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只是传闻啦!”小魔女说了许久,终于满足地喟叹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润润嗓子。
等她歇够了,才神神秘秘地低声道:“最重要的还是希伯来人自己不太正派,只信奉耶和华,不愿意遵守巴比伦的法典!”
“法典?”拉斐尔像是联想起了什么,恍惚着问。
“嗯……好像叫什么……汉克……比法典?”
“汉谟拉比法典。”拉斐尔轻声说。
小魔女睁大了双眼:“你也听说过?”
拉斐尔点了点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与魔女的叙旧并不长久,拉斐尔明早还要起来伪装囚犯,他婉拒了小魔女的搭救。
因为那个法典,他对这个国度产生了细微的好感。
他们会不会有赎罪立功的渠道呢?拉斐尔跃跃欲试地想。
就在他这样想的第二天,狱卒头头打开了牢门,挑选了几十个较为强壮的男人,用锁链拴在一起,拉着赶往的另一个地方。
难道是劳改?拉斐尔期待了起来。
劳改的工作的确不轻松,一天0-1顿饭,天不亮开始起床砌墙,干到天黑,如果无法回到监狱,就几十个人就近挤在几近露天的茅草蓬里,能不能熬到天明,完全要看风有多大,以及上天会不会让夜里下雨。
反正希伯来人相信耶和华会拯救他们,那就看耶和华到底救不救啰,巴比伦人是这么说笑的。
拉斐尔是没看到耶和华出手相救的,不过人类的确比想象中的耐熬,即便是这种环境,还有许多人苟延残喘地活着。
不过对人类来说难熬的缺衣少食,在拉斐尔这具泥土身体看来,并不算太过难受。
让他难受的是,这里没有替换衣服,也没有洗漱的地方,即便是附近有条河流,做工的地方也有守卫把守。或许是怕囚犯们逃离,守卫们不允许他们却冲冲洗洗。
拉斐尔趁着夜色伪装过去冲洗一下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干干净净地混在一堆脏兮兮的人群中。
拉斐尔觉得自己要烂在这里了,可他还是没有向小魔女求助,也没有剖开心脏,取出魔力源,尽快离开这儿。
在与吸血鬼纠缠的这些日子,他似乎已经忘了什么叫鲜活。即便他再怎么放大自己的痛觉神经,疼痛对他来说,都是最低等的忍耐了。
他似乎变成了该隐那样的人。真奇怪啊,他追求长生,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可现在他达成了目的,反倒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了。
拉斐尔想,他似乎一直这样,飞行也好,长生也好,他在追求时才最渴望,就好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一旦得到了,就有些索然无趣的乏味。
不,拉斐尔摇摇头,冷酷地想,这绝不是他的问题。他在长生的旅途中,有很多次感受到欢乐与真心的愉悦。
一定是和吸血鬼呆久了,他们不够阳刚,传染得他也郁郁了起来。
拉斐尔偷偷调动了点魔力,把瓷器的自己涮了个干净,当然,他贴心地保留了尘埃。
痛可以忍,但脏不行,臭烘烘更是要拒绝。
虽然他现在的皮肤已经用白瓷换过了一边,还没有记得装毛孔,应该不会发烂发臭。
神游太久,一道鞭子抽了过来,他的脊背立刻破碎着流出一抹红色。
那鞭子上布满倒刺,是狱卒们用来惩罚偷懒的囚犯的。其实他们还有大棒锤,那个东西敲在身上要轻一些,不会像鞭子那样勾的到处流血。
但挥鞭的狱卒记得拉斐尔,这个沉默寡言的希伯来人敲起来梆梆作响,看起来一点都不痛,打起来很没有成就感。
还是鞭子好,虽然希伯来人依旧一声不吭,但倒刺至少会勾出点血肉,让狱卒的殴打有以回应。
下次烤皮肤再研究研究配比吧,让他的身体更坚硬一些,拉斐尔动了起来,继续砌着墙,心想,总是拿褚红石冒充血液也挺麻烦的,还是坚强一点,不受伤的好。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就在拉斐尔的躯体破碎得太厉害,让他想要设法遁逃时,他们修建的建筑完成了。
做工的日子里,见惯了希伯来人的病痛与死亡,拉斐尔发现,巴比伦没他想象中的那么良善,希伯来人也没他印象中那么的无耻。
套着锁链离开的那天,拉斐尔终于看到了建筑的全景,他第一次知道,那是多美丽的花园,高耸入云,仿佛空中……
拉斐尔一怔,空中花园?这里是那个传说中的巴比伦?
他回头看那绮丽的花园,耳边是巴比伦人兴奋的欢呼:“王后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原来这座埋葬了许多尸体的高城,是个花园,那也不错,拉斐尔想,至少他们的尸体还能做花费,也算是回归自然,埋尸归根了。
脖子上的锁链一紧,拉斐尔踉跄了几步,差点扑倒在地。
鞭子又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他的皮肤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拉斐尔遗憾地启动了备用方案,顺着那锁链的拉力往前踉跄着爬了几步,然后瘫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了。
人群嗡嗡吵吵,还夹杂了几句巴比伦土话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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