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站了会儿,鼻尖的绯红色一点一点扩散到了双颊与眼角。起初她在注视着他,目光也在不知不觉中挪向了人行道的地砖接缝,好像这条直线当真有那么好看似的。
“谢谢你,阿悟。”
她总是这么喊他。
她说念着他的名字,就像是在呼唤自己。
五条悟也停住了脚步,嘴角扬起的弧度似是在笑:“谢我带你来大阪玩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快点跟上来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看更有趣的东西。”
“嗯,我来了!”
她奔向五条悟,与冬日的寒意一起,扑入他的怀中。
而后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如同一年前的圣诞夜,他所给予她的拥抱。
“不只是大阪而已。这一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感谢。”
许是风太冷了,她的怀抱也在颤抖。
“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悟,我……”
下意识地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藏到了无知何处去。五条怜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蹭过他的颈窝,很像一只猫。
像是,流浪在街头的可怜小猫,被你喂养。
其实你只是泛滥了仅此一次的爱意而已,在它沉浸其中时便已转身离开,但再次见面时,它却会拼命向你跑来,冲撞般奔向你的怀抱,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脑海磨蹭着你的掌心,用猫咪所能付出的爱给予你热切的回应。
于是,你的爱意无法再是仅此而已。
就是像这样的猫咪。
第9章 悔恨之意与贯穿伤口
只要是五条悟说出口的话语,即便当真是发自内心的赞美,五条怜也会将其定义为另类的嘲讽。
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五条先生那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恶劣性格。
被他这种人评价了自己的社交能力,不管怎么想都只会叫人觉得不甘心。但五条怜懒得与他争辩。
由反驳演化而成的无聊且幼稚的拌嘴,这才是五条悟真正喜欢的。她可不会让五条悟轻而易举地得偿所愿。
假装满不在意的,五条怜往鲸鱼的方向挪动了两步,情愿将自己置身于更难闻的区域之中,也不乐意同他靠得太近。这几步路的距离已然将她的立场表达得很明确了——她可是打算好好调查这只海中巨兽的。
有这份难得的认真心情当然是好事没错。稍显可惜的是,只有干劲是没有用的。
对于海洋生物基本一无所知,甚至基本不会可以去购买超市冰柜中的新鲜鱼类产品的五条小姐与咒术师们,对于鲸鱼究竟是如何死去一事仍然毫无头绪,现场确实有相似的残秽痕迹,但这实在算不上是明确的谋杀证据。
说不定,这只鲸鱼是自然死亡在先,而后才机缘巧合地遇上了他们追寻的杀手,不幸落得这么一番凄惨的死相。
考虑到鲸鱼是哺乳动物,窒息死亡的概率不是不存在。
也有可能是突然的暴毙,毕竟经常听到人类的猝死新闻。
或者它原本就是一只格外聪慧的生物,无法面对存活的重大压力,就此选择自尽了吗?虽然这种推测怎么听都显得格外离谱。
“要不然还是找个当地的海洋生物学家来帮忙看一看吧。”
居然是由五条悟提出了寻找外援的建议。五条怜惊得瞪大了眼,忍不住回头瞄了好几回,生怕是自己把七海的声音错听成了五条悟。
不只是惊讶他的“主动认输”而已,五条怜觉得他的提议算得上是天方夜谭。
“你觉得在这么个小地方真的会有海洋生物学家吗?”
环顾四周,这里连超过五层的建筑物都不存在,警局拢共也只有三个警察,附近最热闹的地方是七公里之外的车站旁小商场。
说是商场,其实店铺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家,冷清得只有海鸟乐意关顾。
五条怜倒也不是嫌弃这座小镇有多糟糕,但能在这种地方找到海洋生物学家,想必概率肯定只会比自己成为名垂青史的大咒术师的可能性高出一点点。总之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就假定鲸鱼是被谋杀的吧。”七海果断地撇除了无端的猜想和建议,直接切入正题,“问题是,他从鲸鱼的身上可以获得什么。”
“呃……龙涎香,之类的?”五条怜随口嘟哝着。
闲着没事看的那些纪录片好像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可惜那时候根本没有用心看,这会儿其实基本想不起来了。
苦思冥想的时候,总忍不住做出点没意义的小动作。
五条怜不自觉地踢着脚下的沙子,费劲地试图从久违的记忆中刨出些和龙涎香相关的内容,一点一点的,反而往鲸鱼的方向挪近了。缠绕在指间的发丝时而松垮垮地耷拉着,时而又拉紧得几乎将手指勒得缺血,恍惚间好像还能听到角蛋白质绷弹的微弱声响。
“就是,那个,在鲸鱼身体里面的,很香的东西?”她感觉自己在说废话,“总之就是害得很多鲸鱼都被捕杀了的,某种玩意儿?”
“只有抹香鲸的身体里才有龙涎香哦,它可不是抹香鲸。”
五条悟指了指鲸鱼的尸体,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地竟然在外人面前挑出来她的错处。
不是错觉,这会儿的日光肯定变得更加猛烈了,烈阳直照在脸颊上,连耳朵都在发烫。五条怜不自觉地抿紧了唇,表情紧绷得仿佛人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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