣这种方式表达情绪吧。
他的确有些心软。
但某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各种方面的不可能。
蝙蝠侠有自己的底线和现实考虑，他可是绝对理智的代表人物。
至于另一边哭着回家的安迪，不，她还没回家呢。
由于杰森还在家里，哭红了脸的女孩不敢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杰森的种种问题。她只好就近找了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坐着吃。
边吃边抹眼泪。
而家里通宵等孩子的杰森愈发暴躁，终于在看见太阳升起的时候坐不住了。
他打爆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
正好布鲁斯失眠，也没睡着。不过看见杰森电话的那一秒，他还是有些担心，是安迪出事了?
而事实证明，蝙蝠侠的直觉一向很准。
一接起电话，就传来杰森的怒吼，“老头子，安迪人呢!她一晚上没回来!”
“她没回去吗?”布鲁斯迅速反问，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立刻下床。简单的披上衣服便前往蝙蝠洞。
“我把她送到安全屋门口，看着她离开，大概四五点。”
“你确定没看见她吗?”
电话里没传来回答。
“红头罩!回复!”
蝙蝠电脑开机，布鲁斯将手机声音外放，自顾自的查起监控。
从安迪下车开始，当看见女孩哭着跑开时，他微抿起唇，快进视频。
她没有回家，进了便利店，坐在门口吃东西，不过能够看见还是边吃边哭。
真能哭，明天眼睛该肿了。布鲁斯默默的想。
便利店的小哥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出来安慰了安迪，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该让红头罩提醒提醒。布鲁斯不爽的看着便利店小哥的动作。
最后，安迪从便利店又买了一扎啤酒离开。时间大概是六七点，和现在就差十几分钟。
她居然敢喝酒。布鲁斯有些不敢相信，一定是有人带坏了她。
“老头子，不用找了，人回来了。”电话里突兀的传来杰森的声音。
听上去他气得不轻。
“杰森”
没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只剩下忙音。
别让她喝酒。
布鲁斯默默补完剩下的话。
“布鲁斯。”提姆踏进蝙蝠洞，若有所思的看着蝙蝠电脑上的监控录像。
“看来你很关注你的小助手。”
第101章 替罪羊
“提姆, 你此刻应该正在床上休息。”布鲁斯没有回头，顺手将电脑关闭。
“充足的睡眠有利于你的身体。”
“或许吧。”提姆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他靠近布鲁斯, 站在他旁边。
面对自己养父可怕的气场，提姆语气平淡的说, “她很特殊。”
“是，和杰森一样特殊。”
蝙蝠洞里很安静, 几乎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洞内气温不高，有隐隐的凉意。
片刻后, 提姆状似无意的转头, 看着布鲁斯的侧脸, “我是说, 她对你来说, 很特殊。”
布鲁斯条件反射性地想反驳，可提姆拒绝给他这个机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一副我很理解的表情，转身离开蝙蝠洞。
“别解释, 要是扰乱了我的思绪, 韦恩企业的文件我可不替你分担。”
电梯门关上，空空荡荡的蝙蝠洞内只剩下他一人。
而彼时刚挂下电话的杰森，怒气冲冲的看着低头坐在沙发上, 不发一言的小姑娘。
他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告诉自己孩子不能打, 要快乐教育。
可余光里桌上那一扎啤酒变得格外显眼, 几乎要将杰森的脾气点炸。
她竟然还学会了喝酒?!
某种程度上, 他和布鲁斯思维达到同步。
“安迪, 你不觉得应该给你的哥哥一个解释吗?”
或许是过于担忧，杰森的语气并不好，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
女孩只是低着头，不肯说话。
而无效沟通变成了情绪的催化剂，杰森几步上前，坐在安迪身边。
他的眼睛里有些红血丝，能看出熬了一夜。此时里面充满了担忧和些许的愤怒。
“看着我，安迪。”
女孩还是低着头，不愿看他。
“看着我!”
突然提高的声线让安迪吓了一跳，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出来，本能的顺从命令。
下一刻，杰森完整的看清了女孩的脸，其中已经哭到红肿的双眼成功昭示了安迪今天的不同寻常。
她哭了很久。杰森第一时间想到。
“发生了什么?告诉我。”男人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杰森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毕竟在哥谭能发生的事情太多。
他几乎是被害妄想症的构思着可能发生在安迪身上的事情。
或许蝙蝠侠没有送她到家，而安全屋周围的小混混也不少。杰森几乎不敢深想下去。
随着思维的发散，他甚至被吓出了冷汗。
这一句话仿佛触碰了雷点，安迪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让杰森又着急又紧张。
在一番手忙脚乱的安慰下，安迪总算磕磕绊绊的开始说话。
“我…我没事，哥哥…哥哥不担心。”
“对…对不起，我不敢回来。”
除此之外，杰森再问不出什么。
于是，着急上火的杰森只好先安抚着女孩去休息，心里暗暗想着这事肯定和蝙蝠侠脱不了关系。
他再次打爆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
另一边在蝙蝠洞打盹的布鲁斯被这通电话叫醒，索性他本来也噩梦不断。
“老头子，你们今天夜巡发生了什么?”
“安迪不肯说，你应该知道。”能听出来，杰森很努力的保持冷静，没有将私人情绪牵连在布鲁斯身上。
在安静的卧室里，布鲁斯靠在床边，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思索着如何应付杰森的质问。
“杰森。”出口的声音很沙哑，没有经过蝙蝠侠式处理的嗓音可以清晰的听出其中的疲惫。
不过这足以让杰森吃惊了，好吧，他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蝙蝠侠。
“是我的问题，或许是我太过严厉，她还是个孩子，就像当年的你。”
“我们有一些争吵，我和她想象中的蝙蝠侠仍有一些差距。”
仅仅几句话，就让杰森无法继续问下去，他结巴的应付着，挂断电话。
可蝙蝠侠真的会因为这几件事就变成这种状态吗?论套路，红头罩还是比不过蝙蝠侠。
处理完杰森这一档子糟心的电话，布鲁斯也没了睡意，罕见开始放空自己。
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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