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了过去。
陆砚书正好转身，手上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放到了流理台上。
这个盒子包装并不华丽，也没有印任何logo，只有表面那层色彩斑斓的图案能看得出是一个礼物。
陆砚书将盒子推到她面前，棠初几乎是立马就拆开了。
打开盖子时，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白雾消散后，露出内里的原状。
是一个蛋糕。
很简单的基础款样式，中间是切块摆放成鲜花绽放形状的水果，周围裱了两圈不同样式不同色彩的花边。
正中偏下方还有四个不成字体的“生日快乐”。
棠初意外，万万没想到，他的生日礼物竟然是一个蛋糕。
刚想说“我就是卖蛋糕的你居然去别家……”，突然发现那个蛋糕做工好像有点过于不精，不像是蛋糕店售卖的成品。
她蓦地愣住，回看向陆砚书，试探：“这蛋糕，是你做的？”
“嗯，你教的。”
棠初撇撇嘴，嫌弃：“别，以后出去别说出为师的名字。”
“……”
话是这么说，听陆砚书说这个蛋糕是他亲手所做之后，棠初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几乎扫遍蛋糕的每一寸。
蛋糕胚子切得左高又低，表面没有抹平，奶油打发也不够细腻。
只有那两圈裱花，她亲手教过的这一项，差强人意。
从里到外都是缺点，从上到下遍布不足。
但这说明，他没有说谎，这真的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做成的。
棠初怔怔地盯着那歪歪曲曲的“生日快乐”，鼻尖盈满的水果和奶油混合甜味儿似乎沁入心脾。
他是怎么能同时做到，让人嫌弃，又让人欢喜。
这小段时间，陆砚书已经拿出蜡烛点上，又关了灯。
一时间，整片空间里就只剩下跳跃的烛火。像是精灵小人，在蛋糕上飞舞。
他拍了下她脑袋：“许个愿。”
“只能许一个么？”棠初眼巴巴地看着他，眸光映着烛光。
陆砚书改口：“两个也可……”
“不能许三十个么？”
“……”
陆砚书斜她一眼：“想累死我？”
“嗯？”棠初问，“你的意思是向你许愿么？我以为你让我向佛祖许愿。”
“佛祖有什么用？”
棠初撇了下嘴，刚想说他大不敬。但转念一想，似乎他说的并没有错。
是啊，每次有困难，她第一时间都会找他。每次向他提出的要求，他都帮她实现了。
求佛不如求他。
在她的世界里，他法力无边。
棠初双手合十低下头，闭上了眼，嘴里默默念了两句话。
睁开眼，将蜡烛一口气吹灭。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又渐渐被窗外的星光照亮了些许。
陆砚书的轮廓若隐若现：“许了什么愿望？”
听起来，是打算帮她实现。
“许了两个，一个我不告诉你，另一个是……”棠初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我想你今晚好好伺候我。”
陆砚书耳廓一热，搂住了她的腰，贴近他：“那我们是先吃蛋糕，还是先实现你的愿望？”
餍足后，两人裹着睡衣，坐在阳台的草团蒲上，边吃蛋糕边看星星。
棠初的脸颊染着桃红，眸中春水的波澜仍未完全平息。
其实在床上的时候，陆砚书一向很强势，有时会忍不住索求无度。
今天，则是彻底先让她享受完毕。
想到这里，她转头，拍了拍他胸膛。
陆花魁鸭。
陆砚书垂眸看她一眼，显然看出她那豆芽脑袋里在盘算些什么。
棠初自然不会说出来，找了个话题岔开：“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送我一个生日蛋糕。”
他日常这么忙，居然能花心思去做这些。没有吩咐给助理，没有仅仅刷卡而已。
“你喜欢么？”陆砚书问。
“嗯。”
“那我生日的时候，准备送我什么？”
“告诉你了还能是惊喜？”棠初将他之前的话反弹了回去，想了想又问，“不过你想要什么？”
陆砚书视线在她身上逡巡片刻：“我说了你就送？”
“那不能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内呀。比如你说你想要流星，我还能去给你接一颗么？”
“我为什么要坑坑洼洼的陨石？”
“……”
真的是浪漫终结者。
棠初白了他一眼。
“那你就等到生日那天吧，自然就知道了。”
她顺势缩进他的怀里，拍拍他的手，又示意茶几上的蛋糕，干脆要他喂着吃。
今天她是寿星，是大爷。
而且——
“别忘了之前于薇生日派对那一次，你搅黄了我的订单，你也该伺候我一晚上。”
“……”
这件事基本上每个月都会被拿出来鞭尸。
陆砚书沉住气，懒得跟她争辩。用小勺舀了一点，放到她唇边。
棠初一张口，吃了进去。
奶油柔滑，蛋糕入口即化。
嗯，虽然造型不怎么样，原料是上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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