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川惠嗯了一声，“式神调服的太少了，攻击力也有点不太够用。”
“哈哈，结果你给他找来了个大的！诅咒之王当式神，谁能想到？”说起这点，五条悟嘴角的笑容就怎么也压不下去——换来的是两面宿傩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如何，你能命令他吗？”
“只能做指向性很强的简短命令，”水川惠说，“他相当擅长找文字的漏铜。一旦命令给的笼统，执行起来就会大打折扣。”
他把目光转向身侧的两面宿傩——大约是凭依在他召唤出的式神身上，导致融合了他部分咒力的关系，此刻的两面宿傩不再是虎杖悠仁的模样，反而变成了他的。
一旦像这样面对面站着，很容易就让他产生一种[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双胞胎兄弟]的错觉。
不过，他现在的表情不会有对方这么难看就是了。
“比如说，”在两面宿傩怒得要吃人的瞪视里，水川惠不为所动，“坐下。”
万分屈辱的，性情属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极度自我与随性的两面宿傩，此刻却仅能被动的执行他人的指令。哪怕试图以全身力气来抗衡——不，他居然连肌肉凝聚攻击前的发力也无法完成，能做到的只有矮下身体，弯曲膝盖，以手掌撑在地面，最终完成了坐在地上的行为。
若是忽略他极具怒意的眼神与表情，光从动作上来看，甚至可以形容为十分乖顺。
“就像这样的命令，”水川惠向五条悟演示完他对两面宿傩的掌控力后，便摆手收回咒力，让两面宿傩化入自己被光线投射出的影子，“他是能够执行的。虽然从我们回来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无法接受现实吧？我懂我懂，”五条悟笑得宽容又和善，十分大度的弯起苍天之瞳，每一个字却都透露[这出好戏实在太妙了]的愉悦情绪，“无论人还是其他存在呢，直面悲剧时大多会经历五个阶段：否认——愤怒——协商——沮丧——以及接受。”
“看来哪怕是诅咒之王也不例外呢。哈哈。”
“他已经过了否认这个阶段了，”水川惠平静道，“他刚成为式神的时候，因为不相信成为了我的式神，作出过很多无用的努力。”
大叫着[不可能！]这种事才不是两面宿傩会做的，但看似十分理智冷静的他，也在他说出“你逃不掉了”的下一秒就骤然发难，几乎是立刻双手结印，打算发动领域展开——
然而，哪怕是成功骗到两面宿傩主动将自己的咒力送上门给玉犬吃，使得自己成为了他的式神，水川惠也没有对这位凶神放松哪怕半点警惕。
在察觉到他摆出古怪手势的刹那间，水川惠也同时吐出三个字：“不准动。”
——试图靠拢的手指仅差一步，就这么停顿在了半途，哪怕对方再如何试图发力完成结印的最后一步动作，也依旧纹丝不动。
甚至连原本涌动在体内的咒力，此刻亦如同冬季的冰湖，在极寒温度下彻底凝固、冻结。
两面宿傩头一次品尝到比困在虎杖悠仁身体里还要屈辱一万倍的，身不由己的滋味。
“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他冷冷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水川惠，“是我小看你了。”
“是你先觊觎我的。”水川惠口吻平淡，“为了防止敌人先干掉我，就只好先下手干掉敌人了。有纪从小教我的道理。”
全程目瞪口呆旁听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
这什么反客为主的离谱道理！？？
而且那个监护人有纪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她居然能把伏黑养成这样…！
不过，干得漂亮啊…！！
二人在内心偷偷握拳。
但对于行事准则更加随心所欲的两面宿傩，这点信条显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不杀了我？”——他哼笑出声，“那你以后最好小心点了，水川惠。”
“听你的口气，似乎还有同伴？”水川惠不接受任何威胁，“看来你有点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只是语速很慢的开口命令道，却足以令两面宿傩脸色黑得不像话，“不准说谎，回答我。”
两面宿傩声线压得极低，近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你刚才说得那样意味深长？”水川惠拧起眉头，语气不善，“在学那群不良混混输掉后对我放狠话吗。”
被归为不良混混之流的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情不自禁发出“嚯——”的轻声，但对于宿傩而言简直是火上浇油。
“算了，好歹是连我也听说过的诅咒之王，”水川惠的眉心重新抚平，挥手让与玉犬融合、外貌却完全变为自己模样的两面宿傩回到影子里去，“在我没回自己的世界之前，先将就用一段时间吧。”
竟敢用[将就]来形容特级中的特级诅咒之王！语气还说得这么勉强！
钉崎野蔷薇与虎杖悠仁简直要对自己这位来自异时空的惠同学肃然起敬。
这次少年院的任务哇是超额完成，不止特级咒胎被祓除，五位受难者的遗体也交由其家人安葬——光是两面宿傩成功自虎杖悠仁体内剥离、变成水川惠的式神这件事，做任务汇报的时候都能让那群咒术界高层纷纷瞪掉眼珠子。
因此，当五条悟终于出完差回来后，也亲眼见证了[这居然也可以！？]的事实摆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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