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们并不是要代替神明改写须弥的一切,只不过是在不确定新神的情况前,暂替她守卫须弥群众罢了,等到神明表现出可以被民众们信赖的智慧之后,我们自然会退到幕后。”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慈树王逝去后的这段时间里,须弥的民众们能走出彷徨,不被恐惧和惊惶所惑啊。”
大贤者说着,眼中竟然有隐隐的泪光闪过。
须弥是大家的须弥,我们有义务替逝去的大慈树王守护它。他这样说。
可是垂下眼角的一瞬,他的眼中,分明勾起一抹名为“欲望”的火焰。
*
“这可不好办。你知道的,我潜入素论派的这些时间,并不比你轻松,如今的局势混乱,教令院人心不齐,以至于你能临危受命得到神明的好感,可都有我的功劳在。”
多托雷坐在闻音对面,双手抱胸,语调懒散。
他轻轻哼笑一声。
“关于怎么处理掉大贤者,你不是有更好的方案么?那样做的成本可远比说服他要低。”
“已经被唤醒欲望的人,想要再度压下他的欲望——可太难了。”
多托雷眼光转到闻音身上,嘴角轻提。
他似乎一语双关。
但是被他目光注视着的闻音,并没有回话。
从多托雷的视角里,她似乎在认真地打量手中的一封信。
不过是一封给女皇的例行密信而已,有什么值得她打量这么久的?
“我不接受这样的答案,多托雷。”闻音将信件收好,终于抬眼看他。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些事情,也不必说的那么清楚吧?”
闻音慢条斯理地将信封封口,白皙而纤细的指尖划过信封,让多托雷瞬间回忆起——
现在想起来,却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那时她来实验室取得自己的邪眼,面对那枚污染和力量都超出寻常的雷元素邪眼时,就是这样的表情,就是这样的动作。
她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脖颈,带起一串淋漓的血珠。
痛觉似乎还在眼前,那指尖冰冷而仿佛带着一点暖的触感也莫名清晰。
多托雷有时也觉得自己记忆好到过头,竟然连这样无用的记忆都记得分明。
女皇的命令——呵。
根本就是他的小实验品在公报私仇,浪费她那一点随时都可能被收回的权利罢了。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忠于女皇根本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愚人众的执行官们与其说是效忠女皇,不妨说——只是暂时和女皇同行呢。
每个执行官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有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似的。
多托雷想。
他一方面觉得闻音不至于真的这般愚蠢,一方面又觉得,以对方总是热血上头做一些无厘头好事的性格,当真这么愚蠢也是正常。
“想要扳倒阿什加不难,但是,一个我显然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助手——庸庸碌碌的那种大可不必。”
“我需要‘我’——更多的我。”多托雷眼尾含笑,像是算准了闻音一定会拒绝。
不成想闻音却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片刻,闻音勾起嘴角,只是在多托雷眼里怎么看都带着三分讽刺。
“复制品果然是复制品,比不过原来的那个——”
“被我杀死在稻妻的那个,能够全凭自己的本事制造出你,至于你,想要再复制一个自己就好像难如登天——这或许就是本体和赝品之间最大的差别吧?”
闻音冷眼看着。
如自己所料,多托雷并不会因为简单两句话就失去理智。
但也显然,他觉得有些愤怒了。
对方浅蓝色的发尾间有些许元素力在盘旋,那是对方怒气充盈有些无法控制的表现。
多托雷瞧不起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甚至也瞧不起某些魔神,性格也相当冷静,很难被常人语言所打动。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会令他感觉到不虞,大概是实验被打断,再就是被认为不如别人。
尤其是不如另一个“自己”。
——真是可笑。
闻音站起身,冲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多托雷比了一个“停”的手势,语气随意道:“阿什加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解决,就不必动用你这步暗棋了。”
她右手轻抬,往外一比,表示要送客了。
多托雷怒极反笑,脸上的沉稳几乎都要压不住,变成一片刻薄的冷厉来。
“很好,很好,非常好——”
“你会得偿所愿的——”
“当然。”闻音从容道,截断了多托雷嘴里的后半句话。
她面色冷淡,眼底却自有一番成算,显然并不差多托雷这点帮助。
多托雷意识到这一点,只觉得怒火更胜,极致傲慢的自我令他难以忍受对方的轻视。
如果不是仅剩的理智拉扯,愚人众的两位执行官或许就会在须弥大打出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内战,然后女皇渗透须弥的计划就彻底泡汤。
索性,多托雷忍住了,他最后深深地看了闻音一眼,转身离开。
*
近些时日里,须弥城的风向可不一般。
“听说了么,大慈树王她——”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大慈树王会永远守护我们,守护须弥的,怎么可能离开,这是哪里传来的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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