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饭菜吃得不多，可能基于节约粮食的理念，还是老老实实解决完碗里的米饭，菜却不愿再动，吴邪便吃了个撑，打着嗝去食堂还碗筷。
实在太撑，吴邪在楼下绕了会圈消消食，才发现医院里面竟然一家川菜馆。
他进里面瞅了瞅，刚掀开门帘，一股热油爆香葱姜蒜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刚吃完清汤寡水的吴邪身子立马软了。但无奈，实在是吃不下了。吴邪突然怀念起小花长沙招落脚处的那个狮子楼总厨，享受生活方面，花儿爷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出门时没注意，吴邪跟一个白大褂撞个满怀，他边说对不起边往后退，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是个女医生，胸牌上写着实习，下面是两个字的名字。
梁湾。
梁湾嘴里也念着对不起，却见面前的男人失神呆住，便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没事吧？没撞着你吧。”
男人回过神，说了句没事，掀开帘子匆匆离去。
梁湾没多想，念叨着今天吃点什么菜，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
吴邪站在花坛那看了一会才走开。
梁湾长得挺好看的，在人群里极其扎眼，可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吴邪再怎么欣赏，也只觉得惊悚。当然不是针对梁湾本人的行事作风，她还是个蛮好的人，傻也天真。这是吴邪第二次用这个词去形容别人，第一次是形容黎簇。
天彻底黑了，这边晚上挺热闹，小公园里还有人摆小摊卖烧烤，人来人往，毫无疑问，这个点能出来活动的，都是健康的人。
他在附近走了走，看到好一些配枪的武警站岗，这才对安保措施放下心来。便转去医院外的便利店买日用品，拎着两大包东西走出来时，门边一个卖水果的大妈叫住他，“小伙子，刚来啊？”
吴邪点点头。
大妈指了指面前的苹果，竹筐里还剩七八个，洒着水，看起来特新鲜，“就剩这几个了，我也懒得带回去，你要是全买，便宜点给你。”
吴邪蹲下来看了看品相，是绵苹果。
闷油瓶好像对绵苹果更钟爱一些。
在医院陪胖子那会，吴邪削苹果成瘾，胖子爱吃是爱吃，也禁不住这样喂，每天吃了两个后，便嚷嚷着不要了又不是喂猪。吴邪多出来的全投喂了张起灵，相比之下，闷油瓶吃绵苹果更多，也更主动。
吴邪笑着说，“我全要了。”
回到医院，推开门，灯打开了，屋里亮堂堂。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闷油瓶，没睡，傻盯着天花板。
这种有人等的感觉，莫名其妙得很愉悦。
吴邪笑着把口袋放下，边拆包装边说，“我买了点苹果，是你爱吃的那种。”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好。
第29章 29
29
吴邪摆好卫生用品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张起灵一直盯着那袋苹果，看起来很想吃。
他走过去挡住塑料袋，“睡前不能吃苹果，对牙不好，胖子知道了又得唠叨。”
张起灵便不再看，视线又移回天花板。
吴邪在心里欧耶了一声，搬出胖子劝他果然有效，可能是把胖子当监护人了吧。
吴邪冲完澡躺在床上，眼前全是白天见到的梁湾。
他以为让小花安排，能躲开那个有梁湾的医院，没想到这个医院里也有一个梁湾，或者说，那股力量早早计划到了今天，暗中安排梁湾今年5月7号刚出学校就到301实习。而那时还没到重开时间点，基点记忆里的自己还在塔木陀里按照既定故事线拼死躲蛇。吴邪记得，再次重开在雨林里醒来那时，手表显示的是5月8号。
混混沌沌还在想着，卫生间门口传来开门声，吴邪反射性地望过去，看到赤身的张起灵湿着，瞬间从头麻到尾椎骨。
“卧槽，怎么不穿衣服！”
他翻身跳下来，抓起自个用过的浴巾包住他。
张起灵指了指地上的内裤，“湿的。”
小小一团的旁边，是一堆今天穿过的衣裤。
吴邪拍了下脑门，“怪我，忘了给你领病号服。”
转身去袋子里拿了条新买的平角裤，当然是没有小鸡图案的那种正经内裤。
见他接过却不动作，吴邪尴尬一笑，“你先裸着，我去找值班护士。”
领了条纹衫回来，进门就见张起灵穿着内裤大大咧咧躺在床上，吴邪把衣服扔给他，走到沙发那坐下，有些刻意回避。
因为梁湾的现身，这晚吴邪睡得不算安稳，那种明摆着被操控的感觉又涌出来。
常人面对荒诞的事件，常用命运作为解释遭遇的办法。那还很好理解，毕竟命运本身就是一种未知，是诸多可能性的一种表现，如同统计学的学科基础，无数可能性中，定然有一个概率最大的可能性。然而吴邪从开始到现在，通过累积那个残差中的因素慢慢得出一个结论，重开在通过引导吴邪，使某些事物走向它设计好的结局。
这不是命运，这是控制。
就像作者安排角色行动，99%都是为了推动剧情。
当然，剩下的1%是为了让主角谈恋爱。
不过也有反着来的作者。
第二天医生查房多问了几句，说如果需要心理疏导或者安眠药物，可以帮忙。
吴邪问他，“你有没有读过一本科普哲学书，叫《苏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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