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要改变什么，耶和华？”
造物问，于那声音落下的第一时间，神明侧过头，睁开了双眼。
“路西。”
神明开口，然而于那璀璨的金眸之所见，炽天使长虽然仍是那金发蓝眸的模样，周遭的气息却已然是大不相同。
只是一眼，神明便知道，是路西法，不是路西菲尔。
又或者说，是那被带入到世间长河中的路西法终于于过去的自己身上醒来。只是那世间，要远比神明之所想的更早。
所以，是又出现了错漏吗？
神明于内心深处无声的做出评判，目光静静的看着的造物，而后掐住那腰肢。
“耶和华，你别忘了，你是神！”
路西法以手臂环住了神明的脖颈，咬牙切齿的提醒道。
公义，秩序，道德。
如是诸多种种者，才是神明之所应该遵循。
所以，莫要再行如此混乱荒唐之事。
但——
神明握住路西法腰间的手压下，口中漠然道：
“吾不曾教过你忤逆，路西。”
炽天使长未曾被造访过的土地被破开，有闷哼自路西法唇角逸出。以御座为中心，属于神明的力量逸散开来，将这一方空间层层禁锢与隔离。而在这水晶天外，在神明力量所不曾顾及的地方，所有的一切恍若轻烟抑或者微风扬起尘土一般，一点点的被吹散，再不留下丁点的痕迹。
神明固然无所不能，但却又并非无所不能。无法真正的予那自甘堕落的灵魂以救赎，更何况那自甘堕落的是罪孽深重的地狱之主，撒旦路西法。所以于神明而言，想要改变过去很容易，但想要改变路西法的过去......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配合呢，路西？”
神明问，以指尖掐住了这造物的下巴，金眸之中却已然是风起云涌，有混乱与疯狂在汇聚。
某些地方被破开的感觉并不好受，然而路西法却是笑，笑得傲慢且倔强，冷漠且讥诮。
“简直是可笑！”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耶和华？”
“我不信你，不爱你，更不乐意再同你玩这主与仆的游戏。”
于是一直维持着这造物与造主之前某种关系的和谐与平衡被打破，神明原本平静的面色终是开始出现扭曲与疯狂。然而在那扭曲与疯狂之中，却又有极致的冷凝浮现，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且不协调。
“你为何总是如此不乖呢，路西？”
神明以指尖撩起了路西法耳边的发，将其置于掌心，而后在下一刻，勾起了唇角，所有的疯狂与扭曲皆好似幻梦一般悄然消散，再不留下丁点的痕迹。甚至于以路西法目光之所见，这神明之种种同过往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心中有警兆在不断地拉响，然而路西法唇角的笑意却开始一点点扩大，变得愈发的恶劣，有恃无恐的对着神明挑衅道：
“所以，要杀了我吗，吾神？”
魔王刻意压低了的嗓音是如此的缠绵且诱人，更不必说彼此之间此刻的姿势，不管就哪方面而言都再是亲密不过。然而不管是路西法还是神明的目中，都没有任何的情愫存在。
神明摇头，而后在下一刻，有渺渺茫茫的雾气生出，一点点向着这造物侵蚀。
“吾不该对你仁慈的。”
神明似是在告知，亦似是在自言自语，璀璨的金眸之中，再无任何的色彩与事务倒映。
禁锢，窒息，又或是某些更为久远且不堪的记忆袭来，路西法终是眯了眼，直呼神明的名道：
“耶和华，你不可以如此！”
“不，”
神明摇头，以指腹摩擦过这造物的面颊，开口。
“吾是神，不是吗？况且——”
“吾警告过你的，不要激怒吾。”
指尖一点点收拢掐紧甚至是泛白，路西法咬了唇，终是主动将自己攀附在神明身前，压低了嗓音，开口示弱道：
“不要这样，吾神，路西害怕。”
于是神明的手顺势落在了路西法裸裎而无一物的脊背之间，指尖好似安抚一般的自那敏感的羽翼根部滑落，缓缓摩擦。好似是在抚慰又或者安抚着这终是收拢了利爪的造物，然而那璀璨的金眸里，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存在。
“晚了，路西。”
吾给过你机会的。
神明凑近了路西法的耳，看似再亲密不过的发出低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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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apter 048
于是路西法的心开始一点点变得冷漠冰封且寒凉, 又或者说，这魔王的心本就是冷的，空荡荡并没有任何温度存在, 更不会再有过任何的跳动。
混乱，扭曲，疯狂, 呓语......
冥冥之间有什么在不断向着路西法接近。
不可名状不可捉摸，亦不可揣度。
神之颜不容视, 神明的一切对于造物而言, 都是再深沉不过的圣光与迷雾。
至于这样的圣光与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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