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完全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奇怪地看了一眼富冈义勇。
“你应该抱得动吧,那你继续抱着吧。”
不。
这完全不是抱不抱得动的问题啊。
富冈义勇感觉热得视线都模糊了, 他不敢低头看锖兔, 又觉得继国缘一说的话好像有道理,努力了半天连脸都被憋红了,只好缓缓蹲下把锖兔先放在自己腿上去调整姿势打横抱起。
因为动作,锖兔的手腕顺着重力垂了下去, 之后就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手腕一起掉了出来。
“?”富冈义勇诧异,低头注意到一条没见过的绳子。[1]
“这是……”他低喃,去捞起锖兔的手腕,接着伸手去抓那条绳子。
然而在他触碰到绳子的霎那,眼前突然昏暗。
富冈义勇眨了眨眼睛才缓缓适应环境,还没等他说什么,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温度。
他一僵,抬头,直接闯进了一双银色的眼中。
接着就是那声——
“——你找到我了吗?”
*
梦境之中的锖兔脱口而出这句话,刚说完便被面前的青年紧紧拥住。
害怕,颤抖,失而复得。
无数的情感隐藏在这个怀抱中,似乎想通过这个拥抱全部传达给对方。
“……锖兔。”
富冈义勇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他来到这里所以想要表达的情感,而是一种积攒了多年的,从未体验过的情感。
悲伤不受控制地袭来,就像他失去锖兔很久很久了一样。
——他又入梦了。
而且这次他很清醒,也清楚地知道这是锖兔的梦境。
但他还没多想,一股海潮一样的记忆便突然涌入他的脑中。
头疼欲裂的感觉直接袭来,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锖兔死亡的画面。
富冈义勇差点低喘出声,痛苦的程度甚至让他松开了拥着锖兔的手,蹲下就要捂紧了自己的头。
「手鬼」「捏碎」「死亡」
这是谁的记忆?
这是谁的记忆?
是我的吗?
这里死的人……是锖兔?
“不对……”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出声。
“明明是我。”
“死的人应该是我。”
“我不配成为水柱……”
富冈义勇语无伦次着,浑身颤抖,之后猛咳,然后开始干呕。
那是极致的痛苦,是精神上的,远比死亡更痛苦的感觉。
他捂着嘴却尝试大口呼吸,睁大了瞳孔,整个人撑在了地上。显然,突然入梦给他带来的精神冲击差点将他整个人击溃。
“义勇……义勇……”
“义勇!”
“啪!”地一声,侧脸传来火辣的疼痛,富冈义勇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用力挥出拳头的锖兔急喘着气跪在富冈义勇对面,稳住安静下来的富冈义勇身形。
“你怎么样。”
被揍的富冈义勇靠在锖兔身上,恍惚地看着锖兔的发丝。
“抱歉。”
富冈义勇的声音都是喑哑的,接着是一声又一声的抱歉。
拥有梦中和梦外两个记忆的义勇感受到梦中的锖兔担忧的声音不停地道着歉,原本担忧的锖兔因为他带着哭腔的道歉也渐渐静了下来,像小时候一样,慢慢地拍着义勇的后背。
他们只是相拥着,生怕彼此再次丢失一样。
富冈义勇眼睛酸涩,也不知是梦中的自己带来的情感还是梦外的自己共情而得。
死去的人一直是自己,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活着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刚恢复记忆时,他从无限列车上离开,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原来是锖兔的救命恩人。
他在十三岁时推开了锖兔将自己葬身鬼手之中,却忽略了精神失控的锖兔将整个藤袭山上的鬼全部乱砍致死,最后精力衰竭昏迷的事实。
他只庆幸锖兔成为了水柱,却忽略了锖兔浑浑噩噩地斩鬼,夜里被噩梦惊醒的事实。
除了鳞泷老师,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死去。
锖兔的身上,背负了数不清的仇恨与诅咒。
为了这些仇恨,他独自一人痛苦地独行了将近十年。为了这些诅咒,他就算遍体鳞伤,也拼尽全力去斩杀恶鬼。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锖兔噩梦中的呢喃——
[我是个完完全全的灾星。]
[……不要再留下背影,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真是个混蛋啊。”
富冈义勇骂着自己,更加抱紧了手上的人。
尽管目前记忆下锖兔并不能立马理解他突然的话,他还是闷闷地许下承诺:“打败鬼舞辻后,我们回家吧。”
*
在感应到富冈义勇也入了锖兔的梦境,还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损伤后,魇梦立刻吓得就要把他们俩从梦境中丢出来了。
毕竟他一开始在锖兔手腕上系了连接绳,为的只是侵入梦境破坏他的精神之核,从而直接杀了锖兔这个实力绝对性的鬼杀队水柱。
结果谁知道人家直接是大佬富冈的人,还阴差阳错地进了他设的梦里。
所以他决定立马把人家俩给放出来,要是被记仇了那可就完了。
结果他还没动手,直接被顶头上司“啪”地把茶杯丢在地上的声音吓得手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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