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盾子声音诺诺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溺，我放你走。”
杀她吗。
有那个想法。
但是，他没有做到。
沙溺这才拍开他的手，转身四目相视，沙溺的笑有些苍白。
“记得你说的话，盾子。”
盾子没有保留，将他想做什么全说出来。
要不是沙溺，他早早早早就想做了。
“虽然这么问很矫情也很不合时宜，在盾子心里，还是绝望更加重要吧？”
盾子歪头。
面对没说话的盾子沙溺一笑，好像知道答案。
那么他没杀掉自己品尝绝望，还真是……爱？不爱？
算了吧。
尝试理解他的心理，是她做的最错的事，普通人怎么懂他啊？
沙溺换了身衣服，什么都没带，和盾子一起出去。
阳光不热烈，可许久没见太阳，依旧让她觉得刺眼。
她抬头看向太阳，再看看周围，抿唇，什么话都没说。
这里的位置果然很偏，走了很久才看到人烟，盾子亦步亦趋的在旁边，看到有人烟时，沙溺停下脚步。
“好了，盾子，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我不想和溺分开，我不要。”
“你不是要放我走吗。”
盾子动动唇。
他说的放她走，不是要放他离开他的身边。
沙溺踏出一步，盾子赶紧跟着。
他没有离开。
但出来的沙溺，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她身边，这个空隙，她也要去做一些事。
比如，就着他说的那些事做出预防。
盾子没有说谎，他想做什么，的确去做了。
沙溺找到希望之峰的同学和后辈。
他像一个反派，做一些要毁灭世界的事。
因为是反派，所以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他，他也会有报应。
于漫天的血腥味中，刺目的红，沙溺走到盾子身边。
他奄奄一息，浑身是血，但带着极其疯狂的笑容。
灿烂的、又无比灰暗。
矛盾的很。
他往下倒的时候，沙溺接住他，他得逞一样，在沙溺怀里蹭了蹭。
“你看你，我的裙子都脏了。”
“溺还是来了。”他笑，不顾手上的血去摸她的脸，“溺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沙溺没说话。
怎么可能没有呢。
就是因为有，就是因为那么在乎，就是因为他是那样的特殊，所以才会在知道他做了什么之后那么恨他。
恨不得拉着他同归于尽。
“溺。”
他叫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掌控着一切，即便有该死的幸运作祟，他也觉得自己能做到想做的，他一定可以成功，也一定不会死掉，他所做的一切都让他兴奋快乐。
可还是，有种，莫名的死亡预感。
他的溺，最最最爱的溺，会为他送来他的死亡吗？
他会死吗？
会死在她的怀里，看她的表情变化，眼底透露的是曾经有过的心疼和爱意。
那就好了。
所以在她怀里，盾子也不那么挣扎了。
他的手都是血，脸上也是，在沙溺坐下时，抓着她的肩膀，抬起头吻她。
“溺。”
“要一辈子记得我哦。”
哪怕是恨。
也不许忘记他。
他爱她。
沙溺眼睛微动。
怀里的人失去呼吸之际。
她轻声道：“好。”
盾子，你也没有输。
————
在城郊黄昏线的地方，有一家杂货铺，听说那里的老板娘特别漂亮，进出店的人，都是一些大人物，想要在里面买东西，要提前预约。
听说店里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沙溺，我来看你啦。”
沙溺在柜台前看书，闻言抬眸看去。
是七海千秋。
已经长成大姑娘啦。
七海千秋打量一番货架。
一些奇怪的小东西。
好像有些东西是，那个家伙做的。
她帮着打扫一下，到沙溺身边坐下，阳光照进来，舒服的很。
和沙溺说道一些大家最近的情况，七海千秋最后犹豫着说：“沙溺，还是不准备离开这里吗？”
“嗯，暂时不准备哦。”
七海千秋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到她的表情一句话没说出来。
她离开后，沙溺看看时间。
将柜台瓶子里的花拿出来，出门，关上门。
走在小路上，最后来到一处坟地。
这儿大概是一处给无名之人最后的归处。
她目标明确，将花放在一个地方。
“今天早上摘的，送给你，盾子。”
她在这儿站了会，也没说话。
只是离去的时候，轻轻哼着一首歌谣。
没关系。
不要在意。
我只是遵守承诺而已。
作者有话说：
①：原话应该是出自《轩辕剑》里刘诗诗演的玉儿死掉的时候说的话，“八十年是一生，十八年也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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