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家这块土地,乃是先夫在世时,替我置办的私产,老身实在是不舍得,还望傅九爷见谅。”
“这……”傅栓没想到还有这种内情,一时左右为难起来。
侍立在侧的狗儿急了,提醒道:“九爷,咱们是正儿八经谈下来的,又没耍任何手段,总不能她卖两句惨,这个哑巴亏就让咱们吃了吧?
您可别忘了,咱们大剧院里好多姐姐们,都等着您的好消息呢。这位老夫人可怜,那些姐姐们就不可怜了吗?”
傅栓瞬间清醒,带着歉意对那老婆婆拱了拱手,“对不住了这位老夫人,已经交付了定金的生意,是不能毁约的。”
那老婆婆却是眼睛一亮,“你刚才说大剧院,你们可是当朝三驸马的家眷?”
她突然转移了话题,让在场中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狗儿狐疑道:“这位老夫人,你不会是见卖惨不成,又想来攀关系吧?”
通衢县就在京城周边,这里的人知道大剧院的老板是三公主夫妇,一点都不奇怪。
狗儿有这种怀疑,一点都不奇怪。
经过狗儿提醒,傅栓也警惕了起来,正色道:“小人正是三驸马的堂弟,据我所知,我们家并没有姓王的亲戚。”
“两位误会了,老身和三驸马,并不是亲戚。”老婆婆笑着解释。
傅栓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她又说:“和我有亲戚的,是三驸马的朋友。”
“朋友?”傅栓谨慎地看着她,“哪个朋友?”
他五哥的朋友可多了。
老婆婆道:“老身夫家虽然姓王,娘家却是姓封。我有一个五服内的侄女,排行第三,家里人都称呼一声三娘。”
“封三娘?”
这个人傅栓知道,是他五哥认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妹妹。
“你是三妹的姑母?”
“正是。”老婆婆点了点头。
旁观的赵老爹见状,心道:好嘛,搞了半天,原来都是亲戚。
他还暗暗庆幸,幸好还没来得及收拾王成,不然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要和平圆满解决的时候,便听傅栓道:“就算你真是三妹的姑母,我也不能在这单生意上退步。”
好吧,看来这事还有的磨。
赵老爹重新把手抄回袖子里,准备继续看热闹。
谁知那封老夫人却摇头笑道:“既然你和我那侄女是一家人,这块地卖给你们家,也不算是给了外人。”
傅栓松了口气,王成却急了,“祖母,来之前您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却原来,这王成最近迷上了月华楼的一个姑娘。
月华楼是青楼,和寻常妓馆不一样。他迷恋的那个姑娘虽然不是清官人,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为入幕之宾的。
那姑娘都爱慕者不止一个,人家姑娘肯定是要从中选择一个最有才华的出来。
因此,王成若是想要踏进那姑娘的屋子,首先就得花大价钱,买上几首能拿得出手的诗词。
有了诗词之后,才能和其他竞争者一起,隔着帘子和姑娘打茶围,也就是喝茶聊天。
在这个过程中,人家姑娘也会观察这些客人都言行举止。
为了给人家姑娘留下个好印象,对伺候在侧底丫鬟小厮们,打赏得豪爽吧?
零零碎碎算下来,需要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王成左拼右凑都凑不齐,这才把主意打在了家里那几百亩地上。
昨天拿了定金之后,王成回家的途中,捡到一支金簪子。
他这人虽然混账,但也不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就比如:拾金不昧。
因害怕失主找不到金簪子着急,他就放弃了去月华楼消费,在原处等待失主。
等的时候,他觉得无聊,就拿着金簪子观察起来。
只见那金簪子的头上镌刻着铭文,正是“仪宾府造”的字样。
他不禁心生疑窦:这不是我们家祖上的东西吗?
却原来,王成的祖父,乃是前朝郡主的仪宾。前朝覆灭之后,祖父就抛家舍业,隐姓埋名在通衢定居下来。
家里原本的产业肯定是都没有了,只有通衢这边的一些土地,因着不明原因,不为外人所知。
难不成,这根簪子是被乱军抢走,又流落到了不知道什么人手上吗?
可也不对呀。
金簪子虽然好看,但若要长久保持鲜亮,就得定期到金铺去炸一炸。
似这等前朝字样的印记,不管是落到哪个主人手里,炸的时候都会顺便抹去吧。
这根簪子闪亮如新,明显是刚炸过不久的,印记却还在。
正在他疑惑之时,有个老婆婆走过来,问他有没有看见一根海棠样式的金簪子。
王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根,正是海棠样式的。
他就把那根簪子还给了老婆婆,老婆婆连连道谢,“其实簪子也不值什么,只这簪子乃是先夫赠予的遗物,老身实在是舍不得。”
“先夫?”王成奇道,“你说的可是王仪宾?”
“正是。”那老婆婆珍视地摸着簪子,再次向他表示感谢,“年轻人,真是太谢谢你了。若不然,老身连怀念先夫的寄托都没有了。”
见她不似作假,王成才道:“实不相瞒,前朝王仪宾,正是我的祖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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