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以为自己忘了。
只是今天看见这碟萩饼,那些过往的,本以为已经淡去的回忆,不知不觉中,又浮现在了脑海里,鲜活灵动,有如昨日。
他小心翼翼得用指腹捡起了一块,在见月期待的目光中送进嘴里。
绵软的豆沙在口腔中化开,甜蜜中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咸味,使这小小的点心,滋味层次丰富了许多。
煮的软烂的糯米混合着颗粒感明显的粳米,混合的恰到好处,正好能让他一口吞下,余韵还在唇齿之间徘徊。
不死川的眼神,一瞬间柔和了下来,似是风平之后的湖面,碧波微澜,惠风和畅。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忽然想起,见月当初许出去的诺言,可不止他的萩饼,还有杏寿郎的盐烧鲷鱼和富冈那家伙的萝卜鲑鱼呢。
他的眼神闪烁,带着几分小骄傲和心虚,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剑士都有。”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有灯影闪烁,伴随着木屐踢踏着木质地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并在会客室的门口站定。
两人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正是义勇那张闭月羞花的小脸。
见月暗自感叹,怪不得世人常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呢,义勇原本就是极为好看的相貌,就是神色冷了点,嗯,脑子还有点问题。
现如今在温暖的灯光下,却平添几分暖意,更要动人许多。
就是一边提灯一边吃萩饼的动作,有些粗鲁,破坏了美人的形象。
她这厢还在感叹义勇糟蹋了自己的颜值,另一厢,不死川已经炸了!!!
为什么,为什
么这家伙也在这!
还在吃见月给他做的萩饼!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见月,见她竟然还一脸欣赏地望着那家伙的脸,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你给我的萩饼,你也给他了?”
“啊?”
忽然被质问的见月一脸懵逼,怎……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方的画风忽然变了,她卷进什么奇怪的古言频道了吗。
“你给我的萩饼,你真给他了?”
不死川颤抖着手,指向还在门口站着,面无表情地啃着萩饼的义勇,泫然欲泣(划掉)。
“啊……我……”
见月承认,她麻爪了,这个萩饼,不,不能给别人吃吗?
一看她这幅吞吞吐吐的样子,不死川哪还能不明白,顿时停下手,却又不好发作,只是生闷气似的将手环抱于胸前,满脸倔强,却连头发丝儿都透出股委屈劲儿来,
“哼,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来的,也不会给我。”
义·无辜被指·误入片场·勇眨巴眨巴了大眼睛,将手中最后一点萩饼咽下,开始陷入沉思,眼前这幅场景,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云层半遮着月亮,将夜衬得更黑了些。
无边的黑夜中,只有三两点烛火,在其中招摇明灭,与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嗯?义勇,你怎么还站在门口,不进去坐着吗?”
少年温暖舒缓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像是缓溪经流浅滩,如水般温柔缱绻,让人不禁放松了下来。
至少见月是这么想的,看着门口逐渐出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双眼一亮,接着便开始了颅内循环广播“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并试图将这种信息,通过心灵的窗户——眼睛,传达出来。
锖兔一袭纯黑的鬼杀队制服,外头却突兀地套上了洁白的围裙,手里还提着食盒,一副上得战场,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样。
方才见月从厨房中出来的太匆忙,只带走了一碟萩饼,他便留了下来,等着剩下的萩饼出炉,再准备一起带过来。
毕竟以不死川一个成年男子的胃口,那一小碟萩饼,估计只能算是开胃菜。
他想着剩下的功夫,就只有等着点心出锅,也不用义勇再帮忙打下手了,再者他也不放心见月和不死川那家伙单独相处,便随手塞了块点心给他,就打发他来找两人。
嗯,锖兔预想过不死川可能又会和义勇单方面吵起来,却没有想过,他们今天,竟然新鲜的用了冷战的方式,就连见月也没逃过,卷入了这场冷战中。
“这萩饼,是你做的?”
不死川虽然生着闷气,但一直没放松过对周围的观察注意,见到锖兔这番打扮,震惊之余,一个更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了心头。
莫非……他一直以为的她亲手做给他吃的萩饼,其实是眼前这人做的?!
“对,对啊。”
窝在一旁的见月,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时不时还做贼似的瞥一眼不死川,肯定了他的这个问题。
其实吧,她一开始也只是想让锖兔在一旁指点她该怎么做萩饼,可是当她第三次一不小心把糖/盐放多了,不得不再加进去红豆馅来缓和味道,以至于最后馅团大的,都要让人误以为见月这碟子萩饼,是打算给鬼杀队每个人都吃到撑的程度后,对方终于推开见月,温和但不失严肃地请她离开厨房圣地。
那是她的厨房,连义勇都被恩准留在里头打下手了!
惨遭嫌弃的见月,只能哭唧唧咬着手帕,出来寻找不死川的人影了。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上面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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