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眼珠子一转,忽然捂住了胃部,“嘶~”的一声才出口便顿住,仿佛是在勉力忍疼。
这下徒南薰可绷不住了,急忙回身扶住他,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又冲外间嚷道:“绿萝红藻,快去请个太医来。”
随着这一声喊,整个正院兵荒马乱,很快就惊动了东大院。
眼见爹娘都来了,装病的傅玉衡顿时骑虎难下,只能一装到底了。
好在宫里的太医见多识广,那王太医给他把过脉之后,又问了他几句,心下已然明了。
“驸马爷本没什么大碍,只因未按时用膳,这才诱发了胃疾。待臣开一帖温补的药,喝上两副也就罢了。”
被请来了就开药,是所有太医在后宫和各大府邸的后宅,练出的生存之道。
至于那后宫、后宅之间的阴私争斗,和他们这些小小的太医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只是满足雇主的需求,看病开药而已。
虽不知道这位驸马爷因何没病装病,但人家必然有自己的用意,王太医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开药就是了。
王太医收了车马钱,挥一挥衣袖,给傅玉衡留下了两副苦药。
中药的口味究竟如何,那是谁喝谁知道。
傅玉衡前世为了调理肠胃,也是喝过中药的。
但古代的中药或许是更纯正的缘故,滋味更加一言难尽。
傅玉衡:别问了,问就是后悔。
他老老实实解释不就完了,干嘛为了哄媳妇儿而装病呢?
朱氏哄了儿媳去休息,转回头就看见儿子生无可恋地靠在床头。
她顿时就乐了,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打小就不爱喝药,竟还敢装病?”
傅玉衡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娘,您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朱氏好笑道,“你打小就身子不好,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最是精心,从没短过你一顿饭,你哪来的胃疾?”
傅玉衡猛然握住母亲的手,满脸希冀,“娘,您能不能……”
“不能,想都别想,就该让你长长记性。”
不等他说完,朱氏就无情地打断了他,“还学会骗媳妇儿了,长本事了你。”
失去希望的傅玉衡顿时哀嚎,“娘,我可是你亲儿子!”
朱氏笑眯眯道:“你放心,太医开的温补药都是滋补的,对身体只有好处。”
“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傅玉衡是真奇了。
朱氏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我整日里和那些太太奶奶们坐在一起喝茶说话,什么事情不知道?”
如今她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傅玉衡:“好吧,是我浅薄了。”
朱氏伸手推了推他,“行了,别做这副怪样子,我有正事跟你说呢。”
“什么事?”傅玉衡赶紧端正了神色。
朱氏就把连氏告诉她的事,又转述给了傅玉衡。
“我知道你平日里和石头更加亲近,但锁子和栓子也都是你弟弟,你事事都先顾及着石头,也难怪你二婶心里有意见。”
虽然傅家如今的荣光,都是傅玉衡带来的。但傅玉衡能安心读书,却是一大家子省吃俭用供养出来的。
朱氏自来宽和有度,她固然不会让人欺负自己儿子,却也不会忘恩负义。
傅玉衡急忙起身拱手下拜,“此事的确是儿子的疏忽,还要劳烦母亲提醒,当真该死。”
“什么死呀活呀的,你瞎说什么呢?”朱氏横了他一眼。
傅玉衡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讨好地笑了笑。
朱氏也笑了起来。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给母亲透了底,“七弟和九弟的事,我心里也一直在琢磨。
七弟明显是不愿意留在京城,我准备等翻过年去,让人陪着他回老家,置上几百亩的祭田让他管理,也好就近祭祀祖宗。”
古代社会皇权不下乡,地方实力以宗族为单位,对于祖先的祭祀非常重视。
当官的家族中若是有祭田,就算犯了抄家流放的罪,祭田也是不会收回的。
傅玉衡让人在老家置办祭田,也算是顺应父母的心思,给子孙留后路了。
见他早有打算,朱氏松了口气,“我改天就和你二婶说,也算是安安她的心。那栓子呢,栓子你有没有安排?”
“栓子就更容易了。他不是又想当官又不想管事吗?京中权贵子弟大都挂着龙禁卫的虚职,趁着如今要过年了,花上三五百银子,帮他捐一个也就是了。”
朱氏笑了,“若是这个,你二婶只怕更高兴。”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朱氏起身要走,傅玉衡急忙要送,却被母亲拦住了。
“你不是病着的吗?快躺下休息吧,我这里不劳你送。”
朱氏笑着把他按回床上,忍着笑出门,刚进穿堂,就见徒南薰领着绿萝,绿萝手里用填漆小茶盘托着一碗黑漆漆的药,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公主。”
“娘。”
两人互相见礼,又同时起身。
徒南薰担忧地问:“驸马他怎么样了?”
怎么样?
那臭小子好得很。
朱氏心里咬牙,面上却带着几分忧虑,“这会子已经好多了,快把药给他送进去,让他趁热喝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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