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小姐，请用。”将茶水放在甘雨面前，诸伏景光温和地笑道。
“多谢。”甘雨接过茶水，视线定在诸伏景光身上。
“甘雨小姐？”
麒麟乃瑞兽，天生亲近灵魂纯洁之人，甘雨虽然只是半仙兽，却也能够隐约感知到人类的好坏，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毫不知情况的时候立刻出手保护三人，并且冰冻黑袍人。
“帝君命我为你解决身上的问题。”她言简意赅，在安室透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的视线中继续道，“我能够看到你的心脏上盘踞着某种不好的力量，为了更好的医治，我希望得知这股力量的具体来源。”
……
咒术师、异能者，这些有着奇异能力的人在真正的上层人士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组织对这样的人也早有了解。
只是，比起那些玄乎奇迹的能力，组织BOSS更加信任科技的力量。
但这并不代表组织早先就完全没有试图研究过这些特殊能力者了。
相较于异能者，咒术师的能力源自于自身的负面情绪，很大程度上受血脉影响，听上去就比较“科学”，也因此，组织其实很早就接触过咒术师的相关研究。
APTX4400便是基于一位咒术为召灵的咒术师的人体实验而研发出来的药物。
那些研究人员通过研究这位咒术师的咒术机制，认为人类死亡的本质是灵魂离开身体并消散了。
那么，将本该消失的灵魂继续固定在尸体上呢？这是否能够达到身体已经死亡了，灵魂却还存在的情况？这种情况下灵魂能够驱使身体吗？在这之后，是不是只要灵魂存在，就能够一直存货呢？
他们抱着这样的疑惑不断地实验这，却根本没有成功过。
直到，他们想，是不是因为咒术师的咒术本质上存在于他们的灵魂上，而不是血肉上？
于是他们杀死了咒术师，将他的灵魂分裂开来，放进三枚小小的胶囊里。
那一次的动物实验里，死去的小白鼠竟然真的重生，在小小的无菌箱里奔跑，在存活了三十分钟后才爆体而亡。
研究员们喜极而泣，向上头申请进行人体实验。
他们得到了一具被打穿了心脏的尸体。
三年前的天台之上，诸伏景光是确实地被打穿了心脏，也确实是死去了。
然而，那枚蕴含着三分之一的咒术师灵魂的胶囊将他强行从地狱拉了回来。
“刚醒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太清醒，只会机械地听命令，脸应该也是那段时间被整容的。”重新说起三年前的事情，诸伏景光的语调很是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因为有对我进行过洗脑，并且我目前需要靠组织的药物维生，BOSS对我很信任，甚至因为我是唯一的成功案例而对我有些纵容。”
“我目前在组织里的权限与朗姆相当，关于组织内部的消息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就在那个U盘里。”
“我想，等把组织摧毁了，我大概就可以安心地去沉眠了，zero。”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在跟甘雨讲述自己目前的状况，到了后来，诸伏景光就只是在跟安室透，不，应该说是降谷零说自己的想法了。
他的生命早该结束，加时赛总有结束的时候，但是他并不觉得难过或者不甘，因为只要最终赢来胜利，那么一切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抱歉，zero，我本来……”他的声音卡顿了一下，有些嘶哑，“没打算告诉你这些的。”
总归都要死去，不如走得干干净净，不让自己的友人承受再一次的悲伤。
第73章 最终契约
等到诸伏景光平复心情，甘雨才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不论哪里，都会有这种贪婪无度的存在。”
“我确实能够解决你身上的问题。”不如说，身为仙人，持有多种多样仙术的甘雨本身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闻言，哪怕是一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安室透都忍不住面露喜色。
诸伏景光当然也很高兴，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去，但是……
“甘雨小姐，请问您会如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他自己目前的状况他自己知道，严格意义上，他的身体是处于死亡状态的，促使他现在以这种活死人的状态继续生存的，是那位咒术师的术式。
那个术式将他死死地束缚在这具躯壳里，同时，残缺的灵魂也将他当做仇敌，纠缠在他的灵魂上，若非这只是咒术师灵魂的三分之一，恐怕诸伏景光现在早就被吞噬了。
这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有那些怨念在，组织对诸伏景光的洗脑从来就没有奏效过。
“唤回你的躯壳的生机、杀死纠缠在你的灵魂上的怨念。”甘雨简单地回答。
诸伏景光犹豫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共情能力极强的人，过度的正义感促使他连自己的弑亲仇敌都能够舍命相救，更何况是受了如此多折磨，严格意义上来说救了他一命的咒术师。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想，这样不人不鬼的自己或许就是为了给那位咒术师、给那些被组织所残害的人报仇，才从地狱里爬出来，回到这人世间。
他早就做好了死去的准备了。
不如说，他早就已经死去了，这段偷来的岁月，本就该献给那些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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