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吃瘪,褪色者则是疯狂的咧嘴大笑:“来啊!砍断我的脖子!山内!你要是今天不让我的血淋你一脸,你他娘的就不是个爷们!!”
被人挑衅到这份上,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侮辱的山内一时间脸都青了,他的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看就要对这个羞辱自己的女人拔刀了——
但是褪色者只是依旧嬉笑地看着他。
然而就在即将动手前的一瞬间,山内无意间注意到,那双近在咫尺的黯淡蓝眼睛在这一刻似乎凝聚出无与伦比的漆黑与阴暗……
那黑暗就像是笼罩天地间的巨大夜色,沉甸甸地压在了山内的心头上。
然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最深处,却有着若有若无的浊黄色火光在闪烁!
火焰,这个女人的瞳孔深处藏着火焰!
——山内得出了这般荒谬可怖的结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但旋即,一种不受控制的癫狂混沌之感灼烧着他的大脑,他的头盖骨乃至于藏在里面的灵魂。
……直视了不可名状之火的后果就是前所未有的剧烈混乱感和恐惧感冲击着他的理智,像是要将一切生命都燃烧熔净。
他张开口,想要放声尖叫。
但喊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到头来只是发出了“嗬……嗬……”的低沉喘息,并没有想象中那种能够惊起大片飞鸟的痛苦呼声。
当山内回过神时,他意识到自己汗流浃背,不知何时跪在地上,如同一位罪人在向着行走人世的神明忏悔。然而周围的人都惊愕地看着他,不知在发什么疯。
他的那些狗腿子们想要靠近、搀扶他,却被先前疯狂的自己拍开了伸过来的手臂。
“你这是什么……”山内很想骂人,但他不敢说话了,只要一触及褪色者那阴沉沉的目光,脑子就像是要活活燃烧起来一样痛苦!
褪色者还在恍然不觉地微笑:“怎么?连与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山内,你不会是在害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吧……这样可笑软弱的姿态,到底是谁在给将军大人和九条家的大人们丢脸呢?”
山内浑身发抖,不敢回答这些问题。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低头对着地上那个跪着的男人泄愤道:“很好,很好!泉八郎,我倒是不知道你交了这么些厉害的朋友……等这三日的比赛完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
泉八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任何一方,只是血浸透了地下漆黑的土地。
“哼,我们走!”
山内带着狗腿子们狼狈地逃走了,褪色者还在他背后大声嘲笑:“山内,你要知耻!知耻知道吗?临阵脱逃的家伙——我看你才需要切腹!我来给你介错如何?”
“切腹”讲究的是死者在生前自行切开腹部,展露生死间的勇气。
然而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需要一位刀法高超、狠心的亲近之人帮忙切断死者的脖颈,这就是“介错”……但要注意,这里死者断了头,却又不能完全断,要留下一丝皮肉与肩膀黏连,之后方便收敛尸体。
一般人还没法替别人介错——但如果是仇家或者新手来介错,鬼知道会砍几刀才能将脑袋完整地砍下来咧。
一听这话,山内和别人跑得更快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仿佛生怕褪色者一边狂笑一边冲过来给他们一个个捅腰子再掉脑袋。
如今森林里只剩下几人,荧将泪流满面的泉八郎扶起身,派蒙则是小声地安慰他。
派蒙说:“没事了,泉八郎先生!坏人已经被荧他们赶跑啦!你安全了!”
“谢谢……谢谢各位。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穿着旧和服的寒酸大叔十分窘迫不安地道谢。
褪色者并没有急着第一时间去跟受害者讲话,而是调转了手上那个“黑色飞贼”的镜头,笑眯眯地对今晚值班的技术专家艾尔海森表示了致谢。
没错,她确实利用了人家的主办方身份,成功吓退了山内等一伙人,但相信艾尔海森也看出了这点。
尽管这是个单向的镜头,褪色者看不见监控器那边艾尔海森此刻的表情,可他那漠然冷淡的声音依旧从镜头边缘的音孔里传出来:“多管闲事了……真是麻烦。”
也不知道是在说阿褪今晚的多管闲事,还是此人在自嘲。
褪色者乐乐呵呵的,完全没察觉到哪里有异常,甚至不觉得自己比赛第一天就跟一伙稻妻贵族结仇了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依旧跟一条摇晃尾巴的狗子那样喜笑颜开:“这不是都多亏了您的仗义执言吗?”
艾尔海森沉默了片刻,别人看不清当时泉八郎发疯的神态,他透过“黑色飞贼”的近距离镜头,倒是意外的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明白褪色者是如何做到单靠几句话和眼神就能让一个大活人露出那样震骇莫名的惊恐神态,但这位250号选手应当不是公众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一个来比赛里混饭吃、划水摸鱼的无能之辈。
旋即,他感到略微的无奈……阿褪,你自己不就有能力搞定那帮废物吗?何必还要叫上我来当靠山?
“嗯……好吧。但阿褪选手,请你记住,你和泉八郎选手今晚都欠我一个人情。”艾尔海森表面上依旧无悲无喜地说道,“是我替你们吓走了那些窝里横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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