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让他们痛苦的离开这人世？”别西卜缓缓地问。
拉斐尔转了转车轮，纯洁的光芒在别西卜眼中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色彩。
“你不能让他们平缓的死去。”圣洁的声音这样说道。
“我会想办法的。”别西卜沉吟了一会儿，坚定地点了点头。
拉斐尔欣慰地用翅膀摸了摸他的头，这次他没有再因为外部的用力而化成碎末了，拉斐尔治愈的力量让他变得坚固起来。
散发着圣光的天使，于是便来到他计划中最后一环所需要的地方，去找这里的主人，他曾经的旧识。
“撒旦～”他用千百种语言高声呼喊着。
地狱如同死寂一般，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拉斐尔不待思考的，就明白了其中缘由。撒旦往返地狱人间，需要穿过重重火焰，它那么怕痛，肯定是躲在自己的宫殿中，装作没有听到。
拉斐尔想了想，又大声呼喊着：“我可以进去吗？”
地狱深处立刻传来一声期待而又急迫的低吟。
拉斐尔感受到了撒旦的迫切，它也想让自己尝受一下火焰的苦果。拉斐尔忍不住轻笑出声，面无表情地穿过了重重火焰。
这火焰是燃烧世间罪恶的，对他这种纯洁的天使无半分作用，就算是拉斐尔心有恶意，他的力量是治愈，这火焰也无法伤他分毫。
他平安的来到了撒旦面前。
撒旦的龙脸皱成了一团，它打了个喷嚏，零零散散的火星冒到拉斐尔翅膀上，瞬间熄了下去。
“死性不改。”拉斐尔抖了抖翅膀，假装抱怨地说。
撒旦也觉得不满：“凭什么那些火焰不会燃烧到你？”
“我又没有黑暗的力量。”拉斐尔温和的说。
撒旦又重重的朝他打了个喷嚏，将尾巴一卷，趴到了它的宝座之下，将头藏在翅膀中，缩成一团。
“我有一项合作……”
“不干。”
拉斐尔叹息着，绕着撒旦和它的宝座飞了两圈。
“地狱的火焰燃烧的是黑暗，我也没法去治愈你。”拉斐尔说。
撒旦不悦而长长的哼了一声，只有它自己承受着这长久而剧烈的痛苦。
“但我这里还有一片米迦勒曾赠予我的鳞片。”
撒旦更加不悦的甩着尾巴，它都已经这么惨了，还在它的面前提死对头，拉斐尔到底是何居心！
拉斐尔从轮心掏出那片鳞片，离撒旦越来越近。
撒旦竭力的躲藏着，还是免不了感受到那股气息，讨厌的……
熟悉而温暖的气息触碰到了撒旦，让它一怔。
“你忘记了吗？这是你的鳞片。”
死去的记忆立刻在撒旦心间复苏，它愤怒的挥舞着尾巴：“这是撒旦永恒的耻辱！”
讨厌的米迦勒，它现在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了，一定要把那个家伙的羽毛也拽下来！
“这鳞片拥有你的气息，再加上我治愈的力量，可以保你不受来往的火焰侵害。”
撒旦不断拍打的尾巴停住了，长长的尾巴立刻把拉斐尔捧着的鳞片卷到了自己怀里，就连藏身在这光芒中的不适感也减轻了一些。
“我的计划？”拉斐尔悠悠的问。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啦！”撒旦捧着鳞片，在宝座下不断的翻滚着，喜滋滋地亲了鳞片几口，愉快地说。
“拥有魔法的灵体，会将那些罪恶的灵魂送往地狱，当熊熊烈火燃尽他们的罪恶之时……”
“他们也能去天堂？”撒旦难以置信的大喊着。
卑劣的人类也能和撒旦一起回到天堂吗？巨龙想了想那个场面，忍不住悲从心来。
“想什么呢？等他们的罪恶燃烧殆尽，他们就可以重归黄土，继续轮回了。”
“哦。”撒旦用尾巴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冷漠的回道。
“记得哦，到时候不要殴打我的使者。”拉斐尔百般叮嘱。
撒旦甩了甩尾巴，把他推出自己的宫殿。
“撒旦和你约定好了，快走吧，快走！”
第26章
天使所庇佑的，他们从不畏惧。
——《流亡歌》
和撒旦约定好的拉斐尔，愉快的踏上了返程之路。
人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夜晚，拉斐尔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阿加雷斯。
长角山羊背了两捆鲜草，流淌的两背侧面各有一捆，嘴中还衔着几根，慢吞吞地咀嚼着。
“你的家羊们没和你一起来吗？”拉斐尔好奇地问他。
“咩？”阿加雷斯有些不解，他的家羊们为什么要来。
“看看你们厌恶的人类遭受了什么下场。”
阿加雷斯摇了摇头，又咩咩两声：路途遥远，家羊不便。
长角山羊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和别西卜的约定，他也不想来。在伊甸园里吃些香喷喷的青草难道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拉斐尔微笑着说，“只是你们对食物的欲望，压过了你们对人类的怨恨罢了，这并没什么不好，去做无忧无虑的羊群。”
阿加雷斯却又摇了摇头，他们仍旧怨恨人类，但是长途跋涉的饥饿实在难耐，如果有什么不需要吃饭的方法，可以让他们好好看戏就好了。
“纯净的灵体本就不需要进食。”
说完这话，拉斐尔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山羊们并不是纯净的灵体，他们是鬼怪，拥有魔法的鬼怪。他们的身体里还残留着黑暗的力量，所以无法进入天堂，也正是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无法放弃鲜草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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