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上职时被同僚询问,他就谎称是家里葡萄架子倒了,把脸砸的。
牛科这话,就是暗指上阳公主厉害,把他这个驸马给拿捏住了。
此时在场众人都带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思,等着看傅玉衡的囧态。
奈何,傅玉衡深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一人生至理,别人笑得前仰后合,他也依旧面不改色。
“跟葡萄架子没关系,主要是没钱。”傅玉衡满脸诚恳,“这次牛二爷请了我,我总不好白吃白玩,下次不得找机会请回去?但我没钱,所以这类高消费场所,就不要叫我了。”
这话一出口,不管是跟着起哄的,还是等着看笑话的,都觉得挺没意思的。
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你对自己的短板一力避讳,别人就会抓住不放,极尽所能地冷嘲热讽。
而且还是当面嘲讽。
因为他们很清楚,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你也不敢对他们翻脸。
但傅玉衡如此坦荡,直言自己没钱,他们若是再出言嘲讽,只会显得他们得他们没气度。
牛科觉得他说话直来直去的,很对胃口,当即笑道:“行,我记住了,日后若是请傅五爷喝酒,就捡那酒好又便宜的地方去。”
傅玉衡大大方方地拱手道谢,“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牛二爷了。”
现在这时,又有人来了。
“五郎,原来你已经到了呀,我还以为我就够早了。”
来的别不是别人,正是贾赦。
这会子傅玉衡也反应过来了,给男宾休息的地方肯定不止一处,而他被带来的畅音阁,聚集的都是纨绔子弟。
至于那些掌着实权的勋贵或者高官们,应该是另有去处。
毕竟这两类客人谈论的东西肯定不一样,要是真和那些人坐在一处,这些纨绔也肯定不自在。
如此隔开的坐,双方都很满意。
见是贾赦来了,畅音阁里几乎所有人都起身迎接。
贾赦也抱拳和众人寒暄,其中牛科、陈至和一个叫冯宇的,和贾赦最为亲近。
他们几个都属于勋贵子弟,又年龄相仿,打小就是混在一处玩的。
和众人都打过招呼之后,贾赦就拉着傅玉衡,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这架势明显是有私话要说,众人也都识趣,在牛科的带领下远离了几分,算是给他们两个留了一个私人空间。
“五郎,你知不知道,御史台最近在弹劾缮国公府?”
贾赦左右看了看,见众人的确都远离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迫不及待地和傅玉衡分享这个八卦。
傅玉衡道:“方才听说了,据说是他们家犯事儿太多,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揪住小辫子整治。”
这些都是那群纨绔猜测的,但傅玉衡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贾赦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什么得罪人了?”贾赦瞪着眼睛凑近,“整治缮国公府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
“啊?”傅玉衡吃了一惊,“这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刚入京没多久,但也知道,当今天子对一众公侯很是纵容,这些与国休戚的勋贵,也是当今天子最忠实的拥护者。
缮国公乃是当年太-祖定鼎天下之后,分封的四王八公这几个最大勋贵之一,很得两代帝王宠信。
朝中凡有营造事宜,无论是造宫殿还是造林园,乃至皇陵的修建,都是缮国公府在负责,倒把工部挤退了一射之地。
凡是皇家建造的大工程,其中有多少油水可捞,明眼人都知道。
若非帝王心腹,哪能分得这么大的好处?
因而傅玉衡实在好奇,缮国公府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让天子忍无可忍,要收拾他家?
“你好奇吧?”贾赦嘿嘿一笑,竟然卖起了关子,“不如你猜猜?”
傅玉衡苦笑道:“我在朝中又没什么人脉,你让我猜,我又从何猜起?”
贾赦道:“给你提个醒,这事和你也有些关联呢。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还和他有关?
沸沸扬扬的不就是安南国那一件吗?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傅玉衡疑惑了片刻,直到对上贾赦颇为得瑟的眼神,才恍然大悟,低声道:“缮国公府碰了桐油?”
贾赦无趣地“啧”了一声,“你怎么这就猜到了?”
——就不能让他多装一会儿?
不过很快,他就再次兴致勃勃,压着声音嘿嘿笑道:“因着上次我家献桐油的事,缮侯没少在我爹面前阴阳怪气。
原本我爹还以为,他是因为我直接被册封了世子泛酸呢。谁知道呢,还有这样的内情。”
缮侯就是缮国公府的现任当家人,他们家两位老国公命都不长,如今当家的这位已经是第三代了,是和贾赦一个辈分的。
虽然都是四王八公的老勋贵,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条心。
大家都有自己的利益,也都想多往自己碗里扒拉点。
可这个时代的人,很少有把蛋糕做大的念头。既然没有人创造增量,那现有的变量就至关重要了。
缮国公府占着那么大一块蛋糕,日常行事又不知道收敛,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眼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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