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湙简直要气笑了:“哦,那你的意思是说,哪怕你都想不到这事儿是什么,还是非要说我做过。”
王子腾别过头:“除非你能解释清楚那半个月时间到底在干什么,不然,还是得请安定侯配合调查此案。毕竟你也清楚,事关军国大事。”
上头的皇帝听得津津有味,闻言问道:“按王爱卿所说,他要怎么配合呢?”
“即使不用关押待审,起码也该解职禁足,直到事情查问清楚。”
皇帝笑道:“他要是一辈子说不清楚,你还能关他一辈子不成。”
“为何不能?”四个字冲出了胸口,最终却卡在了嗓子眼儿,因为他察觉陛下好像哪里不对。
文湙也察觉到了,疑惑看过去,心下道:“陛下就是偏心也会偏的有理有据才是,断不会有这样还没审就打算算了的说法儿。”
皇帝见这两人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而后道:“你问他当然问不出来,你该问朕啊。杨从旭是奉朕的旨意行事,自然是朕叫他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了。”
这
样一说,那他刚才摆明了是为了看猴儿戏的,两人脸色一时有些玄妙,尤其是王子腾,恍若叫人甩了一巴掌——东南军的情报,现在是可以随意瞒过他的眼睛了。
皇帝接着道:“你们也知道,近日茜香又有些不老实,沈东林已经抓获好几拨暗探了,是以这件事定要机密送进京。杨从旭拿着的那份儿不过是个幌子,正真的密件走得慢些,昨日才进京,他为了掩护另一波人才等了几天。再说了,他手上的东西本来就是假的,他要是交太早了,还不知得在牢里住多久呢。”
说到这儿,他又笑起来:“想不到朕的爱卿们都是一片赤诚之心,半点儿不曾探听不该知道的,如此便很好了。”
赤诚个鬼,文湙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全叫狗吃了。他说呢,那小子怎么这样老实,大理寺人一来,他便乖乖跟着走了,甚至都没留下话来叫文湙替他伸冤。
原来是心里有底,早知道这样,谁管他去死。好在那臭小子到底是疏于值守,叫陛下赏了四十板子,文湙一下朝便跑去观刑。见着杨从旭趴在春凳上嗷嗷叫,心下才服帖了些。
杨从旭心知自己没理,害的好友白白忙活了一通,此时见他幸灾乐祸,也不生气,只是赔笑道:“阿湙,你也知道我,这是我头一次办这样重要的差事,自然要守口如瓶才是,实在不是有心瞒你的。”
理是这个理儿,但文湙昨日提着心为他谋划,甚至还跑皇帝跟前当了回傻子,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戳杨从旭屁股一下:“我哪儿敢怪你,只是看你这顿打挨得光荣,过来瞻仰一二罢了。”
他今日还当值,看过杨从旭一回,便叫人抬他回家去了。
比文湙还气的就是王子腾了,饶是他在大殿上半点儿没表现出来,心下确实早已刮起了风暴。
皇帝摆明了早已知道怎么回事,却冷眼看他使劲儿拉扯林文湙,简直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他掌权半生,年届六十,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没人相信皇帝设了这么个局,就是为了看他和自己的左膀右臂闹个笑话。沈东林到福州不过两年,南安王便被架空了一大半,连这样的消息都探听不回来。加上太上皇身体每况愈下,皇帝的真正目的就再明显不过了——示威。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
现在连兵权都握在手里了,太上皇的旧臣们,最好还是擦亮招子。
但王子腾是谁,他掌权半生,即便是要屈服于帝王,也绝不能是这样被压着头的。
王子腾回府便召来亲信,问:“忠顺王那边,消息查得如何了?”
“禀大人,当年明德郡王的亲信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乳母李氏还守在皇陵,他儿子当年是明德郡王的贴身护卫,但她嘴巴很严,目前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王子腾眯着眼:“她不肯说,自然有法子叫她开口,不是听说她还有个孙子吗,去查一查。”
亲信应“是”,便退下了。
但是这件事毕竟还得费不少时间,眼下能给他们添点儿麻烦还是可以的。
于是胡勇之前叫人传的流言又沸腾起来了,并且因为胡勇被大理寺判了充军,流言里还添了新内容。大致便是那位之前出卖胡大人的达官贵人,终于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便想通过栽赃嫁祸除去心头刺,不想却叫胡大人的忠仆挡了一劫。
胡家派人辟了几回谣,却又叫人说是怕人家接着报复,才不得不屈服于权贵,实在可怜。
由于流言先前传过一遍,文湙便也没大当回事,反正那些人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样的事儿也不是说堵就能堵得住的。况且这样没头没脑的流言,再甚嚣尘上也不过是一阵子,老百姓的忘性是最大的
但这世上最叫人兴奋的事,莫过于将平日高高在上的人踩到脚底,这样的兴奋往往会叫人冲昏头脑,连最基本的事实都判断不了。况且法不责众,只要有人带领,他们便能一窝蜂地跑去扯下处于流言中心的人的一块儿肉下来。
王子腾懂这个道理,于是他便只是随意动了动小指,便叫文湙险些悔恨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收到我家大大的红包,于是想到我还没这么玩儿过呢,明天有未知数量的红包掉落,具体数量就不说了,万一发不完我就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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