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曾经那么讨厌该隐,拜托,该隐可是个异端!他的确是复生了,但谁能说这真的是神的宠儿呢?如果神真的爱他, 应该让他与众人相似, 而不是让他引发不详。
族人们隐隐约约是这么认为的,一齐对以诺露出了讨好的笑意。
即便以诺也那么的与众不同,但他的与众不同却是应当的。
莉莉丝送去了以诺,又化作狂风刮到了该隐的小屋中, 坐在他的床上, 对捧着盒子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拉斐尔叹了口气。
“我对不住你。”她朝那个盒子说。
沉寂终于被打破, 拉斐尔忍不住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他的确想要阻止该隐再做错,但这孩子不知道何时长歪了,又疯疯癫癫的, 只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中,根本无法交流, 拉斐尔就这样和他各想各的,几乎也要疯了。
“你认出他了。”拉斐尔怅惘地说。
莉莉丝点点头, 看着该隐:“亚伯的死,或多或少的,也因我而起。”
毕竟是因为她杀了那么多为恶的人,才有了那场旷日持久的献祭。
盒子里钻出一道黑影。
“回归神的怀抱,怎么能说是死呢!”黑影怒气冲冲地叫嚷着。
莉莉丝沉默地看着他。
黑影也阴恻恻地看了回去。
拉斐尔看着对峙的他们,鼓着翅膀绕该隐飞了一圈:“如果他真的回到了神的怀抱,你应当同见到我一样,也能见到他,那他的人影呢?现在在哪里,你可曾见过?”
该隐理直气壮:“我仍是有罪的,等神彻彻底底地原谅我了,我也就能与亚伯重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执迷不悟。”
拉斐尔发现了,该隐自有一套独特的逻辑,无论拉斐尔问出怎样的话,该隐都能用他那破绽百出的理解力自圆其说。
“你不是说神原谅了你?”拉斐尔问他。
该隐沉默了一会儿。
“后来我知道了,神只是短暂地原谅了我。或许是我该做的更多,又或许是我又犯了难以饶恕的错。”
该隐期盼地看着幼时的长者,像当初那个无知的孩童一样,渴盼着老师能够给出自己答案。
但拉斐尔怎么给出答案呢?该隐的问题跟拉斐尔完全是不同的体系。
“根本就没有你以为的那种神。”拉斐尔这样婉转地说。
该隐生气地远离了他的老师,他太靠近窗边了,被灼热的阳光烫了一下,静悄悄的又飘了回来。
“神注视着一切。”该隐敬畏地幻想着。
“神爱他。”
“神为什么不肯爱我呢?要给我这么多的磨难。”该隐低落地垂下了头。
莉莉丝摇了摇头:“就算是不被神所爱,那又如何?我们还有自己,总该为自我而活。”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了!毕竟,你不就是被神所偏爱的人吗?”该隐低声问。
莉莉丝皱起了眉,怪异地看着他。
“神让天使带走了你!”他低声喊着。
“你也有自己的天使。”莉莉丝说。
“那不一样,”该隐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天使带走了你,你逃离了自己所厌恶的一切。但我的天使呢?他治好了我,教会了我,又留下了我。”
“我不像你,是被偏爱的。”
“神的宠儿怎么能用自身的经历去教导祂的罪人呢?”
莉莉丝可不觉得她是被神所偏爱的,如果该隐真的见过神,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在神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无所谓爱与不爱。
拉斐尔看着该隐,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所了解的另一种逻辑。
“你怎么能假定一帆风顺才是神的爱呢?”
该隐疑惑地抬起头。
拉斐尔振振有词的瞎编着:“神的爱应该是宽容而大度的,在世人看来温和的爱才是真的爱。但在神看来,那是偏激的、是狭隘的,爱应当包容一切,温和是爱,磨难也是爱,死气沉沉是爱,散发着生机也是爱。你嫉妒亚伯所得到的温柔,沉浸在自我的折磨之中,又是否忘记了,你所得到的一切磨难,比他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爱意呢?”
“毕竟,有多少人会遭受你所遇见的一切?你是独特的,这怎么不算偏爱?”
拉斐尔一通长篇大论,自觉逻辑不顺,羞愧地垂下了眼眸。
该隐却双眼亮晶晶的,似乎是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
黑影欣喜地在小屋中飞舞。
“神给了我这么多的与众不同,就该是让我去干些别人做不了的事!”
“因为我与他们不同。”该隐低声说。
“我与他们不同!”他大喊着。
拉斐尔看他这么欢乐,欣慰之余,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隐这么说了,该不会从此笃定自己异类的身份,开始与人类为敌吧?
难道这就是吸血鬼的由来?拉斐尔忍不住猜测。
他看到该隐接近了窗户,又被烫了一下,阳光太热了,该隐是被烧毁的灰烬,自然是会有些怕的。
但他毕竟是被拉斐尔祝福过,还可以重新治愈自己。
该隐摇着头远离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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