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鸢笑盈盈地回答:“嗯,是我想把你放在星神里的第一位的。”
药师留下若干礼物,满意地走了。
往后的日子一如往常,平静到鹤鸢快要忘了应星有事瞒着他。
为了重新培养安全感,鹤鸢还和应星去做了很多事情。
他们幸福地过了三个月,幸福到鹤鸢差点以为离婚的事情从未发生。
直到白珩的尸身被镜流带回,他们为这位战功赫赫的狐人举办隆重的葬礼。
装着尸身和一五的星槎飞向远方,划出的线条像是剪掉照片的剪刀。
云上五骁,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鳞渊境的聚会少了个能活跃气氛的人,大家沉默不语的喝酒。
他们的家中还招待朋友,只是没了那种氛围。
一切如常,一切都有了变化。
鹤鸢像往日一样起身梳洗,去工造司打卡上班。
和应星一起出门,一起工作。
在吃完午饭后的午休时间,应星忽然有了急事。
男人被一个电话叫走,临走前还在青年的额角留下一吻,毫无破绽。
要不是鹤鸢刚醒就被十王司的人敲门,他还没发现。
鹤鸢被隐秘的带走了。
一路上,他试图向这些偃偶套话,全被回绝了过去。
这些人一路上竟然一个字都不跟他说。
鹤鸢索性翻开履历。
【42岁:应星被■■杀死。】
【42岁:应星因■■复生。】
鹤鸢:???
他开始沉思。
应星哥是去做了什么实验,然后因为实验事故……?
似乎只有这个可能。
手握存档的鹤鸢完全不慌,面色平静地走进十王司。
门口的景元一身甲胄,上面染了许多的血迹,看着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
……等等?
有事为什么没叫上他?
鹤鸢迟钝地看了眼玉兆,差点没被气笑。
应星把所有的提醒全部静音了,所以鹤鸢完全没发觉,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后还在沉思下午做什么单子,晚上吃什么菜。
景元稍微拦下了一会儿,对鹤鸢说:“如实说出来就好,这件事和你的关系不大。”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还请节哀,应星已经确认死亡了。”
鹤鸢装作明白地点头,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存档。
他先当作自己不知道,只说了应星的异常和离婚的事情,掉了几滴鳄鱼眼泪就被放走。
出门后,鹤鸢立刻前往景元的将军府问事情原委,顺便看了眼即将下发的文件。
【……贪取不死,造作兵祸……】*
鹤鸢已经出来,仙舟也对他不设防,景元就将目前能说得给说了。
明白了。
鹤鸢立刻读档,回到审讯室。
开头就是一句:“应星是受我指使的。”
判官手中的笔顿了顿,严厉道:“鹤鸢先生,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会根据岁阳映照出来的情况进行核实,请你如实回答。”
鹤鸢耸耸肩,“我不说谎,虽然我没有明面上指使他,但他有今天的作为,和我离不开关系。”
两个判官对视一眼,手中的笔并未停下,“接着说。”
“我是长生种,他却是短生种,生命快到暮年,”鹤鸢笑了笑,“我一直说,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不想分开。”
如果应星在此处,相比会当场反驳。
鹤鸢说的是:“陪你走到生命尽头。”
而非现在这句。
可惜现在的应星……
鹤鸢不知道应星的状况,但他还能读档,便不慌不忙地将编造好的一切说出来。
在他口中,自己是个爱慕虚荣的妻子,害怕应星这张长期饭票死亡,生活质量下降,便绞尽脑汁地撺掇对方寻求长生,达到被一直娇养的生活。
判官敲敲笔:“鹤鸢先生,我们是能调流水的,你代言香水的分红足够你维持生活质量。”
鹤鸢叹了口气,“好吧,但我觉得这个理由会让你们无法相信。”
他略微红了眼眶,“我…我想和应星哥永远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所以我一直跟他说——”
“如果你是长生种就好了。”
“如果是长生种的话,我们就不用面对近在咫尺的未来了。”
“如果……”
判官又敲了敲桌面,“停。鹤鸢先生,应星的实验对象并不是自己。”
鹤鸢回答:“判官大人,我还没说后面的事情呢。”
“后面就是我们的朋友死亡,我跟他说。”
“你看呐,丰饶民源源不断,上一次的倏忽之乱,我们死了多少人,来的还只是一个令使,我们每一次的战争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是朋友的生命。”
“我就无意间说,正好持明族在困扰繁衍的问题,说不准他们能有什么奇思妙想呢……”
判官停下笔,对旁边的偃偶说:“暂时押入第三层观察。”
他整理文件起身上交,出门时恰好撞上现任罗浮将军。
将军看向被押出来的鹤鸢,几乎是惊慌失措的问:“你在里面说了什么?!”
幽囚狱偶尔去探索也就算了,住进去是真的折磨人啊!
景元差点就说:“你想住进去体验生活我也能安排,不至于这么把自己搞进去啊!”
鹤鸢对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要不是旁边的偃偶拦着,景元就差握着鹤鸢的手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幽囚狱是什么地方?越往下的地方越难挨,但就是第三层,也足够大部分人受了!
景元自知无法做出出格的事情,便去要了审问记录。
看完后,他开始思考:难道小鸢真的参与其中?
不、不对,若小鸢参与其中,现场大概不会如此惨烈。
鹤鸢一直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就连被断定为本该死去的白珩,也因为他帮着承受伤害,捡回一条命。
鹤鸢绝对没有参与。
景元深吸一口气,先处理起判定丹枫和应星的公文。
这两人被抓了个正着,压根不用走审讯流程,直接判定即可。
但鹤鸢……
景元至今没看到有关他的卷宗,就连他这个将军想去探视,也被拦着。
十王司与幽囚狱并不在罗浮将军的麾下,它们独属于仙舟联盟,只听那群高层的话。
景元想到了那一条路。
那条鹤鸢溜出去的路。
那一.夜呼雷死后,鹤鸢挑了个时间,告诉他这条路怎么走。
那会儿景元不明白小鸢这么做的用意,现在想来,他大概早有往里面住一次的想法,等着景元去捞他。
夜晚,景元悄悄潜入幽囚狱。
他见到了一个红光满面、怡然自得的鹤鸢。
见到景元来,鹤鸢还朝他招手,“元咪!要不要一起来一局,这扑克牌挺好玩的!”
景元:“……”
阴森的监牢中,青年还是一身工造司的装束,正拿着一把牌、对着桌面苦思冥想,毫无自己是犯人的意识。
景元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鹤鸢这种程度的犯人,一般还要审讯个一两轮,景元相信,鹤鸢到时候一定能自己出来。
以他的口才,绝对没问题。
当然,如果光靠景元就能捞出来的话,景元一定办。
他做了第二手准备——去信给远在玉阙的元帅,让他直接释放鹤鸢。
毕竟是帝弓司命的老师,又没做什么大错事。
那些说辞也错漏百出,查一查就知道没有。
景元想起两个旧友的事情、和自己师傅不稳定的状态,一阵头疼。
鹤鸢隔着栏杆拍他头,“安心吧,我都会解决的。”
解决什么?
景元疑惑地看过来,“你自己能出来就不错了。”
鹤鸢神秘一笑,“明天好好呆在神策府看好戏就是。”
*
翌日。
景元照常处理事物,顺便等一等玉阙那边的消息。
他用自己的一点关系,给鹤鸢换了个稍微好点的地方,又遣人送进去许多东西,偶尔有空还去看看鹤鸢。
每日都想着如何把人就出来。
可仙舟那群高层…竟然态度模糊起来?
为何?景元不理解。
他足够聪明,却也尚且年轻,远远没到日后神策将军的地步,但他的直觉足够敏锐,能感觉到联盟中的暗潮涌动。
还有就是…丹枫与应星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像是有人刻意推动着一样。
景元想起自己查到的东西,面色不虞。
他坐在桌案上打算判定什么,就听到门外云骑军急报——
“将军,有人擅闯幽囚狱!还闯入十八层,将、将刚刚压入的两个重刑犯给带走了!”
景元:“……”
这话好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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