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续这种高强度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他办公桌上至少三分之一的文件，都是大野马发来的一些方案以及项目进度。
要说大野马脑子好吧，她能编出来自己有七个副人格这种瞎话。
但说她脑子不好吧，至少到现在，她投资的所有项目都在稳稳赚钱。
不过……
“太宰的事情怎么能说无聊呢？”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太宰，森鸥外双手交叠，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真切起来，“你可是我优秀的部下啊。”
太宰嗤笑一声，这个说法他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他只是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沉沉地看着坐在那里的森鸥外，对上森鸥外那双情绪不明的眼睛后，太宰用他一贯的语调，拉长了声音说，“那森先生答应我，可以没有任何疼痛就死掉的药，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呢？”
“真的是，居然还没有放弃吗？”
这句话将森鸥外的记忆拉回到了几年前，他和太宰在小诊所的时光。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以为这两年太宰没有闹着每天自杀，反而开始专心工作是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怎么想都是不行的吧？现在太宰可是组织内的干部，突然死掉的话，我会很头疼的。”
森鸥外从一旁的文件里抽出一份出来递给太宰，“嘛，当然这次传召你来也是有重要任务，需要你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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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都躲得那么远呢？”阴暗的巷子里，脱离咒灵队伍，独自在行动的真人抱怨着。
空无一人的角落，只有它的声音在回荡着。
“啊，忘记你现在没办法说话了，真是抱歉啊。”尽管在说着道歉的话，但它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歉意，异色的眼睛里流露着非人的冰冷。
无视散落一地的行李和衣物，真人弯下腰，捡起一个只有拇指大小，从形状上来看像是丑陋摆件一样的‘人’。
严格来讲，这种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真人把这种人称之为改造人。
这是它最喜欢做的实验，名字叫——人到底能变得多小。
在真人看来，人类就是灵魂包裹着的□□，而它的能力，恰巧能改变人类灵魂的形状。
只要控制住人类的灵魂稍微一压缩，就会变成它手中的这种东西，这就是真人认为‘人类展现出来最外层的就是灵魂’的原因。
人类只要改变灵魂，外在就会随之改变。
真人很喜欢这种小实验，但是……
“游戏太无聊也不行啊。”它将手的改造人塞进口袋里，朝着不远处，明显能感觉到有着浓郁人类气息的地方看去。
加茂对它说的原话可是，绝对能玩个痛快，结果直到现在居然才遇到三个人。
“到那边看看好了。”真人侧了侧头，蓝色的头发轻轻地晃荡着，它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段极为恶意的笑声。
不要让它太失望啊。
正当真人准备抬脚离开时，不远处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吸引了它的注意。
——有人来了。
第58章
从昏暗的巷子中走出来, 略带暖意的日光照在了真人毫无温度的躯体上。所有咒灵都是这样，哪怕体内流动着血液，拥有着自己的灵魂和意志, 它们的一切都是冰冷的。
真人抬头看着头顶有些刺目的太阳，出于条件反射它眯了眯眼睛。
对于自己的行为，它其实并不太理解, 作为非人的咒灵, 为什么它会和人类一样，在直视太阳的时候会做出这种和人类相似的行为。
‘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人类。’它的耳边又响起了漏壶说过的话。
真正的人类吗……
街道上依旧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 而真人能感觉到, 就在距离它不远处的地方，围聚着大片人类。
隔着墙壁，真人朝着那边方向盯着看了几秒后，就收回了视线。
此时它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索然无味。
不明原因，好像就是那个突然的瞬间，真人对人类提不起来兴趣了。
同时, 它对自己曾经喜爱, 并且珍藏的袖珍改造人产生了一丝厌恶。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真人回过头, 打量着刚刚走出来的巷子。
它异色的瞳孔正好对上了刚从巷子中走出来的粉发少年的眼睛。
很陌生。
它的记忆里并没有少年的存在，但一股奇异的, 真人从没体验过的陌生感觉却突然之间涌了上来。
那是一种它从未有过的感觉, 身上冰冷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 真人觉得漏壶的脑袋每天都是这种沸腾的状态，噼里啪啦的, 气泡炸裂的声音在它的脑海中响起。
这种陌生的战栗感, 好像它整个灵都浸泡在了漏壶领域里一样。
在它的内心深处, 有一道声音在叫嚣着，嘶吼着。
像是不甘，又像是狂热。
很奇怪。真人看着少年愣愣地想，这是为什么？
这种复杂的心情究竟是什么？
它张了张嘴，想对迎面走来的少年说些什么，然而少年却目不斜视地绕过了它。
——忘记了。
有那一瞬间，真人忘记了普通人无法看见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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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真人怎么还没走？！
两摊素面顿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和自己的肢体动作，尽量不让身后的真人发现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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