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已经没心情给他们上物理课，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公主。
她还这么小，小脸脏兮兮的，头发被火焰燎得一卷一卷。
托尼曾经在送走格洛瑞亚后无数次梦见当时的场景，他想或许他曾经有机会把这件事处理得更好——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
格洛瑞亚迷迷蒙蒙地看向他，瞳孔努力聚焦。
她会说什么？
抱怨，责怪......或者怨恨？
这是你应得的，托尼说服自己，你辜负了她的信任，将她抛弃到那样一个人间炼狱，无论是什么——但他在心里乞求，不，不，别说那些，甜心，别再折磨你的父亲，他的心已经被负疚拷打到千疮百孔。
但格洛瑞亚只是靠在钢铁战衣胸口，努力仰着头看他。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像他们第一次去游乐园，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工作室度过美好下午。
“我超棒的，papa。”
作者有话说：
我超棒的，我超可爱的，我超有用的。
请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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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杰森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头一歪昏睡过去。
但他不能。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 但凡自己敢在这时候装死，醒来时绝对连棺材都装好了。
说不定上头还捆着锁链，斯塔克出品，精工铸造, 保证连弗拉德三世都爬不出来。
比扎罗此时已经从太空返回, 大个子踌躇地看了眼抱着格洛瑞亚的钢铁侠。
“小月亮需要治疗。”他小声说。
托尼这才如梦初醒。
他没有摘下面罩, 冰冷低沉的机械音透过扬声器回荡在战场上。
“带路。”
泽维尔学院。
托尼冷着脸站在医务室外。
他对这个新兴的变种人势力略有耳闻——事实上这些年托尼一直在关注各类变种人信息。
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 多次收容暴露在外的各类变种人。目前的领导者有两位：鸽派作风的查尔斯·泽维尔与鹰派作风的埃里克·兰谢尔。
托尼用小拇指都能猜到自家崽崽更倾向于谁。
在他的情报箱里，关于X学院“新锐成员”——幻影女王的情报足足塞满一整打硬盘。
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近半年的变种人袭击事件中，以嚣张大胆的作风和诡谲多变的行踪闻名。
在变种人地下市场中，这位后起之秀的声望甚至一度有隐隐超过镭射眼的趋势。
托尼扫了眼杰森。
他决定回去再找韦恩算账。
医务室的门终于推开。
“没什么大问题, ”汉克摘下口罩, “主要是超负荷输出导致的脱力, 她的变种能力正在逐渐恢复, 过一会儿麻醉醒来就能继续活蹦乱跳。”
托尼匆匆点头致谢，大跨步走进医务室, 他得亲眼看见才能放心。
杰森松了口气。
“你还好吗，大红？”
“当然好，”他紧绷着背，“捡了条命回来你说好不好。”
医务室走出来个姑娘，杰森模模糊糊记得她, 叫温......温什么来着的治愈能力变种人。
“教授派我来提供医疗帮助，”她伸出手, “我是温蒂。”
托尼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 努力不蹭脏床垫。
他出门时太过匆忙, 连手上的机油都没来得及清洗, 身上还套着那件沾满污渍的背心。
抱着小公主冲进泽维尔学院时托尼压根没精力考虑这些细枝末节, 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多狼狈。
托尼心虚地看着小公主脸上的那块黑渍——多半是方才蹭到的机油，在洁白的皮肤上显眼极了。
一手养大格洛瑞亚的老父亲对自家崽崽要命的洁癖再清楚不过。他左右张望两眼，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一时半会估计找不到溶解剂。
大概是出身实验室的关系，格洛瑞亚对环境的要求简直快到吹毛求疵的地步，她尤其厌恶各类化工气味。
刚开始时托尼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以为是小朋友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些紧张——拜托，你能指望一个花花公子单身汉对养孩子有什么心得。
直到他们相处了小半年，格洛瑞亚逐渐确认这个环境是安全的，开始试探性发些小脾气。
那天一切都很正常。
托尼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在工作室讲解装甲。
他没接触过其他孩子，但格洛瑞亚绝对是最聪明的那一小拨。大发明家讲得兴起，小朋友却很不专心地扭来扭去。
托尼决定给这个上课开小差的小姑娘一点小小的惊吓。
他发誓，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恶作剧——
他玩笑性质地往小朋友脸上蹭了道机油。
格洛瑞亚当场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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