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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不由自主的跟上了拉的脚步，拉结尔却在一旁从自己的书脊上伸出翅膀，点了点了他。
“那个人离开的方向，有天使的气息。”
拉斐尔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那弥赛亚呢，我好像没在这里感知到弥赛亚的气息？”
拉结尔沉思了一会儿，又翻了翻自己的书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也没有看到，或许他不想被人发现。”
两个天使一边交谈，一边更谨慎地隐藏了身形，慢慢地跟着拉，来到了陌生天使所在的河边。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拉斐尔屏住了呼吸，悄悄地问。
拉结尔轻微地翻了翻自己的书页：“你不想知道弥赛亚在隐藏些什么吗？”
拉斐尔眨了眨眼：“我们好像瞒不过他。”
“但这个天使……”
话音未落，他们就被一声巨大的沉水声吸引了注意力。
“拉在往河里倒着什么？！”拉斐尔捂住自己的车轮，惊恐地问。
拉从罐子里倒出的东西让拉斐尔隐隐觉得熟悉，却又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诡异的厌恶感。
拉斐尔看着拉罐子上的图案——上面画了些奇形怪状的人类器官，陷入了沉思，难道拉在进行着什么邪恶的召唤仪式？
拉结尔翻着自己的书页，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是他们的排泄物。”
“呕～”
拉斐尔不断的给自己不存在的鼻子扇着气，嫌弃地飞远了一些。
“这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物，正常的生理过程，他们从土中诞生，也不断的将自己回归到土壤中去。”拉结尔倒是沉稳又平静的说。
拉斐尔不置可否，只是看见拉结尔兴致勃勃地去凑近了记录，忍不住飞的更高更远了一些。
不过一会儿，拉结尔就迅速的展开了书脊上的翅膀，飞到了拉斐尔的身边。
不等拉斐尔开口，拉结尔就小声的解释说：“他的行为激怒了这里的天使。”
拉斐尔不由得看了一眼河面，上面的水纹在快速的流动着，几乎要卷起波涛。
他隐约记得，在最初看到这条河流的时候，它并不是这样。
“那位天使居住在河流里？”拉斐尔恍然大悟。
拉结尔赞同的拿翅膀拍了拍他，拉斐尔立刻带上了同情的眼神。
就在他们交流的短短时间内，流动的水已经卷着拉倾倒的东西，组建成了一个与拉模样相仿的水人，和他搏斗了起来。
拉显然并不是这个水流替身的对手，他很快便败下阵来，与水人一同被驱赶到了离岸更远的地方。
接下来的场面，拉斐尔便有些看不懂了，只见拉脱去了自己黄金的衣饰，将瘫在他面前的水人包裹了起来，一同装进了他的大罐子里，又取下头饰，将罐口封了起来，朝天上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转而面色一凝，抱着罐子站起来跑了回去。
“这是在干什么？”
拉结尔又翻了翻自己的书页，肯定的回答：“这是人类的某种驱邪仪式，他们似乎是把那位天使当作了邪灵，每晚都要引出一位它的仆役，并将其封住。”
“仆役？他们该不会以为那个水人是被邪灵驱使，出来作乱的吧？”
看着拉结尔印在书页上的肯定眼神，拉斐尔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拉斐尔还想再吐槽一下这些人类，却被拉结尔拽着翅膀快速地向更高处飞着。
“它发现了我们！”
清澈的河水卷起了更长的细流，向两位天使的方向延伸着，又在末端变出了巨大的手型水流，似乎想要抓住他们，将他们拉下来，浸入河中。
河水本来该是抓不住他们的，因为河水是属于大地的，它们永远也无法超越日月的高度，进入天堂之上。
但拉斐尔却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愣在了半空中，以至于拉结尔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细流卷进了河中。
拉斐尔被浸泡在河水中，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露在水面，但他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半分溺水的感觉。
刚刚的水流汇聚成了一面清晰的镜子，让拉斐尔得以从中看清自己的模样。
即便是经历了与小车轮们的无数次相见，拉斐尔知道自己的模样应当是与他们无异。但这次水中清晰的倒影，还是彻彻底底击碎了他缥缈的幻想。
他已经不是人了，是一个千眼千口的怪物。
拉斐尔被水淹没，随着河流四处飘荡着，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怪物了吗？每一双眼睛，一转就能看到旁边的器官，用翅膀尖尖挠头的触感也是坚硬的外壳，有时还会摸到上面的眼睛。
那为什么在他的想象中，还是默认了自己是一个长了翅膀的、小精灵模样的……人？
他没有那么好看，他是一个丑陋的、多眼的、诡异的，怪物。
拉斐尔自暴自弃地随着河水漂流，忽略了拉结尔不断跟随着的呼唤，也不去想为何这河水突然没了攻击性。
不知漂流了多久，拉斐尔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是弥赛亚，他面无表情地将拉斐尔从河里捡了上来，用力的晃了晃，灌满了河水的小车轮立刻咕噜咕噜地向外流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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