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偷听什么？”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棠初吓了一跳，发现陆砚书不知何时走到她这边，撇开了其他一众人。
她佯装继续在本子上记录现场的茶点需求，嘴硬：“我忙着呢，哪有听什么。”
“你知道自己的偷听技术有多拙劣吧？”陆砚书说着，甚至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
温热的触感让她脊椎酥麻，棠初下意识偏头躲开，瞪他：“要死了你，不怕被人拍到？”
现场到处都是记者和摄像头，以他的身份被拍到这种照片，不知道又传出什么桃色传闻。
陆砚书看都没看那些记者一眼，无所谓的样子：“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声？”
“对，贞操要紧。”
闻言，陆砚书微俯下身，低低的话语里含着调笑：“你的不是已经给我了？”
“……！！！”棠初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礼尚往来，你又不亏。”
“……”
谁稀罕！
棠初不安地看了一圈周围的摄像机，她没那么没羞没臊，能坦然地跟他在公共场合谈论这种话题。
耳边听到他又问：“晚上跟我们一块去聚餐？”
“我不去，你们师门聚餐我去干什——”
棠初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刚才还说没偷听，转眼就打脸。
陆砚书喉咙发出一声轻笑。
“……”
棠初往远处挪了一步，懒得理他。
下午的预热欢迎宴上，棠初回房间穿了一身露背礼服，偏光材质，丝滑又服帖，将身材衬得曼妙，走路摇曳生姿。
背后U型剪裁，露出漂亮精致的蝴蝶骨，背脊曲线蜿蜒而下，起伏弧度惹人遐想。
陆砚书本来正跟人交谈，忽然瞥见棠初的身影，视线定格了半拍，眉眼一沉。
随后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这时，另一边那些同门也走过来了。
棠初正好与他们擦身，因为太过耀眼，这群人中不少人也盯着她看。
突然，徐相宜像是认出了她。
“哎，你不是那个，之前跟在师兄屁股后面的那个……”
话一张口，棠初就知道，她这些年没什么长进。
那群同门里也有人想起了她，窃窃私语几声“好漂亮了”“是投资方来的？”“那礼服看起来很贵”。
芯片年度峰会，来的人不过是资本代表、行业专家、从业人士几类，闲杂人等也进不来。
徐相宜也在揣测棠初在这里的身份。她知道棠初不是学这个专业的，所以，排除一下，唯一的可能就是——资本代表？！
这个结论让她又惊异又嫉妒。要知道这几类当中，地位最高的是像陆砚书那样兼具行业专家和资本代表的一类，地位最低的就是像她这样的普通从业人士。
而棠初，竟然在她之上！
棠初见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偏偏道：“嗐，是啊。我现如今还跟着陆哥混呢。我也不懂你们这些，不过就是来供个茶水点心什么的。”
哦，原来是个端茶倒水的。
徐相宜顿时觉得底气足了，腰板都挺直了，少不得说话刺刺的：“哎呀，真的是选择大于努力，专业选得好啊，躺着都有得赚，哪里用这么辛苦。不过当年选择芯片这个行业的时候，我也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红火……”
话没说完，瞧见远处走过来的身影，顿时换了副面孔。
轻蔑变成了谄媚。
宗荣端着酒杯，远远走了过来。
这群同门都争先恐后地跟他问好，但他却只是客套地敷衍了一下，大踏步直接到棠初面前，先行伸出了手：“棠小姐，又见面了。”
“宗老您好，峰会太棒了，各个环节都有章法，有您统筹镇场真是不一样。”跟着陆砚书混，棠初现如今也学会了不少社交应酬伎俩。
“嗐，一件事要成功，少不了各个方面的支撑，我还要感谢砚书和你的鼎力相助啊。”
“哪里的话，我是晚辈，还有好多要向您学习的地方。”
“年纪轻轻，能把这么一个大型峰会的甜点供应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两人谈到热烈处，棠初笑着举杯敬宗荣，两人一饮而尽。
那群人被冷落在旁边，倾耳听着，才知道原来棠初并不是一介小小服务生，而是全会场的甜点供应商。
换言之，几乎等于一个不大不小的资本代表。
那些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好看了，棠初努力压着唇角不笑出来。
镇定，镇定，她现在要向陆砚书学习他的面白心黑。
只有徐相宜，似乎依旧拉不下脸，待宗荣一走开，又酸又试探着问：“就只供应甜点的话，也没多少利润吧。还要跟三天，怪累的，也不知道这一场会下来能挣几个钱啊？”
棠初现在懂得和气生财，脸上笑盈盈的：“能挣三千万，千万要开心，千万要幸福，千万要健康。”*
徐相宜：“……”
同门：“……”
那群同门走开后，棠初依旧站在原地，沉浸在自己的厚黑学初试告捷的沾沾自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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