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们就着开茶楼的事讨论开了。
林枳听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打岔，“你们在山里自在惯了，到了人类的地盘，要守人类的规矩，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会让你们很难受。”
虽然它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若是被人类发现它们是妖，那它们的一切都白做了，甚至连它们写的话本都会被推翻，还可能被批为妖书。
她是想带小妖们积点功德，却不想让它们难受。
听到这里，一些支持派的小妖动摇了。
是的，在山里不受束缚。
一旦去了人类的地界，哪怕自己不干坏事，也会人人喊打。
茶楼计划就此夭折，小妖们又开始商量新的话本。
……
隔日。
林枳身负任务下山了，她带着小妖们凑的银子，去城里买纸和墨。
第二次下山，比第一次轻松多了，适应了山上的生活，也适应了山路，再加上神仙的身体让她无所顾忌，不管有路没路，都不用看，往下冲就对了。
反正摔不死。
刚下山，就体验了一把冤家路窄。
牛郎打算上山找仙女，老黄牛想会会他口中打人的小妖。
这心怀鬼胎的一人一牛来到山下。
还没上山，就见一个人影疾驰而下，牛郎瞪大了眼睛。
他小声呼喊：“老牛，就是她！”
老黄牛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鼻子还在大声呼气。
它眼带凶光，就是这小妖坏了自己的好事！
等林枳从山上下来，老黄牛眼里的凶光一点点散去，变成满目惊慌。
好浓郁的仙气，这……这不是妖！怎么回事啊？
眨眼间，林枳就站在他们三米远的地方。
牛郎身后直冒寒气，他怂怂地后退了几步，来到老黄牛身侧，好像又有了底气，这才挺直脖子，恶意森森地说：“老牛，她过来了，快上啊！”
老黄牛还懵在那里，听到牛郎的唤声，它回过神来。
第一反应是低头吃草，假装自己是一头凡牛。
实际上，它脑子不停在转，它是托了关系，让仙友去哄最天真也最懵懂的小仙女下凡，这个仙子的面容很陌生，可她初来乍到就敢打人，就不是个好拿捏的。
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来打人。
还没想清楚应对的法子，老黄牛暂时不想跟她对上。
就只能装凡牛，让牛郎自己承受了。
它又没有成精，只要它不说话，她也发现不了。
老黄牛笃定林枳发现不了，想用低头吃草来逃避。
牛郎还等着它给自己出口恶气呢，等了半分钟，这老畜牲没动。
他一转头，就见它在吃草！！！
有那么一瞬间，牛郎真的想打死它。
之前这老畜牲牛气轰轰说要帮他娶仙女，又要帮他打小妖，怎么才打了一个照面，它就怂了？它竟比自己还怂？！
牛郎脸上自信的表情崩塌了。
找的靠山比自己还先认怂，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林枳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本想看看老黄牛有什么招数，结果它不出招。
好家伙，跟她装是吧？
那她也装！
林枳弯腰捡了块有她拳头大的石头，用力地掷了出来。
“嘭”的一声，正好砸中老黄牛的脑袋。
第10章
一人一牛脆弱的合作关系崩塌了。
牛郎在心里骂骂咧咧，老畜牲要带他来寻仇，结果是送到煞神手里。
老黄牛心里骂得更厉害，哄仙女下凡，还是算计仙凡结合，一旦让天庭知道，它老牛生生世世没可能再位列仙班了，帮他忙的仙友也会被卷进来。
仙友不知道它在打什么主意，却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仙女不会有问题，肯定是天真单纯的小仙女。
仙女打人，一定是牛郎这小畜生做了什么恶心事，把仙女给惹急了！
这一人一牛来时好好的，现在却在互相怨怼。
老黄牛正在心里骂牛郎，一块石头飞来，正中前额。
好在它皮厚，只是破了个小口子，没被开瓢。
老黄牛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仙女，连一头凡牛都打？！
牛郎都快吓傻了！
这煞神的脾气也太大了，这么大的石头说砸就砸，也不怕把人砸死？还好是砸在老黄牛身上，若是砸到自己头上，牛郎觉得自己小命堪忧。
他心率飙升，赶紧用手肘捅了老黄牛一下。
让牛郎现在逃走，也不现实，煞神下山了，随便打听一下村里放牛的，就能找到自己。
又不可能为了躲她，就背井离乡，他也没这个资本说走就走。
牛郎小声问：“老牛，怎么办？”
本来就是它在打仙女的主意，今天来寻仇也是它提出的。
现在惹上煞神了，它就想装死？
老黄牛没理他，又低下头继续吃草，假装自己是头凡牛。
林枳好奇地歪了歪头，它想干嘛？被打了还装作没事。
她又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手里抛了抛，再抬眼看向牛郎，语气中透着森森的威胁，“你倒是跑啊，那天在山里不是跑得挺快吗？”
林枳手里的石头，比她砸老黄牛的还大一圈。
“我……我没跑。”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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