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顿了顿, 手握了握。
“那是父亲的问题。”
而对于蝙蝠侠逃走这件事, 拉斯的态度还是挺暧昧的。
他观察了一下一直臭着脸的塔利亚，这个姑娘自打回来之后就一直杀气腾腾，看起来很不愉快，备受挫折——她身旁的亚特兰蒂斯亲王一直在偷瞄塔利亚，像是个犯了错不知道怎么请求原谅的小伙子。
他的确也就是个小伙子。
拉斯扯了扯嘴角，问塔利亚当时发生了什么。
“是我的错, 父亲。”塔利亚咬着牙说：“请您惩罚我——我竟然没有检查自己的交通工具，没有发现里面装了个人，甚至还一路把他带到了据点附近——我怎么可以这么愚蠢？！”
妮莎一脸“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的模样, 在某些方面姐妹俩终于达成了一致。
这引得塔利亚多看了妮莎两眼。
“我想不明白, 父亲。”塔利亚气得要命：“为什么他会知道那是我的车呢？我想不明白。”
这本来是她自己的锅, 但她开始甩给别人了：“姐姐，你猜得到原因吗？”
“……”妮莎想了想：“如果能确定他逃出地牢的时间的话……”
“好了。”拉斯终结了这个对话：“这件事情我记下了，但是要先放一放。”
现在拉斯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光明会的会议上, 蝙蝠侠的跑掉, 不怎么影响会议。
又或者说他早就觉得蝙蝠侠有能力自己跑掉, 以至于这次哪怕和塔利亚有关，也并不认为是塔利亚策划的。
“恕我无礼，恶魔之首。”
在这时，反倒是奥姆问出了一个问题：“但我是否能够得知您对蝙蝠侠如此……不满的原因吗？”
他用词很客气，没有用“不善”，而是用了“不满”。
“……我其实也很想知道，父亲。”塔利亚在后面跟了一句：“为什么蝙蝠侠会突然出现在刺客联盟之中。”
她鼓了鼓脸蛋。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空气静了一下。
妮莎很罕见地看到了拉斯面对塔利亚时气势的衰减，又或者说是因为奥姆还在，显得他不那么理直气壮。
“这件事说来话长。”他说：“或许我可以在这次会议后找时间与你详谈，奥姆王。”
这个称呼让在场的人都神情闪烁，而接着，拉斯便让塔利亚退下了。
塔利亚向父亲和姐姐行礼，转身看到奥姆，欠了欠身。
然后就明显带着怒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丫头。”
拉斯看起来有些头痛：“快要结婚的人，却依旧随意发脾气，让我有些担心她的未来。”
“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
奥姆回答：“和塔利亚的相处不需要太过在意所有的细节，只要凭借本心，一切便好。”
“结果所有人都在骗我。”
妮莎在晚上找塔利亚，看到小姑娘盘腿坐在床上，自己一个人生闷气。见到姐姐后，塔利亚哼了一声，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只是隐瞒，而不是欺骗。”妮莎说：“如果你足够强大，足够聪明，足够承担一切，那么你可以知道任何事。”
“……骗人。”
塔利亚没说别的，就说了这两句话：“姐姐，你们只是希望我赶紧顺利嫁人。”
“父亲和我，是的。”妮莎伸手，拽拽塔利亚的头发：“但我们的目的绝不相同。”
塔利亚瞅瞅她。
“相信我，离开是非之地对你来说是好事。”妮莎的蓝眼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哪怕你一无所知。因为知道真相，往往意味着痛苦。”
“可生命本就是体验痛苦的过程。”塔利亚一摊手：“父亲除外。”
“我也除外。”妮莎说：“我也除外。”
不知怎么，塔利亚忽然觉得妮莎在哭。
“姐姐？”她凑过去：“你好像很难过。”
“因为我想起了我的……孩子们。”妮莎理了理塔利亚的头发，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温柔：“我还想到了我最后的血脉。”
拉斯没有说过妮莎的事情，妮莎自己也不说，塔利亚怕她伤心，也就不问。
“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孩子们，还有他们结婚、生子的时候。”
“你想念他们了吗？”
“是的，我很想念他们。”妮莎站起来，吻了一下塔利亚的额头：“晚安，我的妹妹。”
妮莎活了快两百年，她的心思就和拉斯一样难以捉摸。
但塔利亚还是觉得，这个姐姐和自己的关系是很亲密的。
这应该是亲生姐妹之间特有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啊，这个事情奥姆跟我说过。”
面对蝙蝠侠的脾气，海王有点意外，不过也算是理解：“拉斯用失落之物的线索和刺客联盟的力量试图挑唆奥姆篡位，这个奥姆都跟我说了。至于光明会，那显然是拉斯要让黑蝠鲼和奥姆联手，试图在其中牵线，这个奥姆去之前也跟我说了。”
蝙蝠侠半天没说话，因为他要稳定自己的情绪。
“所以亚特兰蒂斯和刺客联盟的联姻是一个伎俩？”蝙蝠侠问：“是你们为了获得失落之物的线索和击溃黑蝠鲼的一个手段？本意并不是要真的结婚？”
“啊那倒不是，结婚还是结的。”海王说：“奥姆喜欢那姑娘，一定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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