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天生一张娃娃脸,十二的岁数了,身量未长开,只五官愈发出挑,导致他看上去像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郎,还不如幼时当一个可可爱爱的吉祥物呢……
族中兄长每每看到他总会露出一种微妙的呵护眼光,甚至经常性把他和年幼的小侄子视为差不多岁数。
他气呼呼的手上用了点劲,差点捏坏了幼苗。
[你这般置气和你那小侄子又有什么区别?]
清之懒洋洋说道。
荀晏一下子泄了气,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粘着的泥土,望向眼前一片安详的宽阔田地。
“我今年刚种下的地,若是黄巾肆虐不得全毁了!”
他小小声嘀咕着。
[不是你种的,你只动了动嘴皮子。]
清之纠正道。
前年,荀晏在清之的描述型指导下改良了牛耕所用的农具,命名为“曲辕犁”。
先前牛耕使用的是双辕犁,基本固定二牛一人的使用方式,而曲辕犁则更加便捷,需求的畜力也更少,只需一牛一人即可,且转向更加灵活,可以控制入土深浅。
可惜苦于多年灾害,官府无力,一时竟根本无法推广开来,反而是那些豪强地主嗅着好处,积极的在自家庄园里推广了新农具。
而真正的贫困佃户家中根本没有耕牛,没有官府的支持,这世道对他们而言只是愈发的艰难而已。
他长叹一口气,难得悠闲的在外头闲逛起来,心里则盘算着现下的情形。
这些年唯一的好消息是天子在黄巾起义后不久解除了党锢,这番持续多年的拉扯终究是以天子服软告终,而相对的,世家也要帮着朝廷处理眼下的叛乱。
月前,荀攸便被府君征辟,前往阳翟参颍川军事,他前些年随何颙四处访学,名声渐起,如今一行算得上是代表颍川荀氏的意思。
族中兄弟也多为颍阴县令征辟,共同商议城防之事,荀彧如今二十二,虽说年纪尚浅,但在族中话语权极高,隐隐有一种话事人的感觉。
“小郎君!”
身后远远的有人在喊着。
荀晏回头,见一个粗衣短打的汉子跑了过来,操着一口乡土气息浓重的方言喊道:
“女郎请你去帮忙清点辎重,清算这几日的粮册。”
荀晏闻言顿时垮下了个脸,抱怨着走上岸去。
“不是昨日刚算完嘛,怎么今天又要算了,我又不是真的人型算筹。”
女郎指的是荀采,荀采这些年常住家中,只阴瑜忌日会回阴家几次,她也不愿闲在家里,所以便尝试着上手一些杂务,她聪颖细心,打理起这些杂事也得心应手,如今更是帮着荀衍在颍阴县里筹集粮草辎重,以备黄巾袭击。
百忙之中她陡然想起了小堂弟的妙用,荀晏算术能力殊与常人一事她是知道的,所以荀晏便经常性苦哈哈的被抓去机械性打工了。
那汉子憨厚的挠
了挠头:“俺也不知道,只知道来叫您。”
荀晏拍了拍身上粘着的灰,不做他想,跟着人就走了,行至一半蓦的看着那汉子眼角有一处刀疤,他狐疑的看了两眼,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哪家的?”
那汉子一愣,傻呵呵笑了笑,随后猛的伸手向前抓去。
荀晏早就心生防备,见他果真动手忙躲开,他身形小,灵活得很,那汉子一时半会竟根本抓不住他。
周边空旷无人,今日周边的佃户都被拉去修筑城墙了,许多族人也被紧急拉去充当参谋,一时半会周边竟是荒芜一片。
那汉子低声暗骂了一声,听着不像是颍川口音。
再一次扑过来时身上竟是带着杀气,他淳朴憨厚的脸上如今狰狞一片,浑不似先前那番老农的模样,而像是久经沙场,或者说杀红了眼的士兵。
荀晏脚下磕着块石头,正准备顺势伏低身子躲过去,乍然听着另一个人的声音。
“别别别!别伤着小郎君了!”
有人刻意压低着声音,焦急的喊道。
来人同样生得憨厚老实,而且眼熟,正是村里的二牛,荀晏曾几次去他家中看诊。
短短一瞬间,荀晏心如止水,脑海中飞速权衡分析了一番,陡然泄了力气,仿佛是真的被绊着了一样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嗷!屁股好疼!
意识中清之轻轻的啧了一声,如同看戏一般。
那汉子赶忙上前一把将荀晏的嘴捂住,健壮的臂膀死死把人箍在怀里,力气大得荀晏险些眼前一黑。
“你轻点啊!”
二牛怒道。
“娘的我在绑人啊!谁绑个人还要分轻重?”
汉子怼回去。
那人麻溜的把荀晏捆住,眼睛一蒙把人扛走,再次重见天日时,荀晏已经被拉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里去了。
他还来不及做出点什么反应,刚被放下来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眼前发黑,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性泪水。
这汉子肩膀太硬,差点没给他颠死……
“都叫你轻点了你个莽汉!”
二牛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声怒骂了一句。
“娇弱的和个女郎似的!”
汉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感到十分委屈,他啥都没做,就这么给人绑过来了而已,怎么整得像是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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